」
他一巴掌將我打倒在地,嘴角滲出鮮血,我隨手擦了去,「皇兄若是不想我將此事稟明父皇,就趁早回去。」
他大笑起來,「沈初宜你真是糊涂了啊。父皇若是對你有一絲絲憐愛,怎會任由你在冷宮那般殘喘茍活?」
「找父皇?呵,你說他是信本太子的,還是聽你這個賤人的?!」
就在我以為今日死定了,絕望的閉上眼睛的時候,旺福跑了進來,死死咬住沈鎮的褲腳。
沈鎮一瞬間慌了神,他自是悄悄來此,未帶護衛,「畜牲,和你家主子一樣不是個東西,沈初宜,你還不快把它轟走?」
任他如何嚎叫,我只是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直到有府兵聞聲趕來拉走旺福,沈鎮狠狠踹了旺福一腳,啐了一口又回頭看向我。
「沈初宜,你別得意,本殿下還回來的,你放心,定能讓你舒服極了。」
他揮袖而去,我卻覺得胃里一陣翻騰,惡心至極,那些曾經的回憶一遍遍告訴我。
沈初宜,你是個不潔之人。
陳嬤嬤為了讓我忘掉剛剛的不愉快,提出要帶我去花園賞花,可如今入秋,哪還有什麼花啊。
我不想拂了她的心意,于是點了點頭。
可在后園卻見旺福狗盆里放著雞腿,面前一個少年背對著我們,摸了摸旺福的腦袋。
嬤嬤沒有一陣,上前呵斥。
「你是哪個府兵,竟將雞腿給狗吃,這般不知節儉。」
陳嬤嬤自從冷宮出來就看不慣鋪張浪費的事情。
那少年聞言身形一頓,回頭來,我才認出正是今日給我撿風箏的那個府兵。
他見我連忙行禮,我點了點頭。
「今日是你放的旺福?」
他猛然抬頭,眼底滿是訝然,讓我幾乎一瞬間就肯定了這件事情。
「公主是怎麼知道的?」
「猜的。」
旺福是只狼狗,兇猛的很,向來被拴的緊,若不是有人故意放它,它是跑不出來的。
又怎麼會好死不死咬了太子。
「那可是太子,你不怕?」
他抬起頭,露出一雙無畏的眸子。
「奴為公主,從未怕過。」
10.
「你會什麼?」
他拱了拱手,「奴在入公主府之前曾師從一位木匠,會做……秋千,木工。」
我點點頭,「那你以后便跟在本公主身邊吧。」
我帶著陳嬤嬤轉身就走,走了幾步才發現他沒有跟上來,我回頭看向他。
他又低下頭,「公主還未問奴的名字。」
我不解,「這很重要嗎?」
「很重要。」
我不禁失笑,真真還是個孩子啊,執拗的可愛,于是我擼了擼他的頭發,柔聲問道,「好,那你叫什麼名字啊?」
他定定的望向我的眼睛,「奴叫賀歲禮。」
一字一句,他說的格外珍重。
「賀歲禮,好名字」
他聞言笑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閃著熠熠的光,溫順當然像是一只被捋順毛當然小狗。
賀歲禮當真是個神人。
他修好了我的秋千架不說,還會在我不想聽女師講課時給我送來話本子。
甚至廚藝也是一絕,這讓我笑著打趣他,「賀歲禮,你還有什麼是本公主不知道的?」
他瞬間紅了臉。
「公……公主,奴還會……梳妝挽發。」
我與春喜聞言笑成一團,「這可是女嬌娘的活啊,你怎麼會這些?」
他皺眉,瞪著一雙桃花眼,眼底滿是嗔怪。
「公主笑什麼?為自己心上人綰發梳妝不是很正常嗎?奴就希望有一天能日日為心上人梳妝。
」
我與春喜笑的更厲害了,哪有不想做官的兒郎啊,他竟這般胸無大志。
賀歲禮不滿意的看著我,良久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臉頰,「公主別笑了。」
我打掉他的手,笑的更厲害了。
賀歲禮委屈的望著我,「公主這一笑,可笑掉了十年功德。」
我笑的臉頰疼,無所謂的擺擺手道,「等會本公主去上柱香,讓佛祖原諒我。」
春喜邊笑邊插話道,「上兩柱香,讓佛祖和我們一起笑。」
11.
鑒于賀歲禮讓我那麼高興,于是第二天我決定帶他去采買,步行去溜達。
我一路買了許多東西,可直到走到一個簪子鋪,賀歲禮執意要付錢。
嘴里還念念有詞,「不一樣的,這是我送公主的,一定要我來買。」
他叢兜里掏出來了碎銀子,高高興興的在桌子上碼好,然后將白玉簪子遞給我。
「公主戴上定是好看極了。」
「若是不好看呢?」
「那定是簪子丑。」
我花光了所有錢來置辦衣物,賀歲禮則是用他所有錢給我買了簪子。
我們都忘了留錢坐馬車。
賀歲禮長如蝶翼的睫毛撲朔著,「公主,要不還是走回去吧,不暈車。」
春喜贊同的點點頭,「奴婢也覺得馬車不透氣。」
……平時坐馬車的時候你們可沒說過。
賀歲禮背著我走在前面,春喜緊隨身邊。
長街長,白月光,賀歲禮背著女嬌娘。
就在我感嘆今天真熱鬧,還沒有人來煩我當然時候,迎面遇上了李桐月。
蕭長贏不在,只有李桐月一手牽著她的幼弟,一手拿著串糖葫蘆。
我本不欲與她爭執,可她卻擋住了我的去路,還晃了晃幼弟的手,沖我挑釁的笑。
「聽說太子前些日子去找公主了,臣女怎麼聽說公主不高興呢?可惜公主也沒有親弟。
公主的母妃生個女孩有什麼用啊,嘖,怎麼不生個男孩湊個好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