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嬤嬤給我掖了掖被角。
「嬌嬌想去便去吧,可莫要做的太過分,那李家二姑娘,也不過是個小丫頭。」
我點點頭。
我只是想嚇唬嚇唬李桐月而已,本來也沒想怎麼著她。
我可是公主,難不成會和李桐月那等粗鄙婦人一般擼起袖子打架?
03.
可我沒想到會出意外。
我下了拜貼,將李桐月請到了公主府。
她見我不驚不慌,神色淡淡的行了個禮,沖我微微笑了笑。
「早就聽聞嘉樂公主傾國傾城,如今一看果然不同凡響。」
我突然就不生氣了,她夸我呢。
可我還是冷哼一聲,「你就是李桐月?」
她點了點頭,我漫不經心的看著自己的指甲道,「一般般嘛。」
她笑了,「自是抵不過公主貌美。」
我罵她她竟然還笑的出來,看來這個李桐月也不是傳言中那般粗鄙不堪。
最起碼不是連給本公主提鞋都不配了。
我拔出簪子惡趣味般抵在李桐月的臉上。
我很喜歡看他們驚慌的模樣,他們臉上驚恐的表情能安撫我內心所有恐懼。
我終于不是冷宮里那個人人欺辱的公主了。
「李桐月,你最好離長贏哥哥遠一點,他可是我的未婚夫,不然的話,本公主就劃爛你這張臉。」
我準備收回簪子,卻不知道誰撞了我一下,簪子徑直在李桐月的臉上劃拉出一道血痕。
李桐月吃痛驚呼出聲,我則愣在原地手足無措,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什麼。
就在這時,蕭長贏踹門而入,他一眼就瞥到了臉頰冒血的李桐月。
他冷冷的目光停在我的臉上,眼里滿是嫌惡,聲音冷淡的不帶一絲感情。
「沈初宜,你真不愧是書中的女二啊。」
我有些聽不懂。
他又道,「哪只手劃得?」
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蕭長贏卻一把扯過我的左手,提劍揮了下去。
一瞬間,我只覺得痛不欲生,眼淚頓時就出來了,哭的朦朧間只看見滿手的血。
「我如今小懲大誡,望公主以后安分些。」
他說完就拉著李桐月走了,我則是在宮女喊太醫的驚呼中暈了過去。
我醒來時看見父皇一身龍袍雙手負在身后站在床邊,我剛想替蕭長贏求情,就聽他道
「沈初宜,你仗著自己是公主就肆意劃傷女子最為重要的容貌簡直心腸歹毒!
還好李侍郎念你年紀尚小不予追究,蕭長贏為相是朝中重臣,如今他傷了你,朕已經敲打過了,你的手廢了也算是懲戒,安心養傷吧。」
他將我所有想求情的話都堵了下去,我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身份,我只是冷宮出來的不受寵的公主而已。
我有什麼資格替別人求情呢?
那抹明黃色的身影越來越遠,慢慢消失在了視線中,陳嬤嬤則是圍了上來。
她哭腫了眼睛,手足無措的站在床榻邊,想查看我的傷勢又怕弄疼我。
「嬌嬌疼不疼啊?」
我一瞬間就哭了出來,心里滿滿的酸澀委屈,原來還有人在乎我疼不疼啊。
這一夜的時間,傳言已經在京城發酵的不可收拾,誰人提起嘉樂公主都要呸上一口。
我沈初宜又成了那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我刻意讓自己不去聽那些傳言,艱難的拿起筷子去夾菜,眼看著菜就要到嘴邊又掉了下去。
我突然心底一陣悲涼,「嬤嬤,長贏哥哥是不是忘了嬌嬌是用左手吃飯的啊?」
陳嬤嬤不住的用衣袖擦拭著眼淚,而后哽咽著端起碗,「來,嬌嬌,嬤嬤喂你。」
我搖了搖頭,「嬤嬤,嬌嬌不餓,去看看李桐月吧,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要劃傷她的臉的。」
話音不自覺的染上哭腔,我自然知道容貌對于女子來說意味著什麼。
我對不起李桐月,我不恨她搶走長贏哥哥了,我只希望她的臉好好的。
她的臉毀了,她再也嫁不到好人家了。
是我毀了她的一生。
04.
我去李府的路上被人擋住了馬車,然后就聽丫鬟春喜怒罵道,「大膽刁民,嘉樂公主的馬車你都趕攔?!」
嬤嬤眉頭一緊,下車問是怎麼了。
不一會她掀起簾子道,「稟公主,是一位夫人在路邊即將生產了,蕭……蕭丞相也在。」
我急忙掀開馬車簾,入目是熟悉的兩張臉,不只是蕭長贏在,李桐月也在。
李桐月竟然公然在眾人面前脫下了外衫給那夫人蓋上,然后高聲問道人群中有沒有大夫。
我清楚的看到蕭長贏望向她的目光中滿滿的贊許與欣賞,就連我也升起幾分敬佩。
這樣的姑娘……怕是沒人不喜歡吧。
然后就聽丫鬟春喜翻了個白眼道,「公主,她竟然當眾脫去外衫,真是不要臉。」
我:「……」
春喜不算。
人群中并沒有大夫,李桐月的目光掃視一周,隨即派人去尋馬車。
我急忙道,「我有馬車。」
蕭長贏淡淡瞥了我一眼,「不用了,我去找馬車。」
他剛要起身就被李桐月攥住了手腕,李桐月沖我笑了笑,「那就有勞公主了。
」
我輕輕點了點頭,側開了身子。
蕭長贏則是始終皺著眉頭,一臉不善的打量我,「公主這是想要收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