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眉,抬手捏了捏眉心,「虞昭昭,我現在只是還沒睡醒,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會發現我的廚房還是好好的,對不對?」
程延頭頂的–95 在瘋狂閃爍,完了完了,要暴跌的節奏,任它這麼跌下去,我這丁點靈力都要保不住了!
等等……
靈力?
對哦,這個錯誤也不是不能彌補。
「對對對!」我凝聚靈力,邊施法邊道:「哥你還沒睡醒,你先別睜開眼,再緩緩。」
很快,焦黑不再,案臺光潔如新。
我暗自松了口氣,「哥你再看看?」
屋子里仍有一股難聞的焦味,程延不悅地揮了揮面前的空氣,長腿一邁,走了過來,自我懷疑道:「我剛才,真的是看錯了?」
「當然!」
「哪來的焦味?」
「額……我剛剛想做點吃的,不小心煮過頭了,不過你放心,我都收拾干凈了。」
「你?做飯?」
程延步入廚房,掃視了一圈,最后又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垃圾桶。
他抱著臂,盯著我瞧,眼中的倦意早已散去,目光銳利,「你做什麼東西了?」
完了,剛剛我一時情急,忘了他可是研究勞什子靈異的,我拿法術忽悠他,那不是找死嗎。
哦對,我還可以用法術篡改他的記憶啊。
好了,我不慌了。
我朝程延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程延挑了挑眉,一副「我倒要看看,你打算弄出什麼名堂來」的表情,當真走了過來。
墨綠色的睡衣是絲綢質地的,全無褶皺,皮膚被襯得尤為白皙,領口處的鎖骨性感誘人。
清晨金色的光從側面打在他身上,散亂的頭發顯出柔和的暖色,發絲細軟,讓人聯想到貓。
這人的暴躁在骨子里,衣服一換,氣質就變了,看起來倒是慵懶又貴氣。
我舉起兩手,結印。
程延饒有興致地看著,「變戲法呢?」
程延,像貓,但是為人很狗。
想到過會兒他就會忘記現在的事情,我頓時惡向膽邊生,受了他老多的氣,一下子爆發,我手上動作未停,伸出腳踢了他一下,聊以泄憤,「哼,踹死你!」
話畢,法成,我兩指抵在他額前。
他倒也配合,一直站著不動,和我大眼瞪小眼。
瞪了快十秒鐘了,程延的目光仍舊清醒。
怎麼回事???
我再試!!!
這次,一直在裝死的系統終于冒了出來,「警告!宿主不可對攻略對象直接使用法術。本次行為記黃牌警告一次!」
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啊?
我他媽的現在要怎麼收場啊!
「系統你先別死!你救救我啊,這多尷尬啊,要不、要不我直接用鍋拍暈他吧?行不行?」
「親,這邊不建議您這麼操作的哦。等工具人一號醒來,場面會更加尷尬的呢。」
當系統無法提供幫助或者有效信息的時候,會變一副面孔呢。
讓人更生氣了呢。
「虞昭昭,我不記得你有過精神病史啊。你這種癥狀持續多久了?看過醫生嗎?」
一時間手臂沉得不像是自己的,我尷尬地收回手,「那個……其實我這是在做操,對!做早操!」
我夸張地揮舞手臂比劃了幾下。
「是嗎?你做這操還帶踢人的?」
「啊,這個……」
我還沒編完借口,程延打斷道:「不過我還沒見過跳大神似的早操呢。這樣,」
他打了個響指,繼續道:「你把你那套早操完整地給我表演一遍的話,我就不跟虞叔叔匯報了吧。」
程延打開冰箱,拿了聽即飲咖啡出來,然后往沙發上一靠,抬眼看了眼掛鐘,「再不開始,你上班該遲到了。
」
我,一介上仙,有朝一日竟然要把我引以為傲的法術耍給這個區區凡人看!
奇恥大辱,真是奇恥大辱啊!
要是讓我的仙友們知道,少說得笑話我三千年。
但是,我這個人又非常識時務,哦,用獄友的話來說就是沒節操。
丟個臉和丟靈力比起來,不算什麼。
所以,我一邊做著并不激烈的思想斗爭,一邊慢騰騰地挪到了程延面前。
抬手,對著那張可惡的面孔結了無數個殺招。
程延一無所覺,翹著二郎腿,一手搭在沙發靠背上,一手拿著咖啡,唇角甚至還微微勾起,偶爾會笑出聲,看起來興致很好的樣子。
說實話,雖然我這樣表現得像個神經病,但坐在對面欣賞的人也沒正常到哪里去好嗎。
我堅持了一分鐘,臉皮雖然厚,但畢竟還是會覺得尷尬的,臉燒燒的,大概紅得明顯。
程延仰頭喝完咖啡,投籃似的丟進餐桌邊的垃圾桶,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你上班去吧。」
然后,他就走上了樓梯。
我趕緊跟上去,「我不認識路。」
程延頭也不回,「手機導航。」
「我沒手機。」
「嘖,你等著。」
程延上樓,片刻后,換了身衣服下來,扔給我一個手機,「舊手機,你先用著,要是嫌棄就自己下班了去買新的。」
「我不嫌棄,謝謝哥哥!」
程延沒搭理我,抬手抓了下有些卷翹的發絲。
好感度+5。
說實話,不太搞得懂加好感度的點。
心情挺好的程延說道:「我正好有事去趟單位,順路帶你一程。」
程延在小區門口買了兩份早飯,路上車已經多了起來,雖然路沒多遠,但是開不快,所以下車之前我就吃完了。
程延目視前方,余光里瞥了我一眼,「以后早上你做完操,下樓買早飯就行,放過廚房,我那廚房花了挺多錢裝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