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離開,我才睜開眼睛,著急忙慌地問系統怎麼辦。
「檢測到人物許斯祈暫時沒有產生殺害宿主的想法和傾向,所以宿主暫時、應該,算是安全的。」系統的聲音帶著遲疑。
許斯祈的人物設定就是個姐控,任何傷害或者可能傷害女主的人物和事件,都會被他毫不猶豫地解決。
可是他居然沒有對我,產生殺意?
他想干什麼?
我更害怕了。
這個死變態,還不知道想到什麼手段來折磨我。
「想辦法離開這里……主線任務必須是你人離開本市。」
「宿主你盡快吧,如果主線任務無法完成,支線任務的獎勵是無法發放的。」
6!我的錢!
8
許斯祈,是懂折磨人的。
已經五天沒來看我了。
這意味著,我已經五天沒吃飯了。
地下室的床也在那天我被抓回來的時候撤走了。
整個地下室空蕩蕩的,只有我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一個人待著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地下室不時地斷電,小電燈泡時暗時亮,有時還會傳來刺耳的噪音,可能有蟑螂爬動,冰冷得甚至帶點兒潮濕的地面,還有人對于黑暗環境里的自我恐懼幻想。
根本睡不著。
頭昏眼花但是就是睡不著,然后我就開始數綿羊,一只綿羊、兩只綿羊、三只綿羊……在不知道數到第幾只的時候,我感覺到我的身體在慢慢地熱起來。
然后我就在數綿羊和發熱里,暈了過去。
9
五天不吃飯不喝水應該是死不了人的,昏迷前的我想。
可是我好像忘了,這副身體是個體弱多病的大小姐,還是個沒有雙腿的殘廢。
我醒來的時候,太陽正從窗外照射進來,溫暖的陽光和我冰冷的身體比起來,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等我習慣了溫暖的光線,才看到房間內的布置,和窗外那碧藍的海浪、金黃的沙灘。
還是這個萬惡的臨海別墅,只不過換成了正常房間。
許斯祈大概是在這個房間裝了監控,所以我才醒不久,他就冷著臉打開門進來了。
我的手上纏著膠帶,點滴從針管流入我的身體,我卻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
「任務失敗的話,我會消失嗎?」我很輕聲地問。
我覺得有點累。
我太笨了,完不成任務,也沒辦法拯救我自己。
要不算了吧。
「嗯。」
「宿主別太難過,我覺得你還有機會。你,你再堅持堅持。」
我的目光從窗外收回,看向站在我床邊的男人。
他在我的注視下,坦然地坐在了我的床邊,然后開始削蘋果。
動作利落,紅彤彤的蘋果皮很快地就被削下,果肉切成了小塊,放在我床邊的盤子里。
我突然有種惡意,看著他耐心地削出來的蘋果塊,我伸出手,將一盤子的果肉都砸翻在他身上。
玻璃盤子砸在地上,裂成一塊一塊的大小不一的碎片,聲響很大。
如果不是怕疼,我想拔了手上針管,狠狠地扎在他的身上。
如果沒有他。
我現在應該在 M 國不知道哪個酒吧里,被一堆腰細腿長、有腹肌的金發碧眼男模簇擁著嬉笑打鬧。
而不是像個廢物一樣躺在這里。
想到這里,我討厭他的情緒就更加強烈。
我發誓我是個「三好」市民:老奶奶摔倒我會扶,路上看到有垃圾我會撿起來丟垃圾桶,有小孩子迷路我也會幫忙找警察。
但是我現在,就是,很想,弄他。
得想個辦法弄死他。
「你是不是有病?」我問,出聲才發現我的喉嚨沙啞得厲害,系統提醒我暈了三天。
合著我暈了三天才把我從地下室拉出來。
許斯祈,你好樣的。
我更加無語了。
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我,許思月的電話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看著他拿著電話往外走,我閉上了眼睛。
等我再次睜開眼,許斯祈已經回到了房間,正坐在我旁邊盯著我發呆。
我也不想睜眼的,但是他盯著我的目光太炙熱,我被盯得渾身發麻,我就覺得怪瘆人的。
10
許斯祈沒有再把我丟到地下室里。
我猜想之前把我丟到地下室里是對我不聽他的話,在女主婚禮晚宴上搗亂的懲罰。
但比待在地下室里更加讓我難受的是,許斯祈開始試圖黏著我。
那天我醒來往他身上砸了個果盤,他不僅沒有生氣。
甚至晚上還在忙完后給我做了飯,和我道歉。
為了完成我的任務,我甚至虛與委蛇地跟他說自己可以原諒他。
要求就是讓我離開。
當然,被拒絕了。
11
我沒有行動力,來給我輸液的醫生也不回答我任何問題,守口如瓶,臥室里也沒有任何能夠和外界聯系上的通訊工具。
我照樣在被囚禁,只是換了個地方。
早上許斯祈會和我吃完飯再去公司上班,中午又開車回來和我吃飯,吃完飯又去公司上班,晚上照樣。
一開始我還會維持我的嘴臉,不愿意和他一起吃飯,用絕食來發出抗議,后來我就默默地閉上嘴巴吃飯。
人不吃飯是會餓死的,我這叫明哲保身。
他不在的時候,我在床上看書、畫畫,打單機游戲,想念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