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斷了便是。
剛走進電梯,我就接到了陸墨琛的電話:「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生氣?」
原來他感知到了。
我講了時昂的事兒,又說:「你可以放心了,我近期是絕對、絕對不會談戀愛了,什麼男神,就是個渣!我不會再跟他有任何糾葛!」
我話剛說完,就感受到了……喜悅?
來自陸墨琛的喜悅。
呵,我遇上了個渣渣居然讓他這麼高興。
也是,他不會再被我追男神的起伏心情受影響,當然高興。
我聽到電話那頭的陸墨琛用輕快的語氣說:「還在公司吧?我下班了,要送你一程嗎?」
「這麼好心?」我說,轉念,就想到了下午在樓道里發生的事,瞬時又變得尷尬起來。
尷尬的情緒也會共感,陸墨琛輕咳一聲:「關于下午的事,我們再聊聊?」
我:「……沒什麼好聊的吧?就是個事故,咱們……就忘了它吧?」
陸墨琛:「我不忘。」
我瞬間怔在當場。
心里泛起酸酸甜甜的情緒,有些緊張,有些忐忑。
我呆了片刻,才意識到,這是陸墨琛的情緒。
12.
陸墨琛不等我有反應,就已經往下說道:「在地下車庫等我一下,我很快下來。」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我張了張嘴,那句「等一下」都還沒說出口,電話里便成了忙音。
他都不容我拒絕。
此時的我像一只縮頭烏龜,挺想跑的,可一想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還是挪著沉重的步伐去了地下車庫。
這會兒時間不算太晚,九點多,但五一假期在公司里加班的人到底不算多,地下車庫里空蕩蕩的,車少,人更是不見一個。
哦不對,有一個,和我一起從電梯里下來的、穿著工裝的人。
維修工嗎?
陸墨琛又叫人來檢查電梯了?
我心中略有疑慮,電梯門打開后,我慢騰騰地走出來。
身后有輕微的腳步聲,我回頭,驀地對上了跟過來的「維修工」的眼。
我心下一凜。
那是一道有著詭異光芒的視線,讓人汗毛聳立。
都是從電梯里出來,他跟在我身后很正常。
可我就是心中不安。
他的神情太詭異了。
我張望四周,空無一人。
我又不知道陸墨琛車停在哪兒,索性就沒再往里走,站在電梯旁的攝像頭下,低著頭,沒去看「維修工」,手伸進包里找手機。
我余光發現「維修工」也沒再走動,在離我三米遠處停步。
他依舊盯著我,目光說不出的詭異,讓我止不住緊張。
可越是緊張,越是翻不到手機。
第一次恨自己為什麼在包里放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動了!
他向我走來!
「你有什麼事?」我抬頭看向他,后退一步,強作鎮定地問。
他卻是咧開嘴笑了起來。
我摸到手機了!
我顧不上別的,連忙打電話。
因為最新的通話記錄就是與陸墨琛的通話,我第一反應就是回撥過去。
然而還沒等我按鍵,那「維修工」一個揮手,拍掉了我的手機。
啪嗒一聲,手機飛出了幾米遠。
「你干什麼!」
他逼近,我又后退幾步,很快就被逼到墻邊。
維修工:「你跟我走,我給你做個檢查。」
什麼東西?
這人是精神病嗎?
我當即大喊起來:「救命!救命啊!有沒有人!」
緊張、恐懼包裹著我。
對,情緒!
陸墨琛會感知到我的情緒!
他一定能猜到我遇上了什麼事!
陸墨琛!快來啊!
「別喊!別喊!」
維修工慌亂起來,伸手就要來捂我的嘴。
我掙脫著說:「這兒有攝像頭,你的臉已經被拍到了,你要敢把我抓走,警察很快就會找上你。」
「維修工」顯然更慌,反復地說著:「我沒想做什麼,就是給你做個檢查,真的只是做個檢查!」
完了,真的是個精神病。
精神病犯事還能逃過法律責任。
男女之間力量懸殊,我沒能掙扎太久,嘴巴還是被他捂上,并被他拖拽著。
我死死摳著壁沿,卻也只堅持了不足兩分鐘。
陸墨琛!
你怎麼還不來!
13.
就在我要被拖過拐角的時候。
「嘭」的一聲響。
安全通道的大門被推開。
我看到了沖過來的陸墨琛。
終于!
第一次感覺,情緒共享是一件好事。
「維修工」被沖過來的陸墨琛一拳打倒在地。
倒沒想到陸墨琛看上去斯斯文文,武力值居然很可以。
而我恐慌的心,在見到他的那一刻,終于放松了下來。
陸墨琛將「維修工」按在地上,抬頭問我:「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聲音透著濃濃的焦急與擔憂。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指甲掰斷了一顆……」是我死死摳著墻壁時掰斷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危機已經解除,掰斷的指甲也只傷到了里面一點點肉,并不太疼,我的聲音卻帶上了哭腔。
可能是因為,劫后余生。
「抱歉,我來晚了。」陸墨琛喘著氣說。
他是跑樓梯下來的,估計電梯在中間一直有人上下,走得太慢,他感受到了我的緊張害怕,猜到有問題,等不及直接跑的樓梯。
我知道他已經盡快了,并沒什麼可道歉的。
陸墨琛拿起手機要打電話報警,「維修工」
卻突然道:「我沒有惡意啊,我真的只是想給她做個檢查。」
陸墨琛問我:「什麼檢查?」
我說:「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好像就是個精神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