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您以后都不要來這個別墅了,這里現在是林小姐的。」
女孩被嚇得又縮成一團,而我揚了揚眉。
嘖嘖,這保護程度。
「好,我走。」
許昌這些年帶回來的女人也不少,保護成這樣的,還是第一個。
5
「青姐,咱能找到的資料就這麼多了。」
汽車里,小七彎身將資料遞給我。
資料很少,不過就這些,也是許昌想讓我查到的罷了。
林小姐全名叫林蔓只,比許昌小三歲。
和許昌是……同一個地方長大的。
被許昌帶回來之前是一家孤兒院的員工,履歷很清白,就差把「一朵溫室小花」印紙面上了。
「大哥似乎對她……很不一樣。」
小七在我耳旁輕聲說。
確實,這林蔓只,不會還真是許昌的白月光,黑暗心尖上唯一的白之類的人物吧。
我咬著指甲,思考。
據我所知,走到現在,許昌的弱點已經很少了。
他無父無母,是從最底層爬上來的,甚至比我進入這個組織的時間都要晚。
年輕,但狠厲,我算是看他一路爬上來的,然后一直跟著他,選對人,也選錯人了。
選對人是因為我算是成了他心腹,斷了我就等于他自斷一臂。
選錯人是因為……沒料到他爆炸式的成長。
等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我的思緒被小七后來的話打斷,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大哥說……」
「他想吃你做的飯了。」
「……」
許昌想吃,我就得去給他做。
我微微一笑,告訴司機掉頭。
去菜市場,買菜。
6
林蔓只所在的別墅,只是許昌眾多房產里微不足道的一個。
我現在在的這個地方,才勉強算是許昌棲息的「家」。
很簡單的公寓樓,卻不知道有多少個保鏢盯著。
我一個人把菜拎上樓,然后洗菜,燒水,做飯。
許昌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又怎麼會鐘情于我親手做的東西。
可他每次看我做飯,視線又只黏在我身上。
倒真有種妻子與丈夫的錯覺,令我胃里翻江倒海。
這次,我正在處理案板上的魚,他忽地從我身后摟住我。
他什麼時候來的,我都不知道。
「別碰我,腥。」
「哪里腥?」
他笑了聲,撩開我的頭發,玩味地撥弄我的耳環。
我打開水龍頭,把手上魚的血水洗干凈。
「不做了?弄完再做也行。」
他的吻就悉數落在我的脖頸,我不適應地半推半就。
直到落進他那雙眼睛里,璀璨的,細碎的。
連笑,都風情而熟練。
我垂下眼,終于抵開了他。
「生氣了啊?」
他卻略有戲謔,捏捏我的臉頰。
「沒有給你過生日,都成小河豚了?」
「誰是河豚……」
這句話是我真的想吐槽的,卻被他點點鼻子。
「說你,滿身是刺,不乖又……讓人心疼。」
「……」
大理石的臺面還算光潔,我被他抱起放在上面。
男人低頭吻我,所有的一切被他攪得一團亂,
我呼吸不過來,緊抓著他衣袖。
直到他松了口,笑著看我。
我突然發現我還是好年輕,他笑起來,都不知道什麼意思。
「你知道那天我接林蔓只回來,為什麼傷成那樣嗎?」
「因為她手里有個有趣的東西。」
他不知道從哪翻出一張照片,遞給我。
我抹平照片,看著上面的內容。
「阿青,你不覺得太有趣了嗎?」
男人在我頸邊說話,連笑起來的氣聲,都一清二楚。
「她說她見過你,她叫你……陳警官。」
照片中是我穿著警服,與孤兒院的小朋友們合影。
男人低頭,親了親我的鼻尖。
「嗯?寶貝,解釋一下?」
「……」
我低頭,盯著那張照片。
灶臺上的豆腐湯還在咕嚕嚕冒著泡,
他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看著我,像是不想漏掉我每一分表情。
半晌,我笑了聲,抬手,捶他。
「什麼意思?許昌,你忘了嗎……」
「我就是警校畢業的啊,只是后來,被趕出去了而已……」
當初給我安排身份時,考慮到我警校那段經歷被翻出來的可能性。
局里就干脆給我安了個因不守紀律,被永久開除出警校的身份。
男人低垂著眼眸看我,我被他緊緊地抵在案臺上。
不知道這個疑心病賊重的瘋子,會不會拿起案板上的刀砍向我。
直到他輕笑一聲。
腰間被他不輕不重地揉了兩下。
「哦?是嗎。」
「不好意思,我都忘了。」
「……」
松開了對我的桎梏,他笑得云淡風輕。
還有閑心接過鍋中的湯匙,劃了劃。
「離開飯不遠了吧?」
「我好餓,阿青。」
明明是這麼說,他卻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抿唇,理了理自己的衣衫,點點頭。
擺弄衣角時,才明白他剛剛為什麼要揉我的腰。
我的后背,早已濕成一片。
7
那頓飯,至少于我來說,食不知味。
其實跟許昌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食不知味。
我好想把那把銀色的手銬戴在這個男人的手腕上,每天都在想,想得快瘋掉了。
直到輕挑散漫的聲線,打破我的思緒。
「阿青,明天有一批貨停在東港,你親自幫我處理一下。」
我抬頭,隔著餐桌上的飯菜,望對面的男人。
「買家警惕性很高,你一個人去,不用帶人了。」
「……」
我愣了下,下意識地問他。
「什麼貨?」
他盯著我看,笑得諱莫如深。
我就明白不該打聽的別打聽了,許昌就是這樣,連對我都要瞞著,要不然這幾年我收集證據也不至于這麼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