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以為對方還會再拖延一下,結果干脆的發了句好。
「天啦,你對周行之做了什麼,他耳朵都紅透了。」
我瞥了一眼,周行之正傻傻地看著手機,耳根紅色蔓延。
關我什麼事啊?
第二天,我如約而至,卻沒見到老板娘的蹤影,反而看見了周行之。
他好像也在等人。
不知為何,我有些尷尬,一邊快速路過,一邊撥了個電話。
卻被周行之叫住,他神色有些羞赧。
與此同時,他手機響了。
我看著他手機上彈出來的界面,突然愣住。
這、這不是我嗎!?
一瞬間,我好像明白了什麼,驚悚地看著他,「這幾天和我聊天的是你?」
他挑了挑眉,桃花眼微涼,「不然呢,你以為是誰?」
我傻眼了,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麼離譜的事情,我哭喪著臉道,「抱歉,我發錯人了。」
不知為何,周行之臉色突然變了,我轉身欲走,他卻抓住我的手,整個人像是在暴走邊緣。
「你耍我!?」
「不就是看鳥嗎,去我家,我給你看。」
我一驚,「你也有?」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智障,「……廢話!」
隨后我就迷迷糊糊地被他拽到他家,房間門被關上,我剛想問你家鸚鵡呢。
下一秒,清脆的拉鏈聲在我耳邊炸開。
3
動物行為學告訴我,他給我看的鳥肯定不是什麼好鳥。
我一轉身,毛絨絨的、帶著柔軟觸感撲面而來。
周行之從口袋掏出來,強行往我懷里塞了一只——
黃色小雞玩偶!?
周行之快冒煙了,他扶著額頭,身體微側,神情有些懊惱。
「先、先讓我緩緩。」
說完,他有些別扭地把衣角往下扯。
我視線跟著望過去,只覺一片眩暈。
天呢,多荒謬啊。
我抱著小雞,眼神亂瞟,「鳥呢?看不了的話,我就先走……」
還沒說完,周行之抓住我的手,滿臉不可思議,「我都這樣了,你竟然還想看?」
「你、你簡直不知羞恥!」
「……」
不知羞恥?
我嗎?
我傻眼了,我就是想看看鳥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我想完成期末論文又有什麼錯!
抬頭,卻見周行之俊臉已經快燒起來了,話被堵在嘴邊。
他呼吸隨著胸口劇烈起伏,掩不住的羞憤。
聽起來像是指責,但無論怎麼看都像在撒嬌。
活像被人欺負后的小媳婦。
而我則是那個不負責任的渣男。
我被自己的想法惡寒到了,此時此刻我只想對著周行之大喊。
撒什麼嬌!
你可是體育系的猛男啊,請注意你猛男的身份!
cpu 快給我干燒了,我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是師兄于明。
我飛快接起。
上次我托他留意的鸚鵡有著落了,因為之前他說不一定能找到,我就沒抱什麼希望。
于明就在附近,我拉開門往外走。
「你要走了?」周行之亦步亦趨地跟著我,遲疑道:「不看了?」
我晃了晃手機,「我之前不知道是你,才發了那些信息。」
「現在他人已經來了,回去吧。」
「不行!不管有沒有發錯,你說好看我的,就只能看我的。」
天,我真不想戳穿他。
我停下來,直視他,「你根本就沒有。」
就看個鳥,拍張照的事,需要準備一個星期?
到家了,又說要緩一緩?
什麼鳥,又需要準備,需要緩的。
這不明擺著捉弄人嗎。
周行之猛吸了一大口氣,像是聽到了什麼離譜的發言,氣笑了。
「我究竟做了什麼讓你產生這種想法?」
我張了張嘴,這時,于明提著籠子從對面走了過來。
于明是我直系師兄,醉心于動物學,為人老實淳樸,面相和善,很好相處。
他朝周行之打了聲招呼,后者冷漠地點了點頭。
于明撓撓頭,對我說道:「我剛叫你好幾聲都沒聽見,就自己過來了。」
說完,他將鳥籠提到我面前,是只活蹦亂跳的嬌鳳。
顏色漂亮,羽翼豐滿。
「這是按你要求找的,怎麼樣?」
周行之雙眼一點點睜大,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走上前來,顫著手指向那只鸚鵡。
「等等,你說的鳥……指的是這種?」
我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不然呢,那還能是什麼?」
話音剛落,周行之的臉色由青轉紅,漲成豬肝色,最后逐漸蒼白。
我問他,「所以你有嗎?」
「……沒有。」
4
這場烏龍,最終以宋姻爆笑十分鐘結束。
她說,這張聊天記錄無論放在哪個大學都是相當炸裂的。
起因是這樣的,宋姻和周行之有同一門選修課。
無意間說到我的時候,周行之十分不經意地說他和我以前認識。
宋姻一聽,那感情好啊,加個好友吧,說順道推給我,周行之冷漠表示隨便吧,掃碼的時候卻動作飛快。
而我在此之前就已經讓宋姻推老板娘好友,就順利成章認下了。
「這就是緣分吶,多麼美麗的誤會。」
我瞥了宋姻一眼,緣分?
no!這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經過宋姻的科普,我才知道「看看鳥」這三個字,對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是多麼沉重的打擊。
一想到周行之羞憤的神情,以及那場荒誕的對話。
至少一個月內,在半夜醒來我都是要罵一句「我真該死啊」
。
周行之備受沖擊的神情還印在我腦子里,我以為他跟我一樣,至少也得腳趾扣地十天半個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