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清離摘下了眼鏡,搖頭只是笑。
我上前扶著他站起身子,踮起腳尖在他唇角偷了香吻。
「辛苦啦!」
江清離的耳根瞬間紅透。
我玩心大起,湊到他面前,盯著他看。
江清離愣了一下,視線慌忙躲閃,白皙的臉上多了一抹紅暈。
「阿離,我之前有沒有夸過你戴著眼鏡工作的樣子超帥的!」
「……沒有」
「那現在有啦,阿離的每一個樣子都好好看,我都好喜歡!」
「嗯」
江清離臉上的紅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
等到了家,我走進廚房,穿上圍裙,挽起了袖子,卻看到江清離出現在廚房門口,他正倚著門框,歪著頭,一臉疑惑地望著我。
我對他揚了揚手里的青菜。
「我讓阿姨也下班啦,嘿嘿,今晚阿離嘗嘗我的廚藝!」
江清離露出了然的神色,他走進廚房,拿起桌面上的菜就要洗,被我攔了下來,連哄帶騙地給帶出了廚房,讓他坐在客廳沙發上等吃飯。
油煙機「呼呼呼」作響,案板上切菜的「哆哆」聲,油熱炒菜的「茲拉」聲成了廚房的交響曲。
煲湯的空隙,我扭頭,透過玻璃制的推拉門,看到江清離在沙發上坐著,視線望著我這兒的方向,姿態乖巧,像個幼兒園放學在等家長來接的乖寶寶一樣。
我轉過身,雙手舉過頭頂,對著他畫了個大大的愛心。
江清離小朋友一頓,隨后學著我的姿勢也給我畫了個愛心,動作笨拙卻透露著可愛。
我大笑起來,聲音響得都蓋住了廚房的「交響曲」。
「菜來嘍!」
桌面上,四菜一湯。
江清離喝了口湯,我邀功般的望著他。
「好喝!」
「嘿嘿,嘗嘗這個魚,鮮不鮮?還有這個也好吃,我給你講,剛剛我做飯的時候……」
我喋喋不休地說著話,江清離只是笑著看我,偶爾回應那麼一兩聲。
餐桌上的氛圍暖洋洋的,是后知后覺的幸福感。
晚飯后,我和江清離窩在沙發里,裹著薄被,相互依偎著看動畫片。
看著看著,江清離說了句話,動畫片聲音有些響,我沒聽清。
我將聲音調小,低頭問他。
他拉了拉被子。
「飯很好吃。」
「嘿嘿,那我以后每天都給阿離做飯吃。」
「以后的每一天嗎?」
「對啊,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會陪在阿離身邊,給阿離做飯,把阿離養得白白胖胖的!」
「嗯。」
江清離又拉了拉被子,蓋住了半張臉,被子下,他偷偷地笑了。
我也跟著笑。
「阿離,我給你唱首歌聽好不好?」
「好。」
「咳咳,開始嘍!」
「……月色如淺唱、江火似流螢/緩緩流淌的愛芳菲不盡/他們都說塵世那麼美/相守著你愛的那個誰/白發漁樵、老月青山/平平淡淡值得珍貴/他們都說塵世那麼美/心中有愛……」
時間慢慢地走,窗外的夜色逐漸濃稠。
沒過多久,耳畔傳來清淺平緩的鼾聲,江清離睡著了。
我無聲笑了笑,輕悄悄抬手,關掉了動畫片。
晚安,我的阿離。
15
隨著月份的一天天增長,江清離變得越來越黏人。
身子愈發的沉重,江清離把集團的業務交給了我,遇到不懂的,收集起來等到回家再去問他。
最后的一個月,他睡眠質量很不好,總是會半夜突然驚醒,我一摸他額頭,全是汗。
醫生說這是產前焦慮癥。
「我在,我在。」
我輕聲安撫著,看著他重新閉上雙眼,直到呼吸逐漸平穩才算是松了口氣。
我輕悄悄地走下床,來到窗邊,已經夜深,看不到月亮,周圍黑漆漆一片。
連蟲鳴都沒有,四周寂靜得可怕。
距離預產期也就兩三天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的這幾天心頭總是沉甸甸的,隱隱覺得不安。
我的到來會改變阿離慘死的下場嗎?
望著夜景,我陷入沉思。
半年前,沈氏與江氏合作建設的度假山莊內,發生一起施工事故,造成 3 名人員傷亡。
合作被迫中途停止。
警方介入調查,最終,所有調查結果都指向江頌,他被以故意謀害罪進行逮捕。
逮捕途中,江頌畏罪潛逃,跳海自殺,多次搜尋尸體無果后,這件事情便就此結案。
不出意外的話,原書中的男主江頌已經死了,而女主周瀲背后的周氏也因為涉嫌那場施工事故,公司股票暴跌,前幾天便宣告破產。
但愿是我多想了……
16
今天不是個好天氣。
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整個帝都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紗,似夢似幻中,朦朦朧朧的讓人看不真切。
一處角落里,被隨意丟棄了件外賣人員的服裝,布料還是干的,應該是剛扔在這里不久。
一道黑影避開了出入人員如同鬼魅般蟄伏在墻角,隨后,一點一點挪動進了處高級住宅里……
「江清離,別來無恙!」
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逆光站在門前,手里握著一把刀。
「江頌?」
江清離手中澆花的動作一頓,下一秒他放下花壺,扯過一旁的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手:「你沒死?」
「是啊,我還活著。」
江頌扔掉了手中的鴨舌帽,視線落在了江清離高高隆起的腹部,一聲嗤笑:「快生了吧?倒是可惜了。
」
周圍靜悄悄的,不見一個人影。
「江清離,不要指望有人能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