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麼說也相處了一個月,這麼一走還怪舍不得的。
算了算了,反正他腿差不多好了,剩下的和我沒關系咯。
我躺在陽臺的搖椅上,瞇著眼睛曬太陽。
「叮咚……」微信提示音響起。
指尖劃開屏幕,是江頌的消息。
「沈小姐,玲瓏灣一敘?」
玲瓏灣是一家酒吧。
屏幕再次暗了下去,我將頭埋進了枕頭里,心煩意亂。
我被訂婚了,訂婚對象是江頌,原書中的男主。
是因為我穿書而引起的蝴蝶效應嗎?那女主呢?
訂婚消息是今早得知的,能和江氏聯姻,屬實是沈氏高攀了,現在外面的知情人都這麼說。
婚期未定。
4
我準時赴約。
這是我和江頌的初次見面,原書中對男主的描繪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形象。
江頌此時正姿態慵懶地坐在皮質沙發上,穿著與酒吧格格不入的西裝,嘴角噙著笑,氣質陰冷,怎麼看都和原文描述的形象不相符。
酒吧內的燈光顏色不停地變換,江頌的眼鏡上被蒙上了一層迷彩,我看不清他鏡后的眸光。
只感覺自己成了被一只毒蛇盯上的獵物,而那只毒蛇正在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著我。
隨后,江頌嗤笑一聲,站起身來,拿過了一旁隱在暗處的拐杖。
我這才發現,江頌居然瘸了一條腿!
整個帝都,誰還有這個實力敢對江頌下手?除了江清離,那個原書大反派,我想不到其他人了……
我微微抿唇,屏住了呼吸。
恰好在這時,江頌突然回眸,對著我微微一笑。
笑得莫名其妙。
隨后江頌扭頭走了,他走得很慢,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動,卻堅定有力,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他腿瘸的事實。
這件事情后,我和江頌便沒了聯系。
后來我在帝都開了一家酒吧,酒吧開業那天,帝都的頭版報紙寫著,江老爺子舉辦酒會為二少爺回國接風洗塵。
江家二少爺,江清離。
作為江頌的未婚妻,我挽著江頌盛裝赴宴。
酒會上,隔著人群,我和江清離對視,他眼神冰冷,完完全全是對待陌生人的態度。
「怎麼,我的未婚妻這是看到熟人了?」
頭頂傳來江頌不懷好意的戲謔。
「沒有。」
我壓下心頭的失落,搖搖頭,笑了笑,舉起身旁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酒吧越開越大,在其他酒吧被同行打擊排擠的時候,我的酒吧客流量卻是好得出奇。
難不成這就是我穿書的金手指在發揮作用?
哎嘿,那還蠻好。
這一年,聽說江氏集團出現內斗,總經理成了江清離。
原本和江頌的婚約忽然宣布作廢。
我松了口氣,隨后無所謂地聳聳肩,自然是樂得自在,轉頭摟著懷里的美男走進了會所,笑得一臉開心。
余光瞥到了暗處的一角,燈紅酒綠的周圍,那里坐著一個與周身環境格格不入的男子,身姿挺拔,卻看不清臉。
定睛再看的時候,那里已經沒了人。
是眼花吧,這燈光太不行了,改天得換個光調試試。
5
我是被熱醒的,迷迷糊糊地以為是家里空調出故障了,卻不想醒來發現自己手腳被牢牢捆綁著,嘴上還被貼上了膠帶。
環顧四周,這里是個倉庫,大半個房間被廢棄的塑料管占滿,門口站著兩個人,戴著墨鏡,保鏢模樣的打扮。
我被綁架了。
而綁架我的人似乎并不圖財,這個認知讓我困惑,除了沈氏大小姐身份,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酒吧老板而已。
對方很有耐性,一個上午過去了依舊沒見人影。
這個倉庫沒有窗戶,僅有的通風口便是那扇門,我又餓又渴,全身都被汗水浸濕,像是剛剛被從水里撈起來一樣,半死不活地喘息著。
md,再不來人真要死在這里了。
「江少!」
門口的保鏢齊聲道。
我抬頭,瞇著眼努力看清來人。
他走得很慢,拄著拐杖,一步一步來到我面前,站定后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是江頌。
我想說話,話到嘴邊成了「嗚嗚」聲。
「噓。」
江頌將食指輕輕放在唇上,對著我瞇眼笑。
他在我面前緩緩蹲了下來,拍著自己的腿。
「知道我的腿怎麼瘸了嗎?」
我沒作聲。
下一秒,下巴被人捏起,力道之大,疼得我流出了生理淚水。
我被迫抬頭和江頌對視。
那雙眼鏡偏執,帶著恨意。
「是江清離,他可是你的老熟人呢!」
「啪。」
猝不及防,我挨了一個巴掌,順著慣性,我跌倒在一旁。
側臉漲得生疼,我咽了口水,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不然他早就死街上了!」
他從懷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在我面前擺弄。
預感到危險,我拼命挪動身子向后躲。
害怕和憤怒交織到一起,氣血翻涌,卻在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時深感無力。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門口忽然傳來混亂的打斗聲,江頌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他在我身后,我被迫面對著倉庫門,那把匕首放在了我的脖子那,我甚至感受到它的寒意。
「不要動她。」
江清離來了!
「看,他果然來救你了。」
江頌在我耳畔低語。
倉庫里一陣騷動,那些塑料管「嘩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