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景長臂一伸,親昵地攬著我往房車方向走:「舍不得離開你唄。」
他其實不是一個膩歪的人,每次說些油嘴滑舌的話都是為了哄我。
我腳步一頓,轉頭看他:「你是不是看到那本書了?」
沈景只是摸摸我的頭發:「小乖有事為什麼不第一個找我呢?」
我沉默。
那本書沒有惡毒女配的視角,沒有寫女配為什麼不在最開始找自己的金主撐腰,為什麼女配如此嫉妒女主。
可我知道。
「燦燦,被欺負了是可以找人撐腰的。」就在我愣神的時候,沈景很認真地捧起我的臉,逼著我和他四目相對。
他那雙艷絕的桃花眼里是難得的認真,不再玩世不恭地笑著,而是十分嚴肅地注視著我:「蘇燦燦,我知道你不想什麼事都麻煩我,但有的事不是可以自己解決的,你最起碼要告訴我,好不好?」
我被他的認真震住,又忍不住狡辯:「這不現在什麼都沒發生嗎?」
「等發生就晚了。」
沈景吊兒郎當地彈了我一個腦瓜崩,攬著我繼續往前走。
我卻總覺得背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回頭看去,猛然撞上傅寒那雙陰冷幽黑的眸子,病態又陰鷙。
2.
沈景和我一起住在附近的酒店。
次日清晨,我發現手機的卡被拔了,所有的通信設備都被卸載了,就給我留了幾個單機游戲。
始作俑者美其名曰幫我戒網。
我踹了沈景一腳:「萬一我有工作怎麼辦?」
他完全不在意:「我已經和你經紀人溝通過了,更何況平常也沒人找你聊天。」
其實我知道他的用意。
開機之前,網上就冒出了很多不好的言論,都是踩一捧一,拉踩我捧喬弱水的。
正好我最近心情不好,不看也正合了我的意。
我起來洗漱,沈景從后面環住我的腰,他身上帶著淡淡的橙花香,是能讓我很安心的味道。
認識我之前他抽煙,后來他知道我對氣味很敏感,不僅把煙戒了,還換了香水。
現在就連枕香用的都是橙花味的。
他懶洋洋地抱著我,下頜抵在我的鎖骨處:「夢想是一個很累人的玩意兒。」
我揉揉他的黑發:「要是一直輕松就沒意思了。」
沈景在去片場的路上還無精打采,到了片場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和工作人員拉家常,講笑話,請所有人喝奶茶。
我拍戲,他就在一旁默默地看,然后給我鼓勵和點評。
今天沒有喬弱水的戲,傅寒也就不在片場。
倒是讓我心情好了一點。
拍完一場戲,我和沈景回到房車休息。
小助理突然匆匆忙忙地跑過來,面色緊張:「燦燦姐,你看了嗎?」
我一愣,反問道:「什麼?」
她把手機伸過來,要給我看。
還不等我接過,一只修長白皙的手突然抽走了小助理手上的手機,接著無比絲滑地將手機順車窗扔出了房車。
沈景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小助理:「你燦燦姐最近戒網,不看手機。」
像是一條毒蛇。
我仔細打量打量沈景,之前沒感覺,現在看他確實有反派的感覺。
小助理被他嚇壞了,呆若木雞地點點頭。
我剛要安撫小助理,沈景又遞給她一張名片:「不小心手滑了,真抱歉,我賠你,你選好直接打電話告訴他就可以。」
小助理是個很單純的孩子,開開心心地出去買新手機了。
我睨他一眼:「網上說我什麼?」
我猜到了傅寒肯定放出了我的黑料,只是不知道是哪種程度的黑料。
沈景將我摟在懷里,向我耳邊輕聲低語:「說你是最璀璨的明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我被他逗笑,不再分心想著網上的言論。
沈景一連陪著我拍了三天的戲。
這三天傅寒和喬弱水沒出現在片場,我也沒多想,她是一個配角戲份不多,拍完就走,傅寒不會為了其他人多留,至于其他人看向我和沈景古怪的眼神,我也盡量去忽視。
他們離開片場對我來說是件好事,起碼不分心,也有了更多的時間研究劇本。
《將晚》是講述了忠國愛民的女將軍付晚可悲可敬的一生,張導拿著劇本找到我的時候,我就知道若是演好了付晚這個角色,下一個金獎非我莫屬。
只是,按照劇情來看,馬上我會因為被全網抵制,傅寒暗中操作,幾方施壓逼著導演把我換下去。
喬弱水代替我出演付晚,奪下金獎,成為新晉影后。
喬弱水長相偏甜美,其實并不適合付晚這個角色,縱然有再好的演技,也演不出付晚自身的英氣與骨子里的倔強與不屈。
這一次無論如何我不會放棄這個角色。
「蘇小姐,我們傅總想和您談談。」我找了偏僻的地方看著劇本,身邊突然站了兩個黑衣男,恭敬又疏離地說道。
我不意外。
傅寒黑白兩道通吃,威脅人這種事他做起來輕車熟路。
傅寒很會挑時間,沈景今天沒來陪我,我讓他在酒店休息,只有助理和化妝師跟在我身邊。
小助理田甜梗著脖子,護在我身前:「你們傅總是黑社會啊?他說去就去,難道我們不要面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