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點點頭。
「你放心。我不光會防范,我還要送他們進去。」
「好,如果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一定告訴我。」
10
接下來,該配合他們演出的我盡力在表演。
我一言不合就拉個肚子,捂著胃疼一疼。
好幾次,我能瞥到老東西嘴臉一瞬而過的笑意。
再過一陣子,我時不時頭暈惡心。
甚至有一回對自己下了狠手,摳吐了。
鄭霄「滿眼疼惜」地給我熬姜茶,扶我在床上休息。
可是,好幾天過去了,家里的十幾個錄音筆里都一無所獲。
施嵐建議我加大表演力度。
他們的心有多大,我的舞臺就有多大。
我開始「強撐」,時不時臉色蒼白,一身虛汗。
重金購買的白一度粉底液和隱形羽絨馬甲真的很管用。
有一回,我端著午飯,突然一個頭暈,滾燙的帶著熱油的湯就盡數澆在了老東西手上。
她一聲尖叫,兩個人手忙腳亂許久,愣是沒人理我一個「病號」一句。
我又拿起包,旁若無人地踉蹌著走出門,嘴里還喃喃念叨著:「不行,這回得去醫院了……」
兩個人在身后一頓,但沒人阻攔。
想必是希望我這個狀態撞死在路上了。
我正常做了個體檢。
我本身有就點小胃病,直接拿著檢查單回去就行。
回去之后,他們假意噓寒問暖。
我假意開心,說還好去了醫院,吃了藥就好多了,醫生說吃一個月就能康復了。
這下還不著急,就說不過去了吧?
終于,這一天,我拿著家里的衣服去干洗,在鄭霄羽絨服帽子縫里的錄音筆中得到了關鍵錄音。
鄭霄他媽:「是不是這種藥不行?」
鄭霄:「不,是她吃得太少……這樣下去她根本死不了,時間長了還會發現端倪!」
他媽:「那怎麼辦?要不……我直接用百草枯?」
鄭霄:「你瘋了?萬一我們也沾上一點,以百草枯的藥性,大家一起玩兒完!」
鄭霄:「只能加大劑量了。你最近多做點她愛吃的,小心一點。」
他媽:「那你抓緊求婚啊!不領證這個賤人死了也沒用!」
還好,我已經顧不上心寒。
我把錄音存了七八個備份,又給施嵐和小林各發了一個加密文件備用。
等到老東西喊我吃飯的這個中午。
鄭霄他媽特地說:「冰冰今天過來吃飯嗎?我給你做了排骨湯,只給你一個人做的!」
她不說這句「只給我一人」的話,我還沒有十足的把握。
我微微一笑,停車到小區,撥通了 110。
然后迅速上樓,打開隨身的錄音筆。
「鄭霄,你們怎麼不喝湯?」
老東西訕訕地笑著:「哎呀,你要補身體,只給你一個人做的。」
我舀起一勺送到鄭霄嘴邊:「我一個人喝多沒意思,你陪我喝一口嘛。」
鄭霄笑容僵硬。
我淡定地吹了吹湯:「你們平時可不是這麼對我的。」
我又把湯勺放到他媽嘴邊:「有好東西,不都是你們先搶著吃的嗎?」
老東西連忙把手往回推:「不不不,我們不喝。」
「好吧。」我收回勺子。
「你們說,這是你們特地為我一個人做的湯,對嗎?」
「是啊,怎麼……」
我微微一笑。
「那就行。」
警察到來的時候,我驚恐地尖叫起來:「啊,這里有人投毒!」
11
審訊過程依然很順利。
雖然沒有人證,但是物證俱全。
尤其是從老東西的靴子里搜到一瓶和湯中檢測出來的成分相同的農藥時,這一位,可當真是又蠢又壞。
眼見事情敗露,她指著我大喊:「賤人,你當然該死!你憑什麼打胎!」
「哪有女人婚前買房的?你就是不檢點!你要是沒被包養,誰家會給女娃買房!」
「哪有女人會打掉自己的骨肉?你這一胎絕對是什麼野男人的,你心虛才會打掉!」
「你真該死啊……我要殺了你!你該死!」
我都沒張嘴。
和三觀不同的人,本就無須多言。
有的人會把肚子里的生命看得比自己重要,自然也有人會把自己親手養大的貓咪、狗狗看成自己最親的家人。
為什麼而舍棄什麼,原本每個人的選擇都不盡相同。
只要在合法的范圍內,做自己的選擇就好,何必非議和干涉他們。
可惜有些狹隘的人,永遠也不會懂。
但不重要了。
有老東西這一番話,連動機都親口交代了。
12
然而回到家,我發現不知何時,有奇怪的輿論在業主群發酵起來。
我能猜到應該是鄭霄的手筆,試圖用輿論博一個談判的籌碼。
可我只覺得可笑。
關于我懷了野種后心虛打掉的言論沸沸揚揚。
此時我應該做什麼?自證清白嗎?
可是要怎麼自證呢?就像那些被 p 裸照的女孩們,要怎麼證明呢?
脫光了給所有人看,告訴別人我不長照片里那樣嗎?
沒有用。
在我的世界觀里,自證清白沒有用。
干脆惡毒一些,以毒攻毒,以惡制惡。
鄭霄期望我出具諒解書換取他的一句為我證明胎兒來源的話。
我偏不。
我把鄭霄母子虐狗和打我的視頻同樣發到了業主群。
我甚至花錢買了小區活動處的投屏廣告,滾動播放他們的惡行。
有腦子一些的,很快就會想明白。
沒有腦子的,你就算拍一張親子鑒定在他臉上也沒用,不在意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