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有一萬塊啊……好吧，那我只收你八千吧。

我多善解人意啊。

對了，還有家務。

且不說我要備孕了，就單說我剛打完胎吧，身體是不是要養？

你還要我做家務？你自己摸著良心說，你們還是不是人？

我說出去你們老臉還要不要？

關鍵是……房子還想不想住？

你日常生活還跟我要錢？

你知不知道城里生孩子多費錢？

產檢做不做？不做孩子畸形你負責？

之后月嫂錢、嬰兒用品錢我要不要攢？

什麼？奶粉不打算用進口的？

你是不是其實根本不疼孫子？

你們不賺錢我也不鄙視你們，可是你們先做敗家子的話，說出去鄰里鄉親都看不下去吧？

……

也就 PUA 了那麼個把月吧。

老東西現在到了一花錢就會被鄭霄數落的地步。

我也適當地給了點甜頭，時不時提點東西回來給他們改善伙食。

比如冰鎮西瓜、冰鎮啤酒、田螺、金銀花茶、大閘蟹、柿餅……

我多孝順呀。

雖然都是大寒的食物，可是如果大家一起分著吃，少量吃一些就是正常改善飲食。

可是我看著準婆婆拼命把所有好東西塞她兒子碗里的樣子……

鄭霄一個人拼命吃著完全不顧及我的樣子……

而且，柿餅和大閘蟹一起吃，會使螃蟹豐富的蛋白質在胃部凝固，吃多了會導致嘔吐、腹脹、腹瀉啥的……

但，我也沒讓你狂吃對不對？

我懂事地留下一打健胃消食片。

又半個月。

鄭霄終于撐不住了，和我們「坦白」了失業的消息。

以我對他的大男子主義程度的了解，他應該是財政赤字到一定程度，借都借不過來了才會坦白。

我毫不掩飾地露出失望的表情，然后迅速收斂起來，鄭霄全部收于眼底。

隨后我不冷不熱地說：「那下三個月的房租先免了吧。」

反正，你們也住不了太久了。

隨后，鄭霄提出想做電商創業。

我問，要不要給你做個書房？

鄭霄還沒說話，他媽表示，當然要了。

而且最好多買點紅木的書柜給鄭霄，就是對他最好的支持！

我懂事地點點頭。

但紅木實在太貴了，我買了很多貼著紅木花紋的密度板，把鄭霄的書房柜子打得頂天立地、鋪天蓋地。

然后，我以近期要趕打胎時期的工作進度為由，潤了。

我和毛毛住海景房哈。

反正打胎之后我要養身體，他也自覺不會和我同房。

08

鄭霄鐵定是屁镚兒沒賺著。

我能感覺到他們的金錢急劇短缺，對我的態度開始一天比一天好。

鄭霄和他媽開始經常打電話喊我回家。

然后給我做點飯討好我。

而且，他們會在我走之前給我塞一點他們自己做的農家小零食。

我照例都是出門左轉扔進廚余垃圾。

但這只是我之前過于單純的猜測罷了。

直到有一天，我忘了吃早飯。

從鄭霄那里走得急，什麼也沒吃，走到地下車庫時突然心悸，平白出了一身冷汗。

我知道，是低血糖發作了。

車里的備用糖正好吃完了，情急之下，我咂了咂嘴，嫌棄地掏出一個鄭霄他倆塞給我的糕點。

啃完，低血糖癥狀緩解后，我開車準備回公司。

開到高架上，胃逐漸詭異地疼起來，越發劇烈。

我連忙中途下了高架，打了 120，同時用最后的力氣給施嵐發了個信息。

我并沒有昏迷，但是胃絞痛實在是難受，其間迷迷糊糊已經忘了發生了什麼。

等我意識恢復時，施嵐提著那袋糕點坐在我的床頭。

她神色嚴肅：「還好，不是百草枯。」

我：「什麼……」

「他們給你的零食里下了少量的農藥。」

09

我能想到，他們為了巴住我，可能會用各種辦法催我結婚、偷我的財產，甚至毒害我的狗。

但我沒想到，他們竟然是想要我的命來侵吞我的房子和財產！

難怪他們天天催我領證！

如果他們的食物，我長期吃下去……

離開醫院的時候，施嵐松了口氣：「幸好，你這次空腹吃東西，微量毒素只刺激到了胃黏膜，沒有傷到更多。」

我坐在施嵐的副駕駛，發著呆沒說話。

「顏姐……」

我回過神來：「你退出吧。」

「顏姐你說什……」

我：「他能給我投毒，以后也能給你投毒。」

「我沒有想到他們一家如此惡毒！」

我腦子飛快轉動：「你還可以抽身。你就裝作發現他出軌，慢慢疏遠他，拉黑他……」

施嵐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顏姐，毛毛傷勢如何了？」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提及毛毛。

「已經能出去溜達了。怎麼了？」

施嵐冷笑一聲。

「上周，他來我這里過夜。」

「夜里，我的啾啾跳上床依偎著我，看我睡著了，他竟然一巴掌把啾啾打下去了！」

施嵐越說越激動：「你知道多大的力度嗎？啾啾在空中翻滾了一圈，撞在了對面的墻上！」

我倒吸一口涼氣。

「若不是我開始防他，裝了監控，我都不知道啾啾為什麼第二天一抱就會慘叫！」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當媽的打狗，當兒子的就能打貓。」

「所以，」

施嵐捏緊了拳頭，「就算為了貓咪，我也不能讓他好過。」

我沒再勸她。

「對了顏姐，他們勢必還會投毒，你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