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的。」
空氣瞬間凝固。
沈以誠站起身,我能感覺到他壓抑的怒火。
「安禾,你再說一遍!」
他一步步逼近,讓我不得不面對他。
「沈以誠,這不是你的,這是宋澤軒的,這件事也不是你想的……」
我閉上了嘴,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畢竟他都要離開了。
而且這是我的事,與他無關。
「咣當!」我聽到什麼物品破碎的聲音。
沈以誠握著我手臂的手力道加重,他像是一頭在發怒邊緣的獅子,眼睛死死地盯著我,要將我吞噬。
「安禾,你究竟當我是誰?!」
「在雷雨深夜里,拿我當你的免費安慰品?還是呼之即來的寵物?」
「如果我沒算錯,上次宴會后,你倆就在一起了吧!」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爬上宋澤軒的床?然后憑著這張親子鑒定書嫁入宋家?」
「那昨天晚上算什麼?怎麼?這段時間他滿足不了你?就拿我來當餐后甜點……」
「……」
「啪!」
我揚起手,巴掌聲在他的臉上響起。
我也有我的底線!
一片安靜。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失控,他向我控訴著,但又極力克制著,不像平日一向冷靜自持的他。
「沈以誠,請有點成年人的樣子!」
他臉色更加鐵青。
門口一陣細響,我知道是林思怡,昨天說好這個時間她來我家,只有她會有我家鑰匙。
「這是怎麼了?」她問。
打破了靜寂。
沈以誠將我手中的鑒定書用力捏緊一團,扔向陽臺。
我推開他,那是我僅剩的證據,不能把它丟掉。
「那個不能丟!」
而沈以誠看著我緊張的樣子,更加失望。
「安禾,你好自為之!」
他轉身離開,頭也不回。
林思怡看著這場面,拿過我手中的一團紙。
我能瞞得了沈以誠,但我瞞不住林思怡。
她知道了事情的所有,沒有責備,只有心疼。
「安禾!你為何不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對,林思怡在電視臺工作,她認識的人要比我多,我也確實需要幫手。
「我想查一下當年,有一位在宋家工作過的保姆,她會不會知道點什麼。」
這是我從宋澤軒偶爾聊天中,得到的一點信息。
她說她去找人幫忙打聽。
10
當天,我上了同城熱搜,因為一張和宋氏繼承人在雨中擁吻的照片,掀起了一陣巨浪。
校友群里炸開了鍋。
而公司里,同事看我的眼光也變得很微妙。
上司旁敲側擊問我是否還想繼續上班。
公司為沈以誠辦的餞行宴我沒有參加,是因為我不敢去面對他。
我想以后都不會碰見他了吧!
那天,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
宋氏集團董事長宋健的助理,他像商務談判一樣,將我和宋澤軒交往的利弊后果,一條條地羅列出來。
最后,拿出一份合同。
說:「安小姐,希望你能明白,小宋總跟你只是逢場作戲,你也不要太當真,只要你簽了這份合同,那該有的補償都會有的。」
我拿過合同,看了一眼,這哪是合同,這完全就是不平等條約。
「好,我會考慮看看的。」
前腳說完,后腳我便坐在宋澤軒的辦公室等他。
「要不,我拿了宋董的錢?」我開玩笑地問他。
他眼神慌亂。
「安禾,你知道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別開這種玩笑,這事我會處理。」
我故作灑脫,以退為進。
「澤軒,如果你覺得我配不上你,或者厭倦我了,告訴我,我都能理解。
」
果然,他將我的腰摟得更緊了,「等我這次出差回來,我帶你見我爸。」
我要的目的達成。
我知道他每個月都要出差幾天,而且聯系不上,這讓我很好奇。
「去哪出差,我方便一起去嗎?」我假裝隨意地問。
他轉移了話題。
但我有其他的辦法。
他出差那天,照例送我到公司樓下,當看到他車離開后,我攔下在他車后面的一輛出租車。
發現他根本沒有到飛機場,而是駛到市郊,快到了中午時分,才進入一個莊園,需要有會員才能進入的高端私人會所。
后面,緊跟著進入會所的還有好幾輛高端車輛,隱約可以看見幾位女伴。
我讓出租車停在隱蔽的地方。
出租車師傅倒是出奇地有耐心,幫我盯著那門口,等了兩個多小時,也沒見到出來的人。
師傅看我這麼堅持,說出讓我震驚的話。
「姑娘,別等了,里面那一堆人,就是人渣!不值得!」
「師傅,你知道些什麼?」
「那個進去的人是你男朋友吧,我勸你分了吧!看他長得斯斯文文的,其實就是個禽獸!」
仔細一看,師傅年紀三十出頭,語氣中的憤怒讓我意外。
在我不停地追問下,我才得知一個驚天的事實。
那會所里藏著見不得光的事,師傅說自己姓吳,他的妹妹就是被帶入到這里后,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失魂落魄,在某一天選擇了跳江。
他一直在查他妹妹的死因,查到他妹妹在跳江之前,曾跟他說過她見過宋氏集團的公子,便決定跟蹤宋澤軒,今天這麼巧我又上了他的出租車。
我們互相留了聯系方式,達成共識。
也許是老天終于良心發現,一個惡人偽裝得再好,也總會有被剝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