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季鶴禮悶悶低著頭半天不吭聲,想來也沒有太多反對意見。
片刻后,他抬頭,神情稍有舒緩,莫名問我一句:
「這次的燕窩好吃嗎?我讓李媽多買點。」
我不解其意,敷衍地點了點頭。
07
洗完澡躺倒在床上,我又開始盤算起下一步的計劃。
離婚協議要趕緊擬定。
得盡快找一家婚介機構相看相看,下家也得支棱起來。
由于想得太投入,有人鉆進了被窩都沒察覺。
直到被一雙手摟住了腰,才猛地反應過來。
我如觸電般驚起,一翻身滾到了床底。
季鶴禮?
怎麼回事,說好的離婚呢?
他是不是受了什麼了不得的刺激,竟忽然爬上我的床。
「你,你想干什麼?」
我將被子拖走大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同時很警惕地看著他。
小說里,但凡女配沾過男主,那都是萬劫不復的死局。
這貨,想害我!
「柏靜……」
季鶴禮迷糊坐起,茫然看著我。
他睡衣微敞,大半個前胸露在外面,確實十分誘惑。
奈何這是女主的男人,碰不得啊。
我硬著頭皮,臉憋得滾燙,吞吞吐吐:
「離婚的事,我,我會盡快辦妥。你別耍流氓。」
季鶴禮微皺著眉頭,用奇怪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
待我恍恍惚惚,他嘆了口氣:
「柏靜,我跟顧琳沒有任何關系,你才是我的枕邊人。」
這是什麼靡靡之音。
若非我已然覺醒,定要被 pua 得五迷三道。
只是這一刻,我突然懷疑他男主的身份了。
通常的設定里,男主是為女主守身如玉,對女配恨之入骨的呀。
倘若不是設定出了問題,難道是季鶴禮這個角色有問題?
天殺的,別人穿書都知道結局,為何就我偏偏半知半解。
我這個女配真慘啊,光活下去就這麼燒腦。
08
后半夜,我去了次臥。
次日早晨,在主臥醒來。
明確地說,在季鶴禮的懷里醒來。
我渾身冷汗,尚未發作,就被人狠狠抵住了嘴。
他力氣很大,根本由不得我反抗。
唇齒相依之間,我漸漸失去力道。
奇怪的是,這種感覺并不是想象中的羞恥,反倒有些期待。
腦子里冒出一個個問號泡泡。
……劇情開始不走尋常路了。
好不容易得了空隙,我推開他,大大呼著氣質問:
「季鶴禮,你是男主嗎?」
他正是興頭上,眼角濕紅,迷離的神色愈發深沉。
「你說我是,我就是。」
說完,又附了過來。
那到底是不是啊……
我當然希望你不是了。
等下,我為什麼希望他不是。
慌了慌了。
亂了亂了。
……
待到重新洗好,我已經耗盡了身體里最后一絲力氣。
面對鏡子里滿身的紅色印子,都提不起力氣去咒罵。
算了。
女配跟男主不清不白已成事實。
至此,故事的走向完全超出了預知范圍。
我要做的就是,不能坐以待斃。
雖說左右是躲不過一場凌遲了,卻也希望這場凌遲來得慢一些。
09
自那次滾了 sheet 后,季鶴禮又一次消失了。
這倒是好事,免得見面徒增尷尬。
我將季圖圖攆去了顧琳家。
同時開始加速準備離婚和找下家的事。
我讓律師盡快擬定協議。
季鶴禮的產業期權房產分配問題,通通省略。
本來想要一個億的小錢錢,也因為那晚對男主動了不該有的想法,省略。
總結成一句話就是:
我柏靜凈身出戶,離婚越快越好。
之后,我又去了一家本地出名的婚介機構。
介紹人根據我的條件建議我花 50 萬辦一個金鉆 VIP。
「柏小姐,以你的相貌、才情和背景,一般人怕是入不了眼,我們的金鉆 VIP 是國內各行各業的頂流,與你的身份更加匹配。」
我想了想,拒絕了。
季家夠頂流了吧,誰稀罕。
我又不缺錢,我缺的是愛。
頂流給不了我要的愛。
最后,我篩選出十個合眼緣的人的簡歷,決定試試水。
第一個。
他:柏小姐,你是處嗎?
我:離異。
Pass。
第二個。
他:柏小姐,你前夫那麼有錢,怎麼還要離婚?
我:不愛了。
他眼睛發亮:那你肯定分了不少財產吧?
我:凈身出戶。
Pass。
第三個,第四個,有狐臭,pass。
第五個嫌棄我眼角帶痣,還說我長得狐媚。emo 了,pass。
第六個第七個第八個說我屬豬,生肖犯沖,pass。
最后兩位還算周正,也沒有那些古怪的想法,我決定二選一。
我:「如果半夜想吃火鍋,你會陪我去嗎?」
答案統一:「會」。
我:「如果我來姨媽,你會陪我不吃辣嗎?」
答案統一:「會」。
我:「每個節日都會送我禮物嗎?」
第九個:「會。」
第十個支支吾吾。
最后一個問題:「我和你媽掉水里,先救誰?」
全體靜默。
好了,全體 pass。
尼瑪,這麼簡單的問題都答不上來,當然是救媽了。
連自己媽都不愛,還指望你愛我?
況且,我的簡歷上寫得清清楚楚,游泳是我最愛的運動。
至此,我再次體會到了女配的苦。
女主隨手一勾,就是癡情頂配男。
女配尋尋覓覓,也找不到個上眼的。
唉聲嘆氣間,電話響了。
李媽哆哆嗦嗦的聲音傳來,「太太,你快點回來吧。
」
具體什麼事,我沒問,只聽到話筒里斷斷續續傳來季圖圖的哭聲。
我明明把那小祖宗送還他親媽了啊。
顧琳又來搞事情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