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系了這麼多年的友誼,沒想到在這一刻消散。
淚珠砸在桌面發出的輕響,將我的思緒拉回。
我隨手關閉微信,將手機扔在一旁。
有些事情,該散就散。
10
我沒想到徐念琛會主動聯系我。
「怎麼突然想到請我吃飯?」
他淡淡道:「那天幫我弄的圖,還沒想好怎麼給你勞務費,你請吃頓飯就當是報酬。」
我掃了一眼餐廳的環境。
「這頓你虧了,我的報酬還沒這麼高。」
他笑了。
「呵呵,你倒是幽默。」
不同于顧陽的陽光燦爛。
徐念琛的笑容很溫煦,如同山澗的清風拂過心坎帶來陣陣涼爽。
「周末有空嗎?」
聽見徐念琛的詢問,我不解地抬頭看向他。
他笑著說:
「同事硬塞了兩張舞臺劇的券給我,一起嗎?」
說話的同時,徐念琛已經從兜里掏出兩張券放在桌面上。
不知是不是擔心我不喜歡,他還特地強調了一句。
「聽說是很幽默的舞臺劇,應該不會太沉悶,要不要試試?」
跟徐念琛相處,就算不是很熟也很輕松自在。
這或許是肖悅喜歡他多年的緣故吧。
再度抬頭,我的臉上已滿是笑意:
「好呀!」
11
周末,徐念琛主動開車來接我。
剛坐上車,我便收到了肖悅發來的微信。
「許戀,我們去露營,你也來吧。」
發來文字的同時,她還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大家滿臉笑容,整裝待發。
我笑了。
原本不想理睬,看到一旁的徐念琛突然改變了注意。
我拿著入場券,對著徐念琛的方向拍了一張。
然后發了出去。
徐念琛偏頭朝我看來。
那眼神莫名讓我有種被人抓包的感覺,我尷尬地笑了笑:
「第一次看舞臺劇,發圈紀念下,你介意我就刪了?」
「隨你!」
徐念琛說完,便專心開車。
我暗暗地松了口氣。
【跟朋友去看舞臺劇,你們玩!】
我將打好的文字發送出去,卻見對話框里多了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肖悅把我刪了!
12
看完舞臺劇后,我接到顧陽打來的電話。
「許戀,跟徐念琛在一起就這麼值得你炫耀?
「把肖悅氣哭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顧陽對我的指責。
我笑著說:「我高興!」
顧陽顯然被我氣到了,聲音里帶著怒氣:
「你變得真可怕,以后朋友也別做了。」
我漠然地望著前方,木訥地聽著電話里面的忙音。
為了肖悅,我跟顧陽十年的友誼走到了盡頭。
這一天,我仿佛早有預料。
「怎麼了?」
低沉溫柔的聲音傳來,我回過頭便對上徐念琛那深邃的眼眸。
我輕松一笑:「沒事。」
他不是愛探究的人,沒有再追問下去。
我正打算開口說要回去,徐念琛卻提議道:
「有點餓,去吃點東西。」
「好!」
他請我看舞臺劇,我也該回請他吃飯。
我以為徐念琛會帶我去那種環境優雅的餐廳,卻沒想到是路邊沒店面的小館子。
見我四處張望,徐念琛說:
「不喜歡這里?」
「沒有,只是沒想到你會來這樣的街邊館子。」
看他的穿著打扮,還有家里的布局,我以為他會是那種崇尚小資生活追求品位的人。
徐念琛輕笑,眉眼微彎少了些許疏離感,多了點人間煙火氣,仿佛被這小館子給感染了一般。
「這家館子開了三十年,味道一直在線,你試試。」
望著面前不知不覺堆高的殘余,我驚愕地反應過來,我竟一下子吃了這麼多。
徐念琛望著我的眼神里帶著得意。
「不錯吧。」
我頗為贊同地點頭:
「確實不愧是老字號,味道一絕!」
用餐結束,徐念琛將我送回家。
若不是閨蜜打來的電話,我差點忘記跟顧陽鬧翻的事情。
「你跟顧陽怎麼回事,鬧得他發圈跟你決裂?」
我將事情原委簡單地說了一遍。
閨蜜長嘆了一口氣:「你也別傷心,顧陽對肖悅多失控你也清楚。他脾氣就這樣,過兩天就后悔了。」
傷心?
這回還真沒有。
或許真的是時間到了,有些友誼也該到盡頭。
顧陽選擇了肖悅,放棄了我們十年的友誼。
13
那天舞臺劇后,我跟徐念琛有段時間沒聯系。
我忙著用設計沖淡顧陽帶給我的影響,時不時有好友來打聽我們兩個的情況,全都被我給敷衍過去。
有些事情,斷了就斷了,不用再提起。
我沒找徐念琛,他也沒有聯系我。
像是重歸原點,我們又回到了各自該在的位置上。
「總監,你不是開玩笑的吧,讓我出差?」
突然被總監叫進辦公室,原本以為是圖紙有問題,卻沒想到是這樣晴天霹靂的消息。
我在公司工作這麼多年,也沒接到過這種需求。
總監無奈地望著我:「客戶經理住院了,這個項目除了你還有誰了解?特殊情況,理解一下。」
我雖然無奈,也只能點頭答應。
客戶經理為了這個項目都已經喝到胃出血住院。
還好這次出差并不遠,時間不算太長。
這趟出差,不僅我們公司得出人,甲方公司也安排人一同出差。
可我沒想到來人會是徐念琛。
他見到我的時候主動打了招呼。
我笑著問:
「徐總親自出差?」
他身邊的助理聽見我嫻熟的語調,詭異地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