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慌慌張張地左顧右看，強自嘴硬道：「她是我女朋友，我只是想和她玩玩！其他人是我兄弟！」

一瞬間，驚訝、打量的目光落在女生身上。

她的臉紅了又白，藏在寬大衣袖里的手緊握成拳。

最后，她咬唇點了點頭。

「扒女朋友衣領拍照，還讓兄弟圍觀，你心也挺狠的。」路星黎冷笑一聲，又滑開另一個視頻，「那這個呢？你拖人家女孩子的腳進樹林，不會是要研究動植物的生長規律吧？」

視頻里，陌生的女孩對著周越又推又打。

可抵不過男女的力量差異，摔在地上被拖了進去。

正在這時，一顆球準而又準地砸在周越頭上。

周越踉踉蹌蹌地爬起來，驚慌地回頭看了一眼，彎著腰跑遠了。

監控的角落里，露出了路星黎冷淡的俊臉。

「你怎麼有監控的！不是覆蓋了嗎？」周越失聲喊道，隨即回過神來，立馬漲紅了臉。

路星黎勾起嘲諷的笑意，用力比了個中指：

「傻唄，我難道不會當天就去拷貝嗎？」

「受害者害怕流言蜚語不愿追究，你就當這件事不存在了？做夢吧你。」

看著蒼白了臉色的周家三人，我心里一陣快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為這個道理付出代價，倒也不虧。

16

周越的事情曝光后，他所犯下的骯臟罪狀，被一樁一件扒了出來。

高中霸凌同學，以至于受害者跳樓死亡，草草用金錢擺平后，還倒打一耙，聲稱是受害者考砸了，心理不平衡才跳的樓。

大學費盡心思拍女生的不雅照，并威脅說如果不聽自己的話，這張照片就會公布在網上，讓她一輩子受盡指指點點。

越來越多的受害者站了出來，勇敢發聲。

他們淚流滿面，眼里卻滿是堅定的神采。

曾在無數個難眠的夜晚，一遍遍質問為什麼是自己的痛苦和絕望，在聵耳振聾的抗爭里，塵埃落地。

他們終于，也能睡個好覺了。

我最后一次看到周越，他推著行李箱，形若枯槁地離開校園。

聽說媒體仿佛虎視眈眈的兀鷲，恨不得在他這塊爛肉上多咬下幾分。

無數新聞打著「學歷可以過濾學渣，但不能過濾人渣」的標題，洶涌闖進看客的眼里。

周家骯臟的權錢交易也被查清，股價一跌再跌，豪華的房產查封拍賣。

周越退學了。

但他的人生遠沒有結束。

他將在未來無數個日日夜夜里，用一生的后悔去贖罪。

我把手機卡拔了出來，折斷扔進垃圾桶里。

對父母的期待和希望，在我躲進班主任家里，顫抖著手修改被亂填的志愿時，都應該結束了。

是我還心存僥幸，渴望著不屬于我的愛，會回心轉意降臨在我身上。

我現在不需要了。

路星黎親了親我額頭，趁我不注意，把戒指悄悄套進我指間。

我失笑：「還沒畢業呢。」

「怕你跑了。」路星黎理直氣壯地與我十指相扣，同款戒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只好先和你綁定了。」

那余生多多指教啦。

我的小兔子。

【番外】

結婚的時候，路星黎的弟弟妹妹都來了。

一個人拖著一大袋胡蘿卜，自豪地說這是自己種的，老甜、老好吃了。

于是，我和路星黎被迫吃了兩個月的胡蘿卜炒雞蛋、胡蘿卜炒豬肉和胡蘿卜炒白蘿卜。

謝邀，有點恐胡蘿卜了。

另一個悄咪咪塞給我一個兔尾巴吊飾，害羞地說是用自己的毛織成的。

但是她年紀小，換下的毛揀來揀去，挑出好看的也只能織這麼點。

我心軟軟，忍不住薅了又薅。

兩只幼崽還不能很好地收回自己的耳朵，哼哧哼哧地繞著我跑，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誰能拒絕兔兔！

還是乖乖巧巧地任你 rua，會甜滋滋地叫姐姐的兔兔！

反正我是拒絕不了。

直到他們離開，路星黎的心情才陰天轉晴。

他見我喜愛地摸著那條兔尾巴吊飾，挑著眉問我：「喜歡？」

我點頭如搗蒜。

「那我給你織一件毛衣好不好？」路星黎低聲誘哄，「兔毛很暖和的。」

男色過于惑人。

我暈暈乎乎答應了。

但是沒人告訴我，兔子的易感期和換毛季。

TM 是重疊的。

我揉著酸痛的腰，苦哈哈試著新鮮出爐的毛衣。

不得不說，確實挺暖和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