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校霸其實是女的?
聽起來挺大開眼界的。
我有意無意地往他的下半身瞄了幾眼。
不能說了,再說下去就是不能播的東西了。
路星黎被我詭異的眼神看得火大,嗆了我一口:「我是不是男的,你要不試試?」
我尬笑著擺擺手,不敢再撩撥:「不用了不用了,您說您是男的,那您肯定就是!」
路星黎:……
他深深吸了幾口氣,生硬地拉著我的手摸上他的肚子:「你沒感受到嗎?」
手里塊壘分明的八塊腹肌安靜地起伏。
不確定,再摸摸。
路星黎惡狠狠地盯著我,仿佛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渣男。
「我昨晚喝了酒神智不清楚,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懷上。」
甚至還倒打一耙:「你是不是對我做什麼了?」
天地可鑒!
我只是一個跑腿送貨的。
雖然貨物有點特殊,是個人。
口誤,是只兔子。
「啊對對對,我們以地為席,以天為被。」我敷衍地應和他,「你還哭著不讓我走。」
路星黎的臉黑了,然后又白了,最后變成熟透了的紅色:
「真、的、嗎?」
每個音節都像是用后槽牙咬出來的。
看他一臉想要去父留子的狠辣神色,我立馬舉手投降:「我瞎編的!」
昨晚路星黎蜷在我懷里嗚咽的場景沖擊力實在太大,我一不小心就進行億點藝術加工。
「我不管。」他眼眶微濕,眼底卻是一片桀驁的暗色,「反正你得負責。」
行吧,喜當爹就喜當爹。
「那我需要做什麼嗎?」
路星黎的神情稍稍柔和下來,似乎對我的上道非常欣慰:
「給我一件你的衣服。」
我:……
4
說實話,如果不是先有破碎一地的世界觀提高接受上限,聽到這句話我肯定會破口大罵變態。
他可能也發現自己的話有些不對勁,又扭扭捏捏解釋道:
「孕期會出現筑巢的行為,通俗來說就是用帶有熟悉氣味的衣服搭個窩……」
好了,別說了。
太不純潔了。
我發蒙地靠著一旁的樹,努力轉動過載的頭腦。
男,懷孕,筑巢。
明明是三個熟悉的詞匯,湊在一起就變得格外陌生。
「孩他娘,」我順口叫了出來,「外套成不成?」
路星黎的手指松得咔咔作響:「你叫誰?」
大丈夫能屈能伸!
更何況他現在還懷了我的崽!
孕夫不能動氣,不能動氣。
我默念了幾百遍,綻開討好的笑:
「路同學,我是說,我很擔心你的身體,需要我做什麼盡管開口!」
我發誓我就是客氣客氣。
沒想到路星黎理直氣壯地點頭:「那你以后幫我帶早餐吧。」
見我一臉呆滯,他橫了我一眼:「怎麼,剛剛的話瞎編的?」
我說是,你不會打我吧?
用小命實踐的后果太過慘痛,我狗腿地握住他的手:
「孩他娘……啊不是,路同學,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救命,被路星黎洗腦久了,我真的覺得他肚子里有一只小兔崽子。
各種意義上的,小兔崽子。
我暗暗磨牙。
5
我又火了。
每天早上,我風雨無阻、定時定點地給路星黎送早餐。
而路星黎總是神色不耐地下樓,眼下一片青黑,臉沉得嚇人。
有時候甚至沒和我說話,拿完就走。
他們封我是 Q 大第一舔狗,來來往往都向我致以 respect 的目光。
只有我知道,路星黎整夜整夜地睡不好,低啞的嗓音像團潮濕無力的棉花。
「最近腰痛,好難受。」
我可恥地被打動了。
腦子被無端的母性占據,我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以后的一日三餐,我都包了!」
路星黎臉色白了白,眼尾又迅速濕潤起來:「輕點!」
我的手被他狠狠打掉了。
在別人看來,就是我死纏爛打,路星黎煩得不行。
于是,路星黎頭號迷妹,同院的院花林清清趾高氣揚地找上我:
「你叫江綿?以后別去找星黎了,他煩你煩得要死。」
我在心里無辜地噘嘴。
啊對對對,如果不是他懷了我的崽子,我也煩他煩得要死。
雖然這樣想,我臉上還是掛起誠懇的笑容:
「那林同學想做什麼?」
是要用錢羞辱我,還是用霸凌逼迫我?
哎,有點子期待呢。
畢竟從我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大力后,就沒有人敢來惹我了。
連大姐大都自請退位,讓權于我。
然后我不負眾望的,有一個算一個,狠狠修理上一頓。
「聽說你力氣很大。」林清清美眸里閃爍著驚人的光芒。
她拉著我急哄哄跑到一旁的器材室里,指了指放在不遠處的黑色大杠鈴,「看到那個杠鈴了嗎?
「65 千克,如果你舉起來了,我走;如果你沒舉起來,你走。」
氣氛一觸即發,她漫不經心地靠在柜子旁,語氣冷冽。
「江綿,你敢……」應戰嗎?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單只手哼哧哼哧舉了起來,意猶未盡:「還有嗎?不夠重。」
林清清:……
哐的一大聲,角落跑出來一群人。
他們興奮地拉著我,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清姐!這等大將,不收進我們舉重社真的暴殄天物了!」
什麼舉重社?
你們不是來找碴兒的嗎?
林清清用力擠進人群里,握著我的手熱淚盈眶:「我走!舉重比賽,就由你替我上了!」
比賽?
替你上?
我手里舉著大杠鈴,懵逼得膽小又無助:「???」
6
林清清趕走了一群湊熱鬧的社員,和我解釋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