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復查個屁,我就是翹班去處理個人事務。
宋釗把辭呈扔進了垃圾桶:「夏千燈,我以為你是成年人了。辭職你將受競業合同約束,三年不能從事同一行業。你還有什麼去處,比夏宋更好?」
頓了下,他一臉篤定地說:「夏千燈,你不要意氣用事,做出以后會后悔的事兒。拋開個人感情,你也好,千燈昭昭也好,只有夏宋才能最大限度發揮你們的功用。」
功用?
你看,在他心里,我跟道具沒什麼差別,可惜,他不懂
——「宋釗,我勸你還是趕緊另找副總和配方師吧。」
按照合同法,遞交辭呈三十天后辭呈會自動生效。我還肯走程序,完全是因為不想在死后還和這家公司,或者宋釗有任何一絲聯系。
剛推開我自己辦公室的門,劉如霜就提著飯盒紅著眼眶追了上來:「夏千燈,你不要以為你以退為進,就能回到阿釗身邊。」
正起身接我的小楊,氣得跳腳。
我按住她,上去給了劉如霜一個耳光:
「劉小姐,我要是你現在就絕對不會招惹我。
而是去哄著宋釗趕緊批了我的辭職信,買了我的股票,退了我的房。你應該最清楚,男人這種生物,離得遠了,得不到了,白飯粒就變成了墻上月光,蚊子血就變成心頭玫瑰。」
這套沒人比劉如霜更懂。
一句話擺平前任白月光,小楊有些激動:「夏總,neng 她,你這麼會,我就不信,我們干不過她!」
我搖了搖頭。沒興趣 。
躺在水底的時候,我也曾想過要報復宋釗。女人俘虜男人,就像呼吸一樣,是天生就會,只看她愿不愿意用那些手段。
可真站到神祇面前時,我發現自己做不到,多看他一天我都傷得慌,更何況還要虛與委蛇?!
簡直酷刑。
十四天,我有很多比宋釗更重要的事兒要做。
比如,公司里我那些跟隨者的未來,我捐贈的學校,那個養大我的小山村。
婚禮的取消,房子的處理,配方的歸屬權。
還有,我心心念念想要去,卻一直沒去的地方,想要吃卻沒吃的美食。
磕了五年的 cp 最后 be 了,相熟的高管和秘書處的姑娘們長吁短嘆。小楊一臉肉疼地跟我說:「要不還是請你吃澳龍吧,現在去不去?大家都一塊。大家一塊請你。」
那我當然去,澳不澳龍不重要,主要是她們一片愛心。
吃飯時,和幾個人交代了一下他們以后可能會遇到的事兒,以及相對的處理辦法,最后,還給了他們一條萬不得已時的后路。
把一群人唬得眼淚汪汪回去上班了。
而我,則獨自去我預約了很久的世貿吃下午茶。那套美妝點心,一周只售五套。我是走了唐敏之的后門才排上隊,畢竟這是他家的店。
唐敏之坐在我對面,看著我饕餮的樣子五味雜陳:「你確定,這就是你把花給我的條件?」
和宋釗充滿攻擊性的俊美不同,唐敏之白透消瘦,眉目沉靜,有一種琉璃般易碎的仙氣美。
用來下蛋糕,當真是享受,讓我惡劣的心情陽光燦爛起來。
「附加條件。」我糾正。
我死之后,是管不了宋釗。
可我要是把千燈昭昭交給唐敏之,并申請改了品名。那麼,等宋釗想用的時候,唐敏之自然會約束他。
話說,這里的小蛋糕不愧是世界頂級糕點師的得意之作,吃得我是全身每一個毛孔都洋溢著幸福,直接原地飛升了。
正開心,一片陰影兜頭罩下。
「這就是你去的醫院?」
5
宋釗陰沉地站在我側邊,眼里滿是寒霜。
我瞥了眼他身后,怯怯拉扯他衣袖的劉如霜。女人纖細的手里托著的,正是我求到唐敏之手里,才吃上的小蛋糕。
我曾經央求過他許久,他總說很難約。原來不是排不到,而是不想給我。
沒關系,我憑自己的實力吃到了。
「嗯,對,專治不開心的醫院。宋總知道的吧,我是個吃貨,從這里開業的第一天,我就想來吃。」
我瞇著眼,一副有什麼問題就問的坦然。
宋釗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什麼,可能最后他自己也發現實在沒什麼好說的,帶著一臉怒氣離開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嘴里的蛋糕忽然就不香了。
這個世界上,任何跟宋釗有關的東西,再好,都令我生厭。
唐敏之側首打量我,喊來侍者悄聲吩咐了什麼,很快侍者帶了一大捧漂亮的玫瑰花,送到我面前。
「這世上總有些人令人厭惡,但是你不能因此怪罪那些美好。」
唐敏之說。
他真是個妙人。
我頃刻便與小蛋糕和解。
唐敏之又說,「人生短暫,須盡歡。」
于是在他的建議下,我破天荒地去迪廳放縱了一回。說來可能沒人相信,我二十七歲了,一次迪廳都沒去過。
上學時因為父母去世,忙著掙生活費學費,畢業后,忙著陪宋釗創業,恨不能一個人當十個人用。
巧的是,唐敏之也沒來過。
他甚至還不能喝,我直接用兩杯我沒記住名但是超好看的雞尾酒給他灌醉了。
原來在音樂里醉倒醺然是那麼快樂。
原來我這麼有魅力,即使有唐敏之這樣俊逸非凡的男人陪伴,依舊擋不住一堆狂蜂浪蝶向我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