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氣氛沉默，我開口：

「呵呵，你家還挺有錢，還坐奔馳呢。」

月南亭看了我一眼，故作鎮定地咳嗽：「其實吧……」

「那是我朋友的車，他非要幫我精心打扮一番。」

「他說，女孩子喜歡有排面的。」

我：「……？」

是挺大排面的，我差點兒嚇死了。

22.

月南亭不知從哪兒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我。

打開一看，是條圍巾。

是一條藍色的圍巾。

我在夢中曾經說過，我喜歡藍色。

「給我的？」

他點點頭，我突然發現圍巾上面有好幾個大洞，一看就是沒有織好的那種。

我懷疑他被無良商家坑了。

我說：「現在的商家也太坑了，這質量都拿出來賣，真是黑心商家。」

月南亭臉色漲紅：「這是我自己織的。」

我頓時沉默，尬笑著夸贊了幾番。

月南亭說：「我知道織得丑，你不喜歡可以丟掉。

「以后我會織更好看的給你。」

什麼？

我皺起眉頭：「月南亭，你知不知道，你的話很曖昧？」

月南亭顯然沒料到我會是這樣的反應，不深不淺地「嗯」了聲。

我突然很生氣，所以他撩了不負責是什麼意思？

要不是他一直沒推開我，我也不會陷進去。

要不是夢里他對我很好，我也不可能越陷越深。

我一時間就委屈上了：「你的忽冷忽熱讓我受夠了。」

「所以你告訴我吧，你喜歡我嗎？」

「我就算死也要死個明白，不是？」

月南亭低著頭，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說出這幾句話時，我已經被自己尬住了。

我不是來表白的嗎？

怎麼來問月南亭的心意了？

「我去上個廁所。」

我只想逃離現場。

月南亭卻拽住我的手，我回頭看他。

天上下起小雪，讓我想起柳絮，不過柳絮落下時應該不像雪這麼輕柔。

雪落在月南亭的頭發上，他站在雪地里，讓我聯想到古早文的霸總，因為他抬頭看向我時，眼神很深情，好像我是他的一生所愛。

他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

「其實我不是故意冷落你的，我一直喜歡你，很久以前我們就見過的，但是你可能不記得了。」

「你曾經說過的，讓我在初雪時告白，就嫁給我的，你還與我拉了勾的。」

「后面我回了老家，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于你，當我再次回來見到你時，我真想告訴你，我一直喜歡你。」

「可你說過的，初雪時告白，你一定會嫁給我的，我就一直等到現在。」

「之所以有時遠離你，是怕我忍不住對你告白，電影院那次我差點就沒忍住。」

「每次見到你，我總會出些差錯，可我總想把我最完美的樣子展現給你。」

「在現實中，我不敢接觸你，但我卻日日夢見你，夢里我們的婚后生活很美好，我相信現實中我們也會很美好。」

「說得好像有些多了，反正就一句。」

「自始至終，我一直喜歡你。」

「請和我結婚！」

一大段話，把我腦中內存給干翻了。

特別是最后一句。

結婚是什麼鬼？

我們戀愛都沒談呢。

月南亭也似乎發現自己的話不對，害羞地用手擋了臉：

「我是說，請和我……在一起。」

「對不起，我太緊張了。」

我也太緊張了，突如其來的表白，打了我個猝不及防。

我發微信給朋友：「救命，男神對我表白了。」

朋友：「答應唄，反正你男神是朵鮮花，插在你這坨牛糞上，你好像也不虧。」

我：「男神剛剛說了一大堆話，說實話，我沒聽清。」

朋友：「……要不你讓他重復一遍？」

我：「還是不了，以后在一起了慢慢問。」

我深呼吸，月南亭忐忑不安地留意我的表情。

我點點頭：「好……那你現在就是我、我的女朋友了。」

「不，不對，我的男朋友。」

月南亭幫我把圍巾圍上，十指相扣，拉著我的手。

「那去約會吧，我的小女友。」

「既然約定過初雪時告白，你會嫁我的，以后我們就不能分開哦。」

雖然不明白他說的是啥。

反正先點頭就是了。

番外：月南亭

初見顧雨瀟是在初秋。

那時我十歲，跟著母親來外地旅游，結果走丟了。

在我無助之時，顧雨瀟叼著根棒棒糖，拉著我的手，說：「哭什麼，在原地等著就是了。

「是一個人太孤單了嗎？」

「那我陪你等吧。」

顧雨瀟與我差不多的年紀，出門替她母親買菜，正巧撞見了我。

不知該怎麼樣形容我當時的心情。

就像是沙漠中出現了綠洲。

簡陋的玩具店出現了我最喜愛的玩具。

她給我講笑話，一直笑著安慰我。

以至于以后，我腦海里總是環繞她的笑。

她說：「我媽媽說過的，在初雪時告白的兩人會永遠在一起。」

她笑得好可愛，我想和她在一起。

當時的我想。

所以我直接說：「我很喜歡你，請和我在一起。」

我并未覺得有不妥，因為她笑得很可愛，所以我想擁有。

因為她的手很溫暖，所以我很喜歡。

她說：「可是現在沒下雪呢。」

「你好可愛，要是你下次在初雪告白的話，我一定會嫁給你的。」

見我不信，她與我拉了勾：「不騙你，是真的，你要是下次告白在初雪時，我一定會嫁給你的。」

「因為你是我見過最可愛的男孩子。

」

2.

后來我母親找到了我。

在離別前，我問了顧雨瀟的名字。

但是顧雨瀟卻因為人群的喧鬧，沒有聽清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