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挖野菜!」
小包滿頭霧水,但看我倆都在挖,也誠惶誠恐地跑過來,加入了挖野菜的隊伍。
我們仨在地里刨了蘿卜青菜花鈿菜,又跟著息炎去了趟超市買東西。
回去的時候給大家伙做菜。
任甜甜一聽說是息炎親自挖的,炫了三大碗菜羹。
還沒下飯桌就上吐下瀉送醫院了。
「甜甜我的親閨女!白婊是不是在菜里下毒了。」
「天吶我真的要氣死了,甜甜是為了息炎才病倒的,她還不知道息炎一整天都跟白婊在一起。」
「我看戀綜就是為了想補劇里的糖,結果這怎麼劇還刀啊!跟個虐文似的。」
我死了。
雖然我全程都是根據息炎的指揮,挖了好吃的花鈿菜。
但我不會看走眼了,把什麼其他野菜搞進去了吧……
總之不論是誰的錯。
最后肯定是我下毒沒跑了。
我郁悶地在原地團團轉,突然被人點了點肩膀。
息炎拿著車鑰匙:「走,去醫院看你小姐妹。」
6
我在車上盡心排練怎麼道歉。
息炎好笑地問我:「怎麼腦袋一頓一頓的,困了?」
「我在想怎麼向甜甜的粉絲磕頭。」
息炎忍不住笑出了聲。
收拾好了情緒才解釋給我聽:「她對象說了,下午經過一個村口小超市,給她買了點火腿腸,吃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一看包裝過期了。」
我絕處逢生:「不是我的菜啊?!」
「我都檢查過的,不是花鈿菜,我怎麼可能扔到鍋里。」
我死灰復燃,然后又陷入了迷思:那為什麼息炎喊我去看甜甜?
我把目光轉向了他。
當時甜甜一有不對,大家看的都不是她那塑料對象。
而是息炎。
畢竟大家都知道,他倆是官配。
息炎去看她也是應當。
就是干嘛要捎上我?
他看到了我眼中的疑惑:「小白笙,你跟甜甜不是好閨蜜嗎?她生病了,你不該陪她去?她在這里除了你也沒有別的朋友了。」
「你確實,考慮得挺周全的。」我悶悶道。
為她想得,特別周全。
除了我現在已經不配做她朋友這一點。
在劇組我跟她確實還是結伴上廁所的好閨蜜,但是她現在好紅,微信也不怎麼理我,今早見面我跟她打招呼,她也不是很熱情。
她在初面時說的話,甚至有點夾槍帶棍。
我也不知道我們這還算不算是朋友,特別是還有個息炎夾在中間的情況下。
到了醫院,息炎跑前跑后去付費。
我看看空蕩蕩的走廊,走進了急診室。
甜甜打上了吊針,看上去好多了:「你怎麼來了啊?」
「我來看看你。」
甜甜的目光越過我看向了門外:「你一個人來的嗎?炎哥呢?」
那種悶悶的感覺又浮上了心間:「炎哥在底下呢,很快就上來了。」
「你跟他是怎麼回事啊?你們那是臺本嗎?」
「……算是吧。」
甜甜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們真在談呢……我又想你們如果在一起,那我怎麼可能不知道。當時在組里,感覺他還對你挺嚴厲的。」
我是想起了劇組里的事兒,越發郁悶了。
「你們后來經常聯系嗎?」
「也還好吧,就微信里會發一些有的沒的沙雕東西。」
其實回來以后息炎約過我,但我不敢去,怕被拍。
他后來也不提了,就天天給我發搞笑段子。
他是真的梗很多。
感覺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用來沖浪了,跟個小鬼似的。
經過他的不懈努力,我已經變成了他的形狀。
——從一個漂亮女明星,變成了一個滿腦子哈哈哈的沙雕網友。
我想起他下午發的那個黑暗醫生 memo,忍不住笑出了聲。
甜甜見狀,表情變淡:「嗯,他是挺搞笑的,特別愛跟人發沙雕表情包。」
我一下子就被凍住了。
——原來他跟誰都發。
正想著手機響了,是息炎:「下來吧。」
我以為他有什麼事,急忙趕下去,卻見他手里大包小包的食盒:
「晚飯都沒吃完,我在附近找了個炒菜,都是你喜歡的重口味,你端上去趁熱。還有這個奶茶,三分甜的,解解辣——這個是她的粥。」
「你不上去嗎?」
「當然不去。」
「你來都來了……這可是戀綜。」
「什麼意思?來了順便跟她談一段再回去?我跟別人談戀愛對你有什麼好處啊小白笙?」
息炎又好笑又好氣,「她是你的朋友,我倆又準備了晚餐,她肚子疼我們于情于理肯定要過來看看。」
「但我跟她不熟,也不方便,你去就行了,趕緊的趁熱吃,我在車里等你。」
他把東西塞我手里,轉身走了。
「臥槽,不熟,正主蓋章了。」
「CP 粉快跑吧,男方不要說拆屋,連地基都給你撬了,全方位無死角地圍堵。」
「接送、跑流程、送飯,但是你代表我去,敲黑板了,如何正確地見前女友。」
「別白婊白婊地叫了吧,人家這妥妥正牌好吧,他甚至考慮到了如何給白笙草塑料姐妹情挽回輿論,真愛了。」
7
當晚最后一個環節是,錄制今天的心動物語。
主持人讓我對著攝像頭講兩句。
我有點害羞:「……我覺得他、他還挺不錯的。」
「哪方面呢?」
「就是思慮比較周全,比較體貼吧。選的館子都還挺好吃的,那個英式下午茶也好好吃。」
主持人忍俊不禁:「那我有兩個噩耗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