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高興,也要撇嘴嘟囔:「我懂,只是工作關系。」
……方瑾昱,你是魔鬼嗎?
新戲開拍,第一場戲就是姨娘在月牙湖玩水的戲。
導演說,再過一段時間天更冷了,這場戲就不好拍了。
湖水很涼,我身上貼著厚厚的保鮮膜保暖。
第一次下水失敗,我被撈上來,凍得直發抖。
方瑾昱遞給我一塊厚厚的毯子,毯子上還貼著暖寶寶,他助理多嘴:「我就說夏天還沒過,昱哥買那麼多暖寶寶干什麼。」
方瑾昱瞪了他一眼。
我有點尷尬,剛想打岔,方瑾昱就湊到我耳邊,悄悄笑說:「姐姐,你不會又想說,只是工作吧?」
「可是怎麼辦,我不想只是工作。」
我愣了一下,碰巧導演過來問我好點沒有,準備第二次下水了。
謝天謝地,救我狗命。
19.
第二次下水以后,按理說,我應該比第一次更適應。
可是五分鐘后,我的下腹卻突然疼起來,連帶著手腳,都有點抽筋。
我以為是該來姨媽了,還想著,這個月得遭罪了。
岸邊的人看我不對勁,問我:「滿滿姐,你還行嗎?」
我剛想伸手示意,肚子突然就疼得我蜷縮在一起,直直地往水下沉去。
有人一把抓住我,將我帶上岸。
「滿滿姐、滿滿姐,你還好嗎?」
一群人圍著我,手忙腳亂。
「流血了,滿滿姐的……下面流血了!」
「滿滿,你懷孕了嗎?」
懷孕?懷孕?怎麼可能。
我和秦宵已經……
我疼得說不出話,意識卻突然回到乳腺檢查前不久。
有一晚我睡不著,吃了點安眠藥。
半夜感覺有人在親我,我睜開眼,模模糊糊好像看見秦宵了。
可是我實在太困了,扭頭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床上也只有我一個人。
難道是那晚……
經紀人把我送到最近的醫院。
她拿我的手機,給秦宵打了無數遍的電話,都被掛斷。
旁邊有人正在看青鼎獎的頒獎直播。
我聽見蘇躍的聲音:「感謝我的伯樂,我的導師,我的初戀,我的摯愛。」
「感謝他為我頒發的獎章。」
「秦宵,我的榮譽與你共享,我愛你,字面意思。」
幾個小年輕激動得都快抱在一起了,嘰嘰喳喳地八卦:「聽見了嗎聽見了嗎?她說她愛他她愛他她愛他!!!」
「我就知道他們肯定是真的!」
「結婚!我隨一桶油!」
……
經紀人氣得眼都紅了。
我蜷成一團,在所有人的歡呼聲里,送走了我身體里的,小小的生命。
20.
我流產了。
醫生說,之前的術前檢查沒查出來,可能是因為日子太短。
不到兩個月的小孩,靜悄悄地來,還沒跟我打聲招呼,就溜走了。
我身體底子一直薄弱,從以前就經期不調。
這回一個多月沒來例假,還以為是這段時間焦慮,內分泌又失調了。
原來,是肚子里藏了個搗蛋鬼呀。
我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只是胸悶得厲害。
我握拳捶在心口窩,捶著捶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助理拿著手機,神色慌張地闖進來,看到我哭了,定在原地,沒有說話。
我問她怎麼了,她支支吾吾,說:「上熱搜了。不知道是誰買的……」
我接過手機,看到滿屏的罵聲。
「未婚先孕,真不檢點!」
「她就是帶資進組,把我們躍躍氣走的那個糊咖嗎?」
「金主爸爸那麼多,誰知道她懷的是誰的野種?」
……
經紀人說,劇組里有幾個演員跟蘇躍關系挺好的,沒準兒我流產的事,已經通過他們的嘴巴傳過去了。
熱搜是誰買的,不言而喻。
蘇躍,你就是忍不住不來招惹我,是吧?
我的臉一寸一寸冷下來,從手機相冊里翻出結婚證,發了一條微博:「準備離婚。」
不到兩分鐘,秦宵就跟著發了一條微博,炸了熱搜。
他說:「孩子是我的。」
「我們結婚五年了,沒能保護好她和孩子,是我的錯。」
「請大家不要打擾她,給我們一些私人空間,感謝。」
我冷笑,他終于當了回男人。
吃瓜群眾迅速占領評論區:
「我理一理,也就是說,秦宵在婚內一直立單身人設,炒緋聞、賣腐一樣不落,是吧?」
「哇,好歹是個影帝,為了割韭菜也是拼了老命了。」
「老宵,不管你做什麼,我們都支持你。」
「三十好幾的男人了,結婚有問題?」
「結婚沒問題,人品有問題。」
「脫粉回踩。」
……
還有一群人沖到蘇躍的微博下伸張正義:
「姐姐,什麼情況,你是小三嗎?」
「人家結婚了還炒 CP,不要臉。」
「你怎麼好意思天天跟秦宵膩歪的?」
「余滿滿的孩子,是被你氣沒的吧!」
「今晚的大獎是你偷的!看看你那香港腳一樣的演技,你會遭報應的!」
……
這一次的風波,無人幸免。
但沒關系,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我又不是流量咖。
誰靠流量吃飯,誰遭流量反噬。
21.
秦宵給我發了無數短信,問我在哪兒,求我理理他。
他是半夜趕來的,我正在睡覺。
他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隔著被子,輕輕摩挲著。
我被他弄醒了,睜開眼,把手邊的保溫杯砸向他。
「別他媽碰我!」
「那晚,你沒做安全措施,是不是?」
他沒有回答,只是痛苦地望著我,求我別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
他不知道,我現在多看他一眼,我都嫌惡心。
「秦宵,你掛斷了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