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校霸綁定了痛覺。我只好死皮賴臉跟著他,不讓他打架,即使他總是皺眉甩開我。
但后來綁定解除,他卻在我家門口蹲了一天,臉上帶傷,聲音喑啞:「疼」。
1
我被綁定了校霸路央的痛覺。
起因是我下樓梯時,一不小心撞到了路央。
路央是我們學校小混混的頭,是校霸又是校草,桀驁不馴,成績倒數。
而我作為年級前 20 的好學生,自然與他毫無交集,甚至對他有幾分畏懼。
我抱著有些疼的頭,見是路央,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路央皺著眉,淡淡看了我幾眼,就走了。
但事情開始變得不對勁。
我的身體開始無故疼痛。
偶爾是腿,偶爾是手,偶爾是腹部。偶爾不怎麼疼,偶爾疼得要命。
我打電話給在外地的媽媽,但她太忙了,讓我去做個檢查,她忙著去開會,就掛了電話。
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我爸去了別的城市生活,有了新家庭。我跟了媽媽,但是這幾年因為要發展她的公司在 A 市的業務,她差不多就住那了,很少回來,我基本都是自己一個人住。
我只好自己去醫院檢查,各項檢查都做了,但結果顯示,毫無異常。
就在我毫無頭緒的時候,有天我下課回家,經過一條小巷,看到里面有兩個人,好像要打架的樣子。
我正想著趕緊走,突然,手掌傳來莫名的痛感。
我愣住了,僵硬地看向巷子里。
有一個人狼狽地靠著墻壁,他的對面,是路央冷漠的臉。
路央直直給了他一拳:「搶小學生的錢,要臉嗎。」
我的右手又疼了一下。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我腦海浮現。
像是察覺到有人,路央轉頭向我看來,目光狠戾。
我呆愣愣地和他對視。
突然,被打的那人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小刀,直直就朝路央刺去。
我著急大喊:「小心!」
下一秒,路央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小刀的刀尖。
隨著血從路央手掌流下的那刻,我感受到手掌傳來被刀劃破的刺痛。
2
我感覺全身在發抖。
那個人眼看闖禍了,飛快推開路央就逃了。路央正要追上去,我急忙攔著他。
「別追了,你流血了,先處理傷口。」
路央理都沒理我,手心里還流著血,就往外走。
我忍著疼,追在他身后,從包里掏出一包紙巾給他:「你先擦一下血吧,等下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
路央停下腳步,神情冷峻:「你管太多了,我們不熟吧。」
我也不想管啊,但我手疼啊!
我從未這麼死皮賴臉過,但生理的疼痛使我戰勝了心理的尷尬:「怎麼不熟呢,我們同個學校啊,那就是同學。同學之間就應該互幫互助對吧。」
路央冷冷看了我幾秒,接過紙巾,抽出兩張包住了手,把剩下的往我手里一塞,轉身就走。
我立馬跟了上去。
跟了大概 10 分鐘,路央停下,回頭兇我:「你跟著我做什麼?」
「我、我看看你是不是去醫院了。」
「別跟著我,」路央語氣不愉,「我不去醫院。」
我無奈:「好好好,不去醫院。那你去藥店買點藥膏涂涂行嗎?」
路央并不買我的賬:「你管我干什麼?」
我心虛,找了個借口:「是我害你分神,你才被刺的,我愧疚。」
他并不想理我,又徑直往前走。
路過一家藥房的時候,我看準時機,直接上去拉住他,就想往藥房里拉去。
路央大概是被我的動作驚到了,所以一時之間并沒有反應過來,竟真的被我拉進了店里。
我抓著他的手展示給藥店的阿姨看:「阿姨,他手被刀劃傷了,要買什麼藥啊?」
阿姨看到血淋淋的手,立馬去找藥:「哎呀小伙子怎麼搞的,這得趕緊處理啊,不然等下傷口感染了。」
路央使了些力,想抽出手,我不肯放:「你聽見沒,阿姨說要處理,你手不想要了?」
如果我是男的,他估計現在就要上手打我了。大概是因為我的性別,使他維持了最后一分紳士風度,隱忍著沒揍我。
阿姨拿完碘伏和藥膏給我,說明了使用方法。我付完錢,和阿姨說完謝謝,拉著路央就在藥店前的椅子上坐下了。
我把藥遞給路央:「你來我來?」
路央黑沉著臉,拿過藥。用濕紙巾擦了擦手,拿過碘伏,直接就往傷口上倒。
那一秒,我痛到原地升天。
3
路央緊鎖眉頭,一聲不吭,而我在旁邊卻齜牙咧嘴:「大哥,我求求你了,你輕一點行不行啊?」
「傷的又不是你,你怎麼一副痛得要死要活的表情?」
我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傷在他手上,痛在我身上。
路央像是很有經驗,很快就處理好了傷口,在我眼前晃了晃手:「行了吧。」
我疼著,沒力氣理他,「嗯」了一聲,走到馬路上攔了輛的士回家。
回家后,微信上跳出一個好友申請,理由:「還藥錢。」
我收下了他發的紅包,囑咐他:「你記得要多換藥!千萬千萬千萬不要碰水了啊!」
路央沒再回我。
我現在確定了,我身上那些無緣無故的痛,都來源于路央。
我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信。
怎麼會有這種破事啊?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認識到一件事,從今以后,我必須時刻看著路央,不能讓他打人,更不能讓他被打,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