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真地說完我想說的話：「那張紙條，其實我前段時間才看到。」

「那時候，其實我也喜歡你。」

沈野稍稍止住了笑，語氣轉而吊兒郎當了起來：「我就說嘛，我這麼優秀怎麼可能表白失敗呢？」

「……我現在收回剛剛的話還來得及嗎？」

沈野悠悠道：「想都別想。」

出了餐廳后。

又是同樣的進電梯，這次我直接按了-1 樓。

沈野不動聲色地翹了下唇。

到-1 樓后，我出了電梯，但沈野沒有出來。

我又退了進去。

「怎麼了？」

他瞥了我一眼，好心提醒：「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啊？」

下一秒，沈野牽住了我的手。

他的指腹蹭了蹭我的手背。

慢條斯理道：「現在記住了吧？」

11

沈野帶著我去了超市。

說是給我添置點東西放到他的公寓里。

我們買齊了日用品后，他牽著我去到了零食區。

自顧自地從架子上拿了包薯片。

「我記得你以前喜歡吃這個吧？」

我輕笑了聲：「嗯，現在也喜歡。」

逛著逛著，身邊路過了一對年輕情侶。

兩個人有活力地打情罵俏。

我看著愣了神，突然意識到我們已經三十歲了。

早已過了轟轟烈烈的年紀了。

「沈野，我們是不是老了。」

他好笑道：「說什麼呢？」

我有些傷感：「我們沒法像小情侶一樣轟轟烈烈了。」

沈野垂下眼看我。

「逛完超市，和你一起回家，就已經讓我覺得很幸福了。」

他頓了下：「對我來說，這就是轟轟烈烈。」

回家后，沈野把在超市買的東西都歸了類。

從鑰匙上拆了一把遞給我。

「以后你想來就來，當成自己家。」

聽完他的話，我只是安靜地盯著他。

「怎麼了？」

我老實道：「覺得你像個寶藏，想把你藏起來。

」

沈野聞言笑了笑。

「藏到哪兒去？」

我認真想了想。

好像藏到哪兒都不太行。

「嗯……或者吃掉也行。」

沈野低睫看著我，我和他的視線相撞。

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說了什麼。

他的眸色沉沉，笑道：「那你試試？」

說完不等我回應，他的吻便壓了下來。

只一下便離開。

他的額頭抵著我的，呼出的氣息很燙。

聲音低啞：「好吃嗎？」

我緊張得屏住了呼吸，紅著臉想要躲避他的眼神。

下一秒，他再次吻上了我。

他的唇瓣溫熱，一點點地撫平我的緊張。

我也閉上眼睛回應他的吻。

不知過了多久。

他慢條斯理地用指腹蹭了蹭我唇邊的水漬。

啞聲道：「我喜歡你。」

這次我沒有再躲避他的眼神，堅定不移。

「我也喜歡你。」

12

我和沈野的戀愛談了近一年。

這天快下班時沈野給我發了條消息。

讓我下班后去他朋友的小區取個文件，他要加班，來不及去。

我根據他發給我的定位打了車過去。

找到了他朋友的那一戶，我站在門外敲了敲門。

過了快一分鐘門才開。

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你好，沈野讓我來幫他取個文件。」

「好的，進來吧。」

雖然覺得取文件沒必要進門，但出于是沈野的朋友，我還是進去了。

進門后我便被裝修風格吸引了。

是我喜歡的日式風。

每次刷視頻刷到日式裝修我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他說要去房間取，讓我在客廳等一會。

可之后從房間出來的，不是他。

是沈野。

我驚訝道：「你怎麼在這兒？」

他沒說話，只是笑著走向我。

下一刻，他單膝跪地。

我瞬間明白了他即將要做的事情。

「我不太會說煽情的話，但我明確地知道，這輩子我只想和你過。」

他邊說著邊從西裝口袋里取出了戒指盒。

在我面前打開，是一枚心形鉆戒。

他的聲音激動得也有些顫抖：

「許成蔭，你愿意嫁給我嗎？」

我看著他的眼睛。

只要是和他，以后的日子不管怎樣我都愿意。

他一定不會讓我輸，所以——

「我愿意。」

我含著淚，笑著伸出手。

他為我戴上了戒指后，把我擁在懷中。

突然，房間的門被打開。

我媽和沈野的爸媽，還有我們的朋友們蜂擁著走了出來。

大家圍在我們的兩邊起哄。

這樣的場景曾無數次出現在夢中。

如今，也變成了屬于我的回憶。

大家熱鬧過后，一起離開了屋子。

我也跟著他們想要離開，卻被沈野一把抓住。

他悠悠道：「去哪兒啊？未婚妻。」

我覺得莫名其妙：「當然是回家啊。」

他忽地笑了起來。

「這就是我們的家。」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

他笑著揉了揉我的頭發。

「剛在一起時就買了，不過當時是毛坯，現在剛散味好可以住。」

說著牽起我的手給我介紹每個房間。

「這個呢，是主臥，以后我們就住這間。」

「這個是兒童房。」

我看著滿屋子全是粉色的兒童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要是生個兒子怎麼辦？」

沈野挑了挑眉，不以為然：「隨他去，輪不到那小子挑三揀四。」

我樂得直不起腰。

他繼續牽著我：「這兩間是客房，以后親戚朋友來了可以住。」

我看著他認真的樣子。

忽然踮起腳尖，仰頭吻了下他的唇。

「謝謝。」

謝謝你讓我知道，我值得被愛。

沈野輕聲道：「不是說過和我不用說謝嗎？」

下一秒，他低頭再次吻上了我。

唇瓣游離間，伴隨著他含糊不清的話：

「這個是懲罰。」

13

這天。

我們起了個大早。

他穿了白襯衫，我也是。

我們牽著手走進了民政局。

「等等。」

沈野拉住了想要坐下填表格的我。

「怎麼了？」

他打開手機自拍，漫不經心道：「拍最后一張情侶照。」

我們一起沖著鏡頭笑得開心。

猶如第一張穿著校服的合照那樣。

我們填好了各自的結婚申請表。

我緊張地看著審核我們資料的工作人員。

顧野牽著我的手也緊了緊。

我們相視一笑。

當印鋼蓋下去的那一秒。

我們的青春有了答案。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