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睡客房。
花卷站在我們中間「嗷嗷」地叫著,也表示認同。
我很奇怪,面對害怕的事情時,我腦子里總想著的是逃避。
就像現在,陸廷肆抓住我的手,眼睛通紅地看著我。
「溫酒,我們復合吧?」
我面露無奈,用力地從中掙脫,「陸廷肆,你先放開我。」
「我們已經分手四年了,不是四天。」
這一晚,我比分手那天睡得還要煎熬。
復合,哪有靠嘴上說說那麼簡單。
時間或許改變不了什麼,卻能推進很多事情的發生。
愣是一宿沒睡。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 8:00,在床上翻了個身就起來了。
打開門,就聞到了雞蛋的香味。
我順著聲音的方向瞥了一眼,陸廷肆正穿著我那粉色的圍裙,做早餐。
我擰眉,剛要趕他走的話,到嘴就變了味,「陸廷肆,其實你不用這麼對我的。」
一股愧疚感襲來……
吃過飯,陸廷肆跟花卷跟閑人似的在沙發上玩。
我從臥室出來,將銀行卡遞到了他的面前,「錢都在這張卡里,密碼是 520200。」
「你帶著花卷走吧。」
畢竟只是看管一下花卷,壓根花不了一百萬。
只是,陸廷肆沒有接,神色淡淡地說:「花卷可不像我那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我沒懂他什麼意思。
直到陸廷肆離開,才明白。
花卷把我這里當家里,死活不肯走。
陸廷肆雙手插兜,語調慵懶道,「我也沒辦法。」
「花卷隨我,一旦認定了誰就是誰。」
我:……
隨后,陸廷肆徑直地走向我的對門,有意地朝著我痞笑,「小酒,謝謝你的招待。」
一連著好幾天,陸廷肆都沒有出現在我的視線里,沒有給我打過電話,更沒有給我發微信。
而花卷,在我家里,則十分地享受。
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全然當自己家的存在。
起初,我還想去遛遛它,又怕招架不住它的野性,索性就算了。
吃過晚飯后,我窩在沙發上,就收到了肖曉給我發的一個視頻,視頻里的標題是關于陸廷肆對未來的人生打算。
視頻里的陸廷肆正值 19 歲的年紀,風華正茂。
19 歲的陸廷肆的嗓音,聽起來比較地平易近人,他說:「25 歲娶到喜歡的人。」
采訪者問:「為什麼不是 22 歲呢?」
陸廷肆一本正經地說:「我現在沒錢,以后會有的,溫酒也只能是我的。」
接著,視頻里被一陣哇嗚的聲響所覆滅。
至于陸廷肆在結尾說的那句話,不得而知。
后來,不知道誰搞了個以陸廷肆命名的論壇,上面大多數貼的是我們倆。
肖曉直接一個電話過來,「酒啊,你看這對你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啊?」
「我知道啊,但是我拒絕了,像我這樣的家庭,不要拖累人家了。」
我的余光瞥見花卷走到了我的腳邊,蹭了蹭我的腿。
這狗,還能察覺我不開心?
我蹲下,摸了摸它白皙的毛。
肖曉說:「酒酒,這些年,你不也是在等他嗎?」
「按照我說的,你喜歡他,他喜歡你,可以再試試。」
我沒正式回應,敷衍道:「再說。」
我沒告訴肖曉,陸廷肆有四五天沒找我了。
有時,我覺得他是來報復我的。
恍惚間,我想起他抓著我的手,那晚他通紅的眼睛。
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掛了電話后,林東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溫酒,你在不在家?」
「你是不是住廷肆的對門啊?」
我擰眉,語氣困惑道:「我在家,是啊,怎麼了?」
「他的電話,我打不通了,有他微信的人幾乎都找不到他,要不然你找一下他?」
我怔了三秒,拖鞋都沒換直接敲門,「好,那你等我下,聯系上了告訴你。」
敲門沒有人應。
第一個的時候沒人接。
第二個電話也是沒人接聽的狀態。
莫名的焦灼感油然而來。
5.
我緊攥著衣角,嘴里呢喃道:「陸廷肆,你快接電話啊。」
「你快點接電話。」
在打電話的時候,不停地按著門鈴。
終于,門打開了。
陸廷肆整個人面色蒼白,穿著的衣服還是上次的那件白色襯衫。
「你是不是感冒了?」我上前擁住了他。
他的手機被他握在手里。
上面赫然備注的是:心上人。
明明長著一張桀驁不馴的臉,現如今卻變得憔悴不堪。
須臾,我摟著他的腰,「陸廷肆,你心疼一下自己好不好?」
陸廷肆彎腰,將頭枕在我的肩膀上,聲音低沉,「小酒,告訴我這不是幻覺對不對?」
漸漸地,他的聲音變得沙啞,「小酒,我好心疼你。」
搭在我肩膀的手一緊,隨之陸廷肆整個人的重心均壓在了我的身上。
略微有些吃力。
幸運的是,林東趕了過來。
他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我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我無暇顧及其他,「掛急診。」
上半夜,我看著陸廷肆吊水,林東喊我,「溫酒,你先去休息一下,這里有我。」
看著林東熟練的樣子,忍不住地詢問:「他經常會胃疼嗎?」
林東輕咳了兩聲,「這個還是等他醒來,他自己告訴你吧。」
我嗯了聲,沒有離開。
林東早上六點的時候,被一個電話吵醒了,他淡然地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陸廷肆,「溫酒,好好照顧他。
」
林東離開后,沒多久陸廷肆的手機響了。
怕吵醒他,我趕忙將手機拿到病房外,才恍然自己沒有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