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居然是個男人。
6.
見我一臉驚訝地看著他,那男人嘿嘿一笑,捋了捋自己亂糟糟的頭發。
隨即又跑進房間一陣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套衣服穿在身上。
「我叫裴燃,你叫什麼?」男人收拾好自己后,開口問我。
「時淼。」我回答道。
「你居然是個男人?我還以為你是女人呢,你是怎麼被拐進來的?那啥……」我有些欲言又止,生怕說錯話惹得男人傷心流淚。
再三斟酌了一下語言,我道:「你的清白……還在吧。」
聞言,男人翻了個白眼,十分不屑地瞟了一眼暈死在地上的劉廠,冷哼一聲道:「就他,不是我的對手。」
「我是被三個賊眉鼠眼的人渣拐進來的,你呢?看樣子你是本村人吧。」男人問道。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道:「算半個本村人吧,你先住我家去吧,留在這里太危險了。」
男人接受了我的提議,我帶著他翻墻出來后就往家里走。
這男人長得很帥,那下顎線簡直比我的人生規劃還要清晰,一頭墨發披在腦后,很像古裝劇里的上神。
并且,我老覺得他有些熟悉,卻又實在想不起來以前是不是真的見過。
到了我家里,人販子三人組被捆在角落里,看見我就跟看見了媽一樣,挪著身子就要往我這邊來。
「待在那里。」我呵斥一聲,不耐煩地瞪了三人一眼。
「掃把星娘娘,求求你給我止一下血吧,再這樣下去我就要死了。」輝哥哭爹喊娘地喊著。
裴燃見狀,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為什麼他們喊你掃把星娘娘啊?」
我無語地瞪了輝哥一眼,看著裴燃道:「因為我烏鴉嘴唄,誰靠近我誰倒霉。
」
「不信。」
裴燃搖搖頭,走了過來,結果左腳絆右腳摔了個大馬趴。
「現在信了。」
裴燃從地上爬起來,一臉哀怨地看著我。
我聳了聳肩膀,這跟我有什麼關系呢?又不是我把他絆倒的。
家里什麼吃的都沒有,我也不敢貿然帶著裴燃在外面招搖過市。
吩咐他看好三個人販子后,我再次走出家門,朝著村長家而去。
村長家大門緊閉,我把耳朵貼在門上,里面什麼動靜都沒有,仿佛沒人在家一樣。
我只好爬上了村長家的圍墻。
巧了,一眼我就看見了頭上包著紗布的劉廠坐在院子里,小聲地跟村長密謀著什麼東西。
「村長,開門啊,大白天鎖什麼門。」我朝著二人喊了一聲。
7.
聽到我的聲音,劉廠嚇得渾身一激靈,連忙抬頭朝著我看了過來。
王鐵柱跪在一邊,玩著手里的奧特曼,在看見我的那一瞬間,立馬起身跑回了屋里。
我撇撇嘴,有些無語,我有那麼可怕嗎?
「淼淼啊,你、你又來干什麼啊?」村長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呵呵一聲,道:「劉廠家里拴著一個女孩,這事你知道吧?」
「我、我怎麼能知道呢。」村長怒斥著面前的劉廠,「劉廠,你說說你,盡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干什麼?」村長說著說著還一巴掌扇了上去。
看得我有些好笑,暗道村長的戲做得真夠足的。
可是說歸說,這二人一點要給我開門的意思都沒有,我瞇了瞇眼睛,道:「村長,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完,我跳下圍墻離開了村長家,臨走之前,我甚至聽到了村長二人嘆了口氣。
我并沒有走遠,而是在村里逛了起來。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村民們好像都發財了一樣,家家戶戶修起了小樓房,要是再仔細一點看,會發現他們用的瓷磚都是上好的,屋里也裝修得像模像樣。
我悄悄地爬了幾家的墻頭,發現他們家家戶戶都有孩子,且都是男孩子,一個女孩都沒有。
不由得,我想起人販子三人組的話。
他們,不僅販賣人口,還販賣器官。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實質證據,然后把他們統統送進局子做天堂傘。
摸清楚之后,我先行回了家。
裴燃告訴我,劉廠家里有個地下室,他專門在地下室里解剖嬰孩的尸體,然后將器官交給送貨而來的人販子三人組,再由三人組送出去找買家。
我掏出手機,再次審問了三人組。
這三人見識過我的厲害,知無不言,絲毫不敢欺瞞我,老老實實地將他們販賣過的每一個人,每一個器官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但是唯獨沒說過關于裴燃的拐賣經歷。
趁著裴燃去上廁所的空隙,我問道:「裴燃是你們從哪里拐來的?」
「他不是我們拐的啊,我們一般只拐女的,男的誰拐啊?」輝哥哭喪著臉說道。
我瞇了瞇眼睛,這個裴燃,有很大嫌疑,難不成是條子?
夜黑風高,我和裴燃偷偷摸摸地混進了劉廠家的院子里。
裴燃身手不凡,雙手一撐就從圍墻翻了過來。
看著他姣好的面容和清晰的下顎線,我心臟突突突地跳動。
「看什麼呢?」裴燃小聲問道。
「三個人販子都說你不是他們拐來的,你是怎麼來到伏地溝的?」我連忙岔開話題道。
裴燃看著我,眼神深邃無比,他的臉一半在月色下,一半在陰影里。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