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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房東太太寫的。
我心里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既然決定要走了,我比往常多放了一些食物上去,除此之外又放了一個充電寶。
可籃子沒有動。
21
一旦有了搬家的想法,我就迫不及待地想離開這里。
不過,臨走前我還想做一件事。
房東被害后,樓里對王順的意見很大。
可很快,王順拿到了房東的鑰匙。
一開始,他以樓棟互助的名義,將人不在的房子搜羅一空。
將搜羅來的物資分發給其余人。
在末世,沒有什麼比吃上飯更重要的,大家明面上又恢復了和諧平靜。
可物資總會耗盡。
等物資再次耗盡后,他又提出了共享樓棟物資。
讓所有人拿出家里的物資,集中起來平均分配。
沒有物資的人自然是沒有意見,有物資的倒是反對,可沒有用。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王順帶著一群人強行開門清點物資。
很快就輪到了我。
「開門,別逼我們動手啊。」
王順一臉痞氣地站在門外,身后跟著好幾個年輕人。
我看了一眼還在拼玫瑰花的陸應淮,心里倒是不慌:
「我說過我沒有吃的。」
「少廢話。」王順擰著門把手,「有沒有吃的開門了我們自己看。」
「那天就是這娘們說外頭不對勁,我看不對勁的人是她才對,可憐我姐夫還給她吃給她喝的,現在可好,被她咒死了。」
或許這樣想會讓他們有正義之士的錯覺。
我摁上門把手,問:「你們確定要進來看?」
22
【啪嗒】
我打開了房門。
王順愣了一秒,很快帶著人進來,見到陸應淮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好,一行人都警惕起來。
發現陸應淮只是木愣愣的玩積木,又放松了警惕。
「傻子啊,嗤,不是我說,都這世道了,女人還是要為自己想想,小白臉可不能填飽肚子。」
下一秒,他的視線挪到了廚房。
料理臺上還擺著一串臘腸,一只醬鴨,是我今天的伙食。
幾人的眼睛都亮了。
「沒想到這娘們藏了這麼多好東西。」
我打開書房和次臥的門:「是呀,好東西多著呢。」
幾人瘋了似的看著我的物資,連句話都說不出口。
我趁勢走到大門口,關上了門。
好半晌,一個年輕人盯著物資問道:「順哥,這些東西咱們怎麼搬走?」
王順一巴掌拍上那小子的后腦勺:「搬什麼搬,搬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有物資了麼?」
王順看向我:「沒想到是我看走眼了,可惜,這世道一個女人藏著這麼多少東西,可不是什麼好事。」
王順忽然神色曖昧地伸手搭上了我的胳膊:「還是需要有個男人才能護住啊。」
「咱們順哥說的對。」
幾人開始起哄,大量的物資使得他們瞬間輕松起來。
下一秒,一塊積木飛過來,在王順臉上刮出一道血痕。
陸應淮站在沙發前,冷眼看著他們,瞳孔的紅色愈發鮮艷。
幾人面面相覷,顯然是忘了還有一個人。
「艸你媽的。」
王順放開我走到陸應淮面前,一腳踢翻了陸應淮的積木。
很快,他們意識到了不對勁。
因為陸應淮冰冷的體溫,和不正常的瞳孔。
「他,他是喪尸?!」
「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是喪尸?」
王順看著我,一臉的不敢置信。
我笑笑:「你猜猜,這麼多物資是怎麼來的?」
一群人頓時面如土色,王順依然叫囂著:「我要出去告訴所有人,你養喪尸!」
我湊近他:「那你再猜猜,你還能出去嗎?」
從他們進門的那一瞬間,我就沒想過讓他們活著出去。
可我沒想到,最后他們并不是死在陸應淮手里。
房東太太打開了單元門。
整棟樓瞬間被喪尸淹沒。
在門外傳來喪尸腳步聲的時候,陸應淮眼疾手快地將幾人一起推出了房間。
他們甚至沒有機會發出求救聲。
23
窗外,房東太太的籃子依然掛在外面。
我把東西收進來。
在看那張紙條,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見過你。」
陸應淮回憶不起來什麼時候被瞧見的,但眼下這個已經不重要了。
樓上的窗開著,陸應淮上去接來了孩子。
孩子在睡午覺,小孩覺沉,被抱下來也沒醒。
我把孩子放到床上,看著這間住了三年的房子:「咱們這幾天就搬走吧。」
陸應淮疑惑的看我:「他們都死了。」
是這樣,可這里還是不方便。
沒人知道這場浩劫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假如一輩子都結束不了,我可不希望我剩下幾十年都待在一間屋子里。
更何況。
「你想以后繼續爬三十樓嗎?」
「搬。」
24
陸應淮連夜挑好了房子。
就像我要求那樣,獨門獨棟的大別墅,在郊區,人少,喪尸也少。
「是還沒賣出去的新房嗎?」
陸應淮搖搖頭:「不是。」
「那主人回來了怎麼辦?」
陸應淮說:「不會。」
「你怎麼知道?」
陸應淮面露遲疑:「房子是我的。」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我還是沒忍住踢了他一腳。
「呵,之前委屈大少爺跟我住這小房子真是委屈您了。」
陸應淮沒敢還口:「對不起。」
「都想起來了?」
陸應淮點頭,反應依然是慢半拍。
我問他為什麼騙我。
他說沒有。
「我是,私生子,我爸,一直沒有承認過我的身份,我也沒想過,回去爭家產,但他年紀大了,一直沒有兒子,他說只要我跟,趙氏的千金結婚,就承認我和我媽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