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揮手將空牛奶盒子掃進垃圾桶,話還沒說完,餐桌對著我諂媚地一笑,忙賦詩一首:「好看的女人是一朵花,聰明的女人是一首詩,俏皮的女人是太陽,通過我的觀察和了解,面前這個女孩就是那個最大的寶貝,如花如詩如同太陽一般,總是那麼耀眼奪目。」
兩把餐椅連連點頭,附和道:「我家女神心地善良,蕙質蘭心,咋看咋順眼。女神,去約會化個淡妝哈,迷死那小子。」
哼,小樣兒,算你們上道。
7
我男神在我家樓下等我!
我男神在我家樓下等我!
我男神在我家樓下等我!
嗷嗚!
一進臥室,我就忍不住吼了一嗓子。
傳說中的女狼就是本郎了。
小川川,等我哦。
我光速穿上我美美的仙女裙,簡單化了個妝,飛奔到樓下,一眼便看到一身淺藍商務休閑裝的肖川,庭芝蘭樹般立在車旁,我興奮得雙眼直冒桃心。
嗯,我當然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了,是肖川的車說的。
它這一吐槽,提醒了我,我立馬矜持下來,沖肖川一個淑女笑。
「早,凌靈。」
肖川微笑著給我打招呼,很紳士地拉開車門,儒雅俊秀,氧氣滿滿。
一上車,他還體貼地遞給我一杯奶茶,竟然是我喜歡喝的茉莉燕麥奶茶。
看來有私下好好做功課哦,小川川。
我喝著奶茶心里甜絲絲的。
肖川目視前方,嘴角勾了勾,揚起好看的弧度。
讓我莫名地生出一絲他聽到了我心聲的錯覺,心里一慌,忙道:「我可不想去警察局,那個靳隊長不歡迎我。」
「就是靳隊長請你過去的,我今天只是你的司機。
那個兇手的確是左利手。」
「抓到他了?」我高興地喝了一大口奶茶。
「沒有,是法醫檢查了小女孩臉上的肉,發現剝皮的手法的確是左手,之前沒太注意這個問題。所以,請你過去再看看。」
原來如此。
算了,人命關天,本仙女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不跟那個大胡子一般見識。
如今抓住那個變態讓更少的人遇害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面子才值幾個錢?
「肖醫生,我可以不可以問你個問題?」
「當然。」肖川略有些詫異地點了點頭。
「你為什麼會相信我?」
我的潛臺詞是你為什麼不認為我是精神病。
我問出了這個從昨天開始就縈繞在心頭的問題。
他沉默片刻道:「你的精神很正常,所有的特征跟上一個物語者幾乎一模一樣,你也通過了我的所有測試,我相信我的判斷。」
我的包包不失時機地拍馬屁道:「靈寶寶,這個男人已經被你的才華折服了,即將拜倒在你的仙女裙下。」
這哪兒跟哪兒啊?馬屁精。
我瞪它一眼,它立馬捂住了嘴。
「謝謝你,肖醫生。」
「以后叫我肖川就可以了。」
哦。
一車物件兒開始起哄,口哨聲四起。
就,讓直接叫名字,這不算啥吧?
可我的臉還是有點兒發燙。
8
警察局內,靳隊長把關于這個案子的物證都擺在物證室內的桌子上,擺出一副半信半疑的態度看著我。
看他這樣子,估計是因為沒有別的突破口,找我死馬當活馬醫。
我一眼掃過去,從未這樣過,一桌各種零碎物件兒連帶桌子望著我集體瑟瑟發抖。
都抖什麼?這麼心虛嗎?
就在我疑惑之際,發現它們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我順著它們的目光看過去,我身后的透明玻璃門旁還站著一個人。
「靳隊長,尸檢報告。」
那人注意到我的目光,有些靦腆地笑了笑,推門進來,遞給靳隊長一份報告,轉身出去了。
「這是小張,王法醫的助理,也是徒弟。怎麼有問題?」
靳隊長看我一直目送小張到門口,介紹道。
「沒什麼,我說呢,原來是個法醫,怪不得這些證物都怕他。」
果然,小張一走,這些證物連帶著桌子都松弛下來了,恢復了菜市場般的吵鬧。
一枚咖啡色的扣子說:「你猜我是第一個被害人的扣子還是第二個受害人的扣子?」
「我們都有個不能說的秘密。」被血侵染成暗紅色的亞麻色小手包神神秘秘地叨叨。
一沓現場照片互相拉扯著,比誰的畫面更慘。
「目前一共有六個受害人,均已死亡。兇手反偵查意識很強,處理過現場,很干凈,很專業,基本沒留下任何有價值的證據。上次那把手術刀也許是兇手匆忙之間落下的,也有可能故意遺留在現場混淆視聽。」
靳隊長眉頭緊鎖,補充道。
「靳隊長,麻煩你打電話叫王法醫來一下,我有個事情需要驗證一下。」
靳隊長有些疑惑地看著我,撥通了王法醫的電話。
幾分鐘后,一個五十多歲的干瘦老頭趕了過來。
肖川低聲對我說這就是王法醫。
他一進門,桌子上的物件瞬間安靜下來,但只安靜了兩秒鐘,一副臟兮兮的破眼鏡一手指著王法醫一手捂著肚子笑出了鵝叫聲。
「這老頭長得像顆核桃,哈哈哈……」
「你不怕他?」我盯著它問道。
「一個法醫罷了,怕他作甚?」破眼鏡干脆雙手插兜。
桌子上其他東西都紛紛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