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驚喜道:「你終于愿意把我當娘了?」
臭小子,都相依為命兩年了,連一聲娘都不喊!
我乘勝追擊,「來,叫一聲娘聽聽。」
他一愣,黑了臉,說道:「我只有一個娘。」
我想到他娘目前還生死未卜,也不好再強迫他喊我娘,便作罷了。
我問他:「你要不要回家看看?給你自己和你娘報仇?」
他眸光微暗,「還不是時候。」
我一想也是,他單槍匹馬地殺回去,不得被那些歹毒的人反殺?
所以我必須要幫他,讓他有足夠的資本回去復仇!
我把銀兩都算了算,足夠在洛鎮置辦大宅子了。
但我不準備定居在洛鎮,我問他:「你家住在哪?」
他沒回答,只將衣服縫得又快又漂亮。
我解釋道:「我想在你家附近的城里置辦一處宅子,我再多行醫賺點錢,給你雇一些死士和傭兵,你帶著他們回去復仇。」
他抬眸,烏黑的眸子深深地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哎呀,我這不是為了能早日跟你娘做姐妹奮斗嗎!」
也為了讓這小子喊我一聲娘奮斗啊!
他開口道:「京城。」
我震驚了,「京城那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我去,你牛逼啊,原來你是京城人士!」
「牛逼什麼意思?」
「咳,就是你非常棒的意思。」
「你也很牛逼。」
「……」
呵呵,可真是會學以致用啊!
11
為了讓蘇帥早日回去復仇,我帶著他搬離了洛鎮,前往了離京城最近的煙城。
煙城實遠,車程一月有余。
好在立春時節,一路上風景秀麗,我權當旅游了。
這日,我和蘇帥如往常一樣趕路,卻被官兵攔在了梁門關。
一門之隔,里面全是想要出來的百姓,哭聲震耳。
很快我便打聽到,原來里面鬧了瘟疫。
整個梁門關幾乎是封死的狀態,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而里面關著的,竟有十幾萬人!
想到那十幾萬鮮活的生命,我決定拼一把!
正當我冒出這個念頭時,手腕忽然被一雙有力的大掌緊緊攥住了。
我不解地看向他,卻撞上了他深邃緊張的眸子。
我無奈一笑,「真是知母莫若子啊,放心,我的醫術對付一個瘟疫,應該不會有問題。」
他還是緊緊攥著我不肯松手,神色更緊張了,「我不許你去。」
「可那里面有十幾萬人呢!」我拍拍他的手背,沖他輕松一笑道,「而且啊,若我能解決這瘟疫,我妙手回春的名聲不就打出去了?到時候我還怕賺不到錢嗎?目前賺錢可是我的頭等大事!」
他拗不過我,本來也是什麼事都聽我的。
見勸不動我,他便道:「你要去的話必須帶上我!」
我挑挑眉,點頭應了他。
但當天晚上,我點了一根安神香讓他睡得熟了些,隨后我拎著藥箱就溜了。
開玩笑,那麼危險的地方我會帶上我辛辛苦苦養得白白高高的兒砸?
我給他留了信和我的大半積蓄。
萬一我失敗了,他至少過得不會太差。
我在洛鎮辦過行醫證。
拿著這個證件,我很容易就通過關卡進了梁門關。
里面混亂一片,只有少許幾位大夫在抗瘟。
我一身青衣地走進去,有幾位大夫把我當成了幫工,支我煎藥打下手。
我說:「我也是大夫,我是來解決瘟疫的。」
幾位大夫抬眸看我一眼,眼里滿是不耐煩和不屑。
旋即繼續催促著我去煎藥,還說讓我別耽誤他們時間,若我怠工,他們可以舉報將我拉去斬首。
我氣笑了,倒也去了藥房。
但我并沒有聽他們話給他們打下手,而是以我的經驗抓了一副藥。
方才一路走過來,我已經把病情了解得差不多了。
這是開春后,較為常見的鼠疫。
只是不等我把煎好的藥端給病人,一位老大夫便走來一腳踹翻了我的藥罐子。
「一個女庸醫也敢亂開藥!」他非常地憤怒,「官兵大人,你們怎麼能把什麼人都放進來,這種來搗亂的庸醫是要害死更多的人啊!」
那老大夫在這似乎很有威望,不等我辯解,官兵就迅速賠了不是,將我押往了東街的重病區,讓我在那自生自滅。
這里幾乎都是快要死的人,和一些尸體。
我看得很是心驚。
好在沒有其他大夫插手,我很快又煎出了藥。
我挨個扶起還有氣息的人,將藥給他們灌進去。
就這樣,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直到一周過去。
病情最嚴重的東街,七天內沒有一人死亡。
在官兵眼里,成了奇跡。
消息一經傳開,其他街的大夫都來了東街,想問我討要藥方。
只是我,已經累暈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卻看見了我意想不到的人。
「你怎麼在這?」
我驚喜極了,同時我又擔心這只是一場夢。
我很清楚,我感染了鼠疫。
莫非,他是來接我走的?
看著他緊張焦急的表情慢慢變成了慍怒的表情,我嘆了口氣,「看來還是失敗了,我這是升天了吧?畢竟我也救了不少人呢,那點功德值能讓我位列仙班嗎?」
他忽地抬手在我額上用力敲了下。
我吃痛地瞪他,「你打我干什麼?」
他臉上又閃過復雜的心疼,抬手揉著我的額,嗓音崩得緊緊的,「還知道疼,看來你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