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她:「你就不怕本宮利用完你之后,再把你殺了嗎?」
21
穿書一事,是夏竹的秘密,也是她的武器。
她若不主動交代,任憑我想破腦袋,也猜不到她真正的來歷。
包括她所知道的那些事情……
按照夏竹的意思,她想必也是讀了很多年書的。
想一個能騙到我的借口,我相信她一定能想得到。
但夏竹卻在明知道我曾賜死過一個穿越女的情況下,依舊選擇了對我坦誠。
我想不通。
她難道不怕我會殺她嗎?
「怕!」夏竹沒有一絲猶豫。
她抬眼看著我,道:「但奴婢知道,皇后娘娘不是那種會過河拆橋的人。」
「當初看這本小說時,奴婢雖知道都是假的,但還是很心疼娘娘的遭遇,覺得皇上不是個東西,沒擔當,還陰毒……」
夏竹這會兒說起話來,竟是一點也不顧忌。
「沒想到一睜眼,奴婢就成了娘娘身邊伺候的人。」
說到這里,夏竹忍不住笑了笑。
她的雙眼亮晶晶的,「奴婢初見娘娘時,甚至在想,會不會是上天也看不過去了,所以才讓奴婢來到娘娘身邊,幫娘娘認清渣男的真面目。」
夏竹舉著小拳頭,「女炮灰也是能有金手指的!」
22
冬月之后,京城下了幾場雪。
李寅也發了幾次脾氣。
宸妃的父親被人上奏舉報貪墨。
李寅不得已,只能將沈尚書拘在家中,派了親信去查貪墨一事。
水至清則無魚。
這個道理我懂,李寅也懂。
只要沒做得太過,李寅都睜只眼閉只眼了。
但他做夢都不會想到,有人竟敢將此事捅了出來。
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
連著幾日,宸妃都稱病,沒來請安。
但聽說宸妃在宮里哭了好幾回,眼睛已經腫得跟兔子似的了。
這把火燒了大半個月。
在李寅看不見的地方,已經有更多的流言在悄悄流傳。
而沈尚書貪墨一事,鐵證如山,李寅不得已,罰了沈尚書一筆銀子,外加半年的俸祿。
雖是輕拿輕放,但卻讓宸妃真正病了一場。
而朝臣對李寅的處理結果也是敢怒不敢言。
畢竟上一個提出異議的御史已經被迫告老還鄉了……
23
在我父兄回到京城的前一日,李寅吐血了。
太醫院的太醫全都去了他的寢殿,卻又束手無策。
「皇上的脈象著實怪異……」
所有太醫都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沒人敢貿然開方子。
李寅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幾個太醫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對著我行了一禮,道:「皇后娘娘,皇上的情況太過復雜,不知能否請娘娘將陸神醫請回宮中……」
「倒是不巧了。」我心中暗笑,卻一臉擔憂,「陸神醫前幾日已經離開宋府,說是要去云游……」
李寅還在昏迷。
寢殿內的妃嬪跪了一片,都雙眼含淚,卻無人敢哭出聲來。
「宸妃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我揮了揮手。
宸妃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隨即將頭低下,「是。」
太醫都守在殿內,我與宸妃則在殿外。
我看得出來,宸妃很忐忑。
我認真將宸妃打量了一會兒。
說實話,宸妃確實長得很貌美。
可這并不是李寅對她情有獨鐘的理由。
李寅愛慕她,是因為宸妃在兒時曾給過他溫暖。
若李寅沒有做下那些個骯臟事,單憑這一點,我都能高看他一眼。
但世上是不會有假如的。
24
我并沒有對宸妃做什麼,但她當晚卻發起了高熱。
我借機讓嬤嬤把小皇子從宸妃身邊抱走。
「宸妃這病來得突然,小皇子還小,若是過了病氣,誰能擔當得起?」
李寅知道這個消息后,氣得又吐血了。
他讓人將我喚去,勉強忍耐著心中的怒火,「小皇子還小,離不開自己的母妃,皇后將小皇子還給宸妃吧。」
我面露笑意,「皇上這是怕臣妾將小皇子據為己有嗎?」
李寅面色微變,「皇后說笑了,太醫已經為你研制出了調理身子的藥丸,皇后很快就能有自己的皇子了,又何須去搶宸妃的。」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臣妾此生,怕是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一是不喜歡。
二是李寅著實心狠。
他用了最毒的藥,用量也多。
即便是陸箏,也沒有辦法。
李寅勉強笑笑,「皇后莫要胡思亂想,皇子早晚都會有的。」
我搖了搖頭,「不會有了,皇上給臣妾的藥,臣妾轉贈給宸妃了。」
李寅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陰沉。
但我卻緩緩揚起唇角,「宸妃為了給皇上開枝散葉,可是日日都在服用那藥丸呢。」
李寅沒有回答我的話。
他陰沉著臉,揚聲道:「來人!」
無人應他。
因為我的父兄已經歸京。
李寅身邊的人,都已經被我父兄的人拿下了。
25
我緩緩坐下,「知道你苦心讓人弄出來的藥,最后都進了你心愛的宸妃口中,皇上可還歡喜?」
李寅怒視著我,「宋瑜,你何時知道的?」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你給朕下毒了?」
「對啊。」我笑了笑,「你還不知道吧?陸神醫是我妹妹。」
我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咱們是夫妻,得有來有往。
」
李寅看懂了我的暗示。
他鐵青著臉,臉部的肌肉在顫動,卻又拿我沒辦法。
「你這樣做,就不怕朕誅你九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