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的,還算不錯,你知道的,父親他死了,他的傻兒子還把房子車子全賣了……算了,說這個你也不開心。”
沒錯,母親也偏愛弟弟,她幫我爭取的大學,也只是看透了弟弟不爭氣的本質,讓我以后好幫扶他,她愛我,但是有條件。
對不起,我記仇。
但也記恩。
我不知道媽媽喜歡吃什麼,就按照慣例帶上了雞,魚,豬肉。
都不大,比起正式的祭拜來說,很是寒酸。
臨時找齊不容易,況且我在村里的人緣不算好。
“給你燒一把香,我不會常來,你也別來我夢里,這輩子就這樣了。”
我燒了紙錢,灰燼里的火光熄滅了,我也該走了。
我按照原路返回,夏洛克已經能熟練地使用工具了,比如他現在在用鐮刀砍著碗口粗的一棵樹,而且快砍斷了。
“……你干嘛?”我問。
“我很喜歡這根樹枝,它很直,很粗,很有感覺!”
碗口粗的“樹枝”被夏洛克砍下來了,他興奮地背在身后,很多次耐心地把卡住的“樹枝”解開,然后繼續開心地回去!
弟弟又來找我說工作的事,我讓他先去當超市卸貨員,先體驗基礎工作。
他悶悶不樂地走了,又狠狠地在背后罵了幾句。
回去的路上,我的車后尾箱里多了一根粗加工后的樹干,夏洛克堅持要把它帶回家。
我實在想不通一根樹干有什麼好喜歡的。
算了,想不通也好。
想通了不就跟夏洛克一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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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拖著不作會很爽,尿憋著不拉會很爽,文拖著不更會很爽……
以此類推,我床賴著不起會很爽。
睡夢中,有一坨巨大的東西“小心翼翼”地上了我的床,然后“輕輕”地躺在我身邊,讓我的床墊凹下去一塊。
而且還小心機地枕在我的枕頭旁。
我的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了滿眼的棕色頭發,還有兩只毛發更厚的耳朵,心虛地貼著頭頂。
“夏——洛克——”
我早起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沉溺的慵懶溫柔,他聽了之后,把頭埋在我懷里,模糊地回了我一聲:“嗯。”
“主人,可以給我親親嗎?”
我睡意朦朧,遲緩地理解了這個意思。
“把頭伸過來。”
他馬上把毛茸茸的頭蹭過來,深棕色的眼睛里發著光,淺粉色的嘴唇被他抿得水光粼粼。
說不上是吻吧,大概像我一樣沒有經驗的,只是單純地啃。
“……唔。”
好困,我吻著吻著,睡著了。
余光中,他虔誠地閉著眼睛,用鼻子輕輕劃過我的臉頰,在我耳邊呢喃。
“原諒我想要的再多一點。”
“我想要呆在你身邊。”
“不只是十年……”
后面的聲音輕下去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可能會把它當成一個夢。
“說什麼傻話呢!”
真當我睡死了!
我一把攬過他,胡亂地摸了幾下,略帶警告地說:“不要胡思亂想。”
不管他是不是躺得舒服,我抱著他熱乎乎的腰,再次入睡。
啊,胸肌真大,原來胸肌是軟乎乎的。
如果“尾巴”什麼的,不會頂著我就好了。
等我睡醒了,發現夏洛克還沒醒,打開手機放在他的狗頭上,一眼就看到了弟弟的訴苦短信和電話。
隨意看了看,然后又看到了老板的訴苦短信……我選擇安撫老板。
我的金主爸爸最近要搞古歐洲建筑類的風景畫,我和畫師們開了個會,有人決定去原地取景,有人想在網上找點視頻截圖,然后添加自己的元素修改。
“不想動……”
我還是隨便找個視頻截圖畫吧。
“你要出去嗎?”
夏洛克的耳朵動了動,我的手機滑到他的頭發里。
“不想出去,夏洛克!幫我畫畫!”我嚎了一聲,在床上癱成咸魚。
“啊?!好吧,我盡量學。”
他端坐在電腦面前,學著我的樣子,開機,輸入密碼,密碼錯誤……
“噗,我都亂說的話,你也聽啊!”
“是啊!”他眼神略帶幽怨,仿佛我是一個玩弄狗心的渣女。
我連忙爬起來,蹭了蹭他說:“我錯了嘛,你原諒我好不好?”
“不好。”
“啊,夏洛克學壞了,尾巴搖得很開心呢!”
他走回床上,跟我剛才一樣癱著。
好了,這下真的生氣了。
嘆了口氣,夏洛克需要很大的運動量,雖然他已經學會自己遛自己了,每天在樓下小區比給他推薦孫女的老爺爺老太太都要跑得快。
還是得帶著他去外面多玩玩,我對著我的工作嘆了口氣,一個畫插畫怎麼可能經常出去玩?
“夏洛克,想回你的出生地看看嗎?”
“不想。”
“可是尾巴不是這麼說的。”
他扭了一下,把尾巴夾了起來,不讓我看到。
“走嘛,夏洛克,陪我去工作,夏洛克最體貼了!”
我把他從床上拖起來,給他梳了梳頭發,然后收拾東西,準備去歐洲找個采景點。
給夏洛克辦好戶口和身份證的時候,我慶幸自己有一套房子。
很快我們做上飛機,夏洛克有點恐高,我反手給他磕了幾粒助眠藥,一路睡到終點……前的十分鐘,然后在十分鐘之內把自己吐到虛脫。給我驚呆了。
在出租車上癱成一張狗皮毯子。
然后他羞恥地把自己埋在酒店的被子里不肯見人,唉,道理我都懂,第一次做人,不習慣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