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無疑!
不聯系不見面也罷。
我以為我和裴赤就此別過,不會再有瓜葛了。
然而,我還是太年輕了。
和裴赤告別后的第十個小時,我在家門口又遇到了他。
前一秒鐘,裴赤還可憐兮兮地抵著墻角。
后一秒鐘,見我來了,他立馬揚起了燦爛的笑容。
「你怎麼還在這?」我一臉詫異。
「姐姐,是你說我可以來找你的。」裴赤昂著頭,擺出一副小傲嬌的姿態。
額,那倒也不必這麼快就來。
見我有些猶疑,裴赤可能以為自己不受歡迎,弱弱地垂下了頭:「我真的沒地方去……姐姐,我餓。」
「沒吃飯嗎?」
裴赤半瞇著他的狐貍眼,無辜地點點頭。
得,這憐人的模樣,我又心軟了。
我給他做了蛋炒飯。
他倒是不挑食,吃得津津有味。
我看著他,心中飄過說不出的離奇感。
一個挺體面的大帥哥,夜晚不回家卻躺在安全通道,現在又跟我說沒地方去。
也不知道是真的無家可歸,還是騙女孩子的小把戲。
實在忍不住了,我便直接問:「裴赤,你說沒地方去,是什麼意思?」
他頓了頓,停止了扒拉米飯的動作,眼里似乎帶著黯淡的光:「我家不在這里,我家在很遠的地方。」
我并不是很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同是天涯打工人,我家也在遙遠的地方。
但是,至少在這座城市要有個落腳處吧。
我微微皺起眉:「你在這里沒有住的地方嗎?」
裴赤乖巧地點點頭。
「也沒有別的朋友?」
他依舊點了點頭。
合理懷疑他是剛來這座城市,沒有找到落腳地,也沒認識多少人。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裴赤歪著頭看我:「姐姐,你都收留過我一晚了,我能再多住幾天嗎?」
一雙細長的狐貍眼笑起來彎彎的,可愛,迷人……
「可以。」
仿佛被灌了迷魂湯,我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地,就答應了下來。
收留裴赤,雖說沒什麼大問題,但小問題卻不少。
「裴赤,你不是害怕狗狗嗎?」我指著沙發上的幾縷赤黃色動物毛發問他,「這狗毛哪兒來的?」
裴赤愣了愣神,很快又朝我狡黠一笑:「姐姐,這不是狗毛。可能是小貓的,小兔子的,小松鼠的,也可能是小狐貍的吧。」
說著,他還順手往沙發上撣了撣。
我:「……」
「姐姐,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裴赤灰頭土臉出現在我面前,手里捧著一堆我叫不上名的野果子。
「額,這能吃嗎?你從哪兒買來的?」我皺著眉,揀了一顆看上去還不錯的,塞進嘴里。
「我在外面采的。」他驕傲地揚起頭。
這句話差點把我送走。
我趕緊吐掉了還在嘴里的野果子,一本正經地教育他:「路邊采的東西不許亂吃,都不知道有沒有毒。」
裴赤的腦袋瞬間就耷拉了下去。
下班回家,我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戴著狐貍耳朵頭飾的裴赤,他手里還拿著根毛茸茸的狐貍尾巴。
這玩意兒我不是放在臥室柜子里的麼?
怎麼被他找出來的?
「姐姐,這個是什麼?」他搖晃著手里的小尾巴問我。
「狐貍尾巴。」我一臉嚴肅地告訴他,「你頭上的是狐貍耳朵。」
裴赤一聽,嚇得直接把手上的和腦袋上的東西扔出老遠。
沒一會兒,他又撿起小尾巴聞了聞,狐疑地看向我:「這是真的?」
「假的。
」
「姐姐藏著假的狐貍尾巴狐貍耳朵做什麼?」裴赤還是不信。
見他一臉天真,我起了玩心,撿起狐貍耳朵戴在頭上,又伸手跟他要了狐貍尾巴,側過身,擺在屁股后面輕輕晃了晃。
我憋著笑,轉頭朝他眨眨眼:「可以裝成小狐貍呀!」
裴赤顯然沒想到我的這套操作,整個人一下子愣住了。
他的臉頰,他的耳朵,瞬間紅得像能滴血一樣。
裴赤住進來后,我讓他睡客廳,偶爾半夜他會來撓我房門。
當天晚上,撓門的吱吱聲更激烈了。
「姐姐,我想進屋睡。
「姐姐變成小狐貍真好看!
「姐姐,你能再變一次小狐貍嗎?」
我實在無奈:「下次有機會再扮給你看。」
門外:「……」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星期,我以為一切都歸于平靜了,可誰知老天爺愛開玩笑。
我的生活又突然起了波瀾。
那天下班回家,我剛打開門,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除了裴赤,還有另外一個男人。
「可以啊,葉檸。」來人不屑地瞥了眼裴赤,「才分手幾天,這麼快就有新的男人了啊?」
這人就是七夕跟我分手的狗男人,蕭帆。
「你怎麼在這?」我語氣冷冷。
「怎麼,其他男人能來,我不能?」蕭帆從沙發上起了身,一手插在褲兜,一手拿起桌上的玫瑰花束遞到我面前,「我來復合的。」
求復合語氣還這麼拽?
他是真的自信且讓人下頭啊!
出軌劈腿,七夕提分手,現在竟然還有臉來復合?
我心里早已為自己曾經看上這樣的男人自戳雙目一百遍了!
「這里不歡迎你。」我避開了面前的花束,斬釘截鐵地告訴他,「復合是絕對不可能的。
」
蕭帆看著裴赤,扯了扯嘴角,輕蔑一笑:「因為他?」
原本安靜坐在沙發上的裴赤,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他眉頭緊鎖,細長的眼睛里露出銳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