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說:「等我練縫合的時候,必然先縫上你的嘴。」
33
事情的進展意外地順利。
藥物在小鼠身上明顯見效,副作用也很微小。
但我媽說:「要投入使用,還得經過人體實驗。」
很巧,
實驗室里,有三個感染喪尸病毒的人。
我要邁出一步時,方隨行用手箍著我的手腕把我拉了回來。
他上前一步:「我感染了四分之一的喪尸病毒,我來吧。」
我說:「我是二分之一,應該現在我身上試。」
方隨行又道:「我是異能者,試藥對我來說沒有副作用。」
方隨行向來是很能講的,一張嘴叭叭的能給人洗腦。
權衡利弊后,我們最終選擇了用方隨行來試藥。
但我也瞞著我爸媽和方隨行,悄悄給自己注射了。
一個樣本哪夠呢。
34
方隨行看著我:「你注射藥物了?」
我一驚,有種當年歷史考不及格被爸媽抓住了的緊張感,下意識地問:「你怎麼知道?」
方隨行氣笑了:「因為你變黑了。」
我:「……」
這就去下單美白產品。
方隨行也沒原先白了,由慘白變成了那種略帶病弱感的蒼白。
方隨行抽了我好幾管血,美其名曰「為了實驗」。
我懷疑他就是公報私仇。
方隨行拿著那幾管血不斷地驗,直到連性激素指標都顯示正常,他才舒了口氣:「沒有問題。你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我坐在高腳凳上晃著腿:「現在不想咬東西,胃口變差了,算嗎?」
他長眉輕蹙:「饕餮吃不下東西了,這問題有點大啊。」
我:「……」
真是嘴欠界的無冕之王。
我吵不過他,
但我默默拿起了針線。
他連連后退:「你來真的啊?」
他壓低嗓音,表演了一個男版夾子音:「你忍心讓這麼好聽的聲音在世界上消失嗎?」
雖然端腔的聲音磁性又低沉。
但我還是「yue——」了一聲。
不能太給他面子。
他卻兩步走上前:「是藥物的副作用嗎?」
「不,是你夾得太惡心。」
35
從實驗室回去后不久,清除喪尸病毒的藥物推廣開來。
病毒清除后,異能者的異能也突然消失了。
那個金丹期修士老淚縱橫地握著方隨行的手說:「沒想到今日,我靈根被廢。」
方隨行也一臉忍辱負重:「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兩個戲精。
36
據說,保留了神智的喪尸在被清除病毒后完全不記得自己在喪尸形態時做了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后,方隨行問我:「還記得你當初做了什麼嗎?」
我回想了一下,發現我的記憶確實有些模糊了,很多細節都想不起來了。
我搖搖頭:「記不太清了。」
方隨行笑得很促狹:「你說我很帥,還說要嫁給我,你硬說咱倆是夫妻,街坊鄰里都知道了。」
我:「……我是記不清,又不是失憶!」
「哦,那我哪點說錯了?」
「每一點。」
他癱在沙發上:「怎麼辦,你還是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
他看了看我:「為什麼?」
我懷疑我真的失憶了。
到底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他說:「高考完我跟你表白過一次。」
「……那我是真失憶了,當晚我喝酒了。」
他問:「那現在呢?你……」
說實話,我有點害羞。
雖然他這人嘴欠,但關鍵時候都很靠譜,對我也很好。
但我媽說了,女孩子要矜持,不能太快答應。
我扭忸怩怩道:「可是禿頭是從性遺傳。」
方隨行他爸是禿頭,他大概率也是個禿頭。
這是我第一次成功氣到方隨行。
無心插柳柳成蔭。
他的臉都變黑了,沉默地坐著。
我媽給我講的欲擒故縱若即若離被我完成了若即若離離離離離。
我坐到他身邊,拉著他的衣袖問:「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他道:「這是道開放題,沒有標準答案。但參考答案是『我愿意』。」
「我愿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