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小區里原本跳廣場舞的地被有智慧的喪尸占了兩天了。
在方隨行說完那番話后,大媽們當場成立了舞王戰隊,立即扛著搟面杖下樓了。
在廣場舞的音樂中,把那群喪尸攆得嗷嗷叫。
「喂!懂不懂尊老啊?年輕喪尸真沒素質!」一個花白泡面頭大媽如是說。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喪尸。第二,你這是道德綁架喪尸!」一個喪尸不甘示弱。
「哎喲喲,這小喪尸怎麼說話的,給我心臟病氣犯了。翠花,快,快來扶扶奶奶。」
翠花是個性格潑辣的小姑娘,惡狠狠地瞪了那喪尸一眼:「氣到我奶奶了,還想走?」
一個十六分之一喪尸圍上去調解:「這點事,至于嗎?要我說,大家各退一步。」
喪尸和百分之一喪尸異口同聲說:「你到底是哪邊的!」
場面十分混亂。
我和方隨行站在陽臺上隔岸觀火,不禁感嘆:
「好家伙。」
27
有個有野心的少年喪尸還在揮手高喊:「毀滅人類!占領世界!」
被他身后一個中年婦女喪尸猛踹了一腳:「我告訴你,就算喪尸占領了世界,你也要讀書也要中考!」
少年喪尸的頭垂下去了。
「哦,這樣啊。那我不參加了,兄弟們拜拜。」
28
混亂的秩序逐漸恢復穩定。
許多社畜頂著一張又青又白的喪尸臉去上班了。
據說,這張臉跟他們連續加班一星期后沒什麼兩樣。
世界充滿了喪尸,除了封閉在實驗室中的方隨行他爸。
聽到消息時,我正坐在方隨行家里的沙發上打游戲。
靠在我身側的方隨行抬頭對我說:「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我想了想:「先說好的吧。」
「我爸研發出喪尸疫苗了。」
「那壞的?」
「除了他們在實驗室里和外界隔離,外面已經沒有一個人了,他給誰打?」
我噗嗤一聲,笑了。
方隨行繼續說:「他當場血壓升高昏迷過去了,要回家休養。」
我說:「對伯父的不幸遭遇我表示非常同情。」
話剛說完,我的趙子龍就一個大招扎了地板。
然后死于圍毆。
方隨行:「……對你的不幸去世我也表示非常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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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隨行他爸回來了,而內心非常堅強的我爸媽還留在實驗室,繼續研究那個喪尸病毒。
他一進門,光禿禿的頭反射的光好像讓客廳里又亮了幾分。
方院士看見我和方隨行坐著打游戲,這會兒倒是沒罵他,只是笑瞇瞇地問:「聽說你娶媳婦了?」
方隨行頭都沒抬:「道聽途說。」
他爸:「無風不起浪。」
方隨行:「三人成虎。」
他爸:「……幾個月不打你皮又癢了?」
他的手掌落下來之前,方隨行往后一躲:「離離還在呢,給我留點面子?」
我站起來,很識相地走到門口,開門、閃到樓道里,一氣呵成:「我走了,伯父您打吧。」
方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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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腿一邁,也跟著我走了出來,倚在墻邊:「你好狠的心。」
我低頭看了眼手機:「還有更狠的。」
方隨行:「?」
我把手機拿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媽說,實驗室人手不夠,咱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幫她做實驗。」
「……」
方隨行仰頭說:「實不相瞞,我是愛小白鼠人士,我一看見小白鼠被抓就心如刀絞,看見小白鼠流血更是心痛得要昏迷過去」
呵,男人。
他當初做青蛙心臟復跳實驗的時候,用鑷子夾一顆血淋淋的心臟都面不改色。
他的心態還很好,當晚能繼續吃牛蛙。
我真想給他腦殼上來一下:「說人話。」
「我還差兩顆星就榮耀了。」
「……」我轉身就走。「那我自己去。」
他跟在我身后,慢悠悠地晃下樓:「別呀,我就開個玩笑,我肯定得跟你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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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實驗室見到了穿白大褂的我媽。
和方院士的研究方向不同,自從發現部分喪尸能保持意識后,她就開始研究如何清除人體內的喪尸病毒。
為了做實驗,她從街上帶回來一只喪尸研究。
結果和我一樣,不慎被咬。但當時她做好了防護,只被咬破了皮。
現在,她也是一只二分之一喪尸。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一只又青又白的半喪尸手拿試管。
場面就,挺驚悚的。
我媽轉過頭,用眼白過多的眼把我打量了一遍,對我爸說:「看,咱女兒還是長得像我。」
我爸:「……嗯。」
方隨行在面對我爸媽時,很能裝。
他一改原先的吊兒郎當,垂著眼,神色溫和而謙遜:「伯父伯母好。」
我媽還沒說話,方隨行就很自然地套上手套:「伯母,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我懷疑他被魂穿了。
但我沒有證據。
32
這項研究的主力還是我爸媽。
方隨行負責抓小鼠,我負責記錄數據。
首先,要給當事小白鼠注射喪尸病毒。
方隨行看了看我。
那個眼神,我懷疑要不是實驗不允許,他會讓我去咬一口小白鼠。
小白鼠被注射了病毒后,開始變得狂躁了起來。方隨行面不改色,提著它的頸部,順手給它做了個脊椎脫臼。
接下來,另外幾只小鼠也沒能逃過脊椎脫臼的命運。
喪尸鼠只能瞪著紅眼睛,
無能狂怒。
他邊給白鼠注射不同濃度的藥,邊跟我說:「長得好像你。」
我:「?像我什麼。」
「像你那副看不慣我又打不過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