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看他哭啊。
這個念頭一出,我幾乎沒有猶豫,搶過他手里的杯子扔開,一把就將他推倒在床上。
「宋……」
我的名字還沒被喊出口,他的嘴巴就被堵上了。
蜂蜜水的味道甜而不膩,混合著酒香,讓人難以抗拒。
我滿意地欣賞著他的表情,那雙平日里淡然的黑眸仿佛蒙上了一層水霧,迷離勾人。
11.
再清醒時,我睡在裴清遠的懷里,肌膚相貼,頭疼欲裂。
昨晚的記憶涌入腦海。
我是怎麼扒了裴清遠的衣服,又是怎麼說著過不了審的虎狼之詞,強迫他這樣那樣的。
一幕一幕,清晰又深刻。
明明是帶著涼意的清晨,我卻覺得整個人被架在火上烤,連滾帶爬地撿起衣服,跑進了浴室。
為什麼別人喝醉了能斷片,而我喝醉了耍酒瘋,連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
那時,裴清遠奮力反抗的雙手被我舉過頭頂壓著,他濕潤著一雙倔強的眼睛,聲音嘶啞地警告我,「別后悔。」
拿起手機,我顫抖著手指,在搜索軟件打下問題——「婚內強迫另一方發生關系最少判幾年?」
看了前排幾個回答,我又顫抖著退出界面,撥通了小楊的電話。
時間還早,小楊被我吵醒,迷迷糊糊打了個哈欠,「怎麼了,老板?」
「訂票,提前出差。」
小楊一頭霧水,我不再給他提問的機會,直接掛斷。
回到房間,裴清遠還在睡,被子只蓋到腰部,露出了一些不可說的痕跡,無聲地控訴著我的暴行。
我揉了揉酸軟的腰,動作極輕地打開衣柜,拾掇了幾件衣服塞進箱子,匆匆出了門。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這絕對不是畏罪潛逃。
路上,我看見小楊拿著手機不停地發消息,假裝不經意地挑起話題。
「交女朋友了?」
「沒有,是我媽。本來說這兩天要來一趟,我跟她解釋一下情況。」
「哦。」我摸了摸下巴,「不是我說,你也該找對象了。」
小楊轉頭看我,表情很是迷茫。
我輕咳,「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有女朋友,她強迫你做了一些你不愿意的事,你會生氣嗎?」
「那得看是什麼事了。」
我的目光從他的臉往下移,停留在他板正的襯衫上。
小楊沉默片刻,和我搭檔多年的默契讓他的表情慢慢變得微妙,最終還是艱難地開了口,「老板,你把裴老師……那什麼了?」
我低下了驕傲的頭顱。
又安靜了幾秒,小楊開口問,「然后呢?」
「什麼然后?沒有然后。」
「……所以,你才要提前出差。」小楊理順了邏輯,他深吸一口氣,提起膽子指責我,「造孽啊。」
「……」
在我犀利的眼神威懾下,小楊轉變了態度,他安慰我說,這種事,都是男人占便宜,裴清遠肯定不會生氣的。
「哦,是這樣的嗎?」我緊緊盯住小楊。
小楊僵著臉色,沉重地點了點頭。
看項目書時,我好幾次走神,盯著手機上裴清遠的微信頭像框發呆。
要不要跟他說我出差了?
還是再等等,萬一他先問我呢?
一直糾結到了晚上,我在酒店洗漱完畢準備休息,都沒有收到他的一條消息。
都快十一點了,媳婦這麼晚不回家,他都不會問候一句嗎?
不問算了。
我沒來由地氣悶,把手機扔到一旁,蒙頭睡覺。
半夜兩點,我頂著黑眼圈,昏昏沉沉爬起來,透過落地窗拍了一張俯瞰的夜景圖,配上定位發了朋友圈。
由于我在朋友圈的活躍度幾乎為零,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了各式各樣的圍觀,以唐黎為首的一群「狐朋狗友」對著這張照片做出了各種離奇猜想,腦洞之大令人嘆為觀止。
我沒有理會,在一群消息里劃拉半天,終于找到了裴清遠——
他給我點了個贊。
然后呢?
沒有然后。
好樣的。
12.
當時我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在小楊的誠懇建議下,回家前我還給裴清遠買了禮物。
一條價值五位數的皮帶。
小楊舉著一條領帶,欲言又止。
我揮了揮手,「裴清遠上班很少打領帶的,你那個不實用。」
直到我推開家門,玄關處并沒有出現王鐵柱肥肥的身影時,才終于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家里少了很多東西,王鐵柱的貓爬架、貓砂盆、貓窩、貓食盆連帶著王鐵柱全都不見了,還有衣柜里,裴清遠經常穿的衣服也被拿走了。
看著裴清遠鋪得整整齊齊的床鋪,我意識到,裴清遠帶著貓,離家出走了。
出大事了。
我思考半天,撥通了裴母的電話。
裴母很高興,寒暄了兩句,告訴我裴清遠最近要在老校區處理一些事務,兩邊跑太遠了,所以住在她那里。
「他現在在學校,好像說下午有籃球賽,學生請他當外援來著。知瑾啊,你剛出差回來,正好放松放松去看看,晚上一起回來吃飯。」
工作上我還得收個尾,但是直覺告訴我,裴清遠離開的原因,不僅僅是這個。
我開車直奔裴清遠的學校,結果在門口和保安理論了半天,他都不肯放我進去。
「你說你是教職工家屬,那你打個電話,讓他出來接你。
」
我語塞,掏出手機躊躇好久,都沒撥出那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