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粗制濫造的圈套啊。但我這兩個倒霉親戚一個財迷心竅一個色迷心竅,想也不想就開始爭著買地。
沒錯,就是我在郊區低價收購的那兩塊地。
我先放出第一塊地要賣的消息。
那塊地的價格也逐漸攀升,而在他倆眼里,估計是以為地皮的主人也聽到了風聲,要水漲船高。
秘書告訴我,安陸和安建華打了一架。
我毫不意外,畢竟偶然透露出一些對方都想要這個項目的消息,也很正常吧。我一邊向安陸和安建華施壓,一邊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
地的價格被抬得很高,這倆傻子都拿不出那麼多流動資金,倆人很默契地選擇去銀行貸款。
此時我再放出第二塊地皮。就這樣,我把這兩塊地皮以五倍的價格賣給了安建華和安陸。
而我也收到偵探公司的消息:我花了大價錢讓他們幫我調查安建萍前兩年的財務狀況,果不其然,資料顯示她前年十月份還欠人四百多萬,卻在我父母死后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還清了所有債務。
但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我要親手把她送進監獄。
安陸和安建華買了地,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要賺大錢,卻發現我已經人去樓空。
做完這些,就要過年了,收網的時間也到了。
大年三十。
我先去墓地看了爸爸媽媽,然后去找「家人們」過年。
專門在大年夜和親人重逢,嗚嗚,我好貼心。
推開門的那一剎那,安陸和安建華都想沖上來撕了我,安建萍也略顯憔悴,想來欠錢的滋味是真不好受。
只不過,這一次雇了一堆彪形大漢的人變成了我。
「我們無仇無怨,你為什麼這樣做!」安陸最先沉不住氣。
「無仇無怨?真的嗎?堂哥忘記當初是怎麼欺負我的了嗎?」我微笑的掃視過所有人,而他們顯然也猜出了我是誰。
「STOP!我知道大家很害怕,但你們先別怕,先把錢還我。」趁場面混亂之前,我迅速點題。
「你……你是人是鬼……」
嘖嘖,二伯看起來好像很害怕我。
「哎呀~二伯,你看你這話說得,我是人是鬼你還不清楚嗎?」
「你你你……你到底想干什麼?」說話的是我二伯的女兒安悅。
「喲,安悅出息啦,你脖子上那個項鏈還是搶我的呢,這麼快就把姐姐忘啦?」我面帶微笑走到她面前站定,一把拽住她脖子上的項鏈。
「你……你胡說,這明明是你送給我的!」她緊緊捂住項鏈。
「送?你偷了我的項鏈被我爸媽發現,因為害怕挨打,就求我說是我送給你的,好妹妹,你該不會忘了當時是怎麼跪在地上求我的了吧?」
「啊!」我用力把項鏈從她的脖子上扯了下來,水鉆劃過在她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慘叫聲像極了地獄里的惡鬼。
「還有二伯,我家的房子住得還舒服嗎?」
我環視著在場的每個人:他們每個人都是我的血肉至親,但每個人都曾為了錢而想盡千方百計置我于死地。
「安銳!你鬧夠沒!」姑姑惱羞成怒地打斷了我。
我沒理她,徑直走到她兒子安陸面前:「被逼債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你到底想干嘛?」
「這樣吧,我給大家一個機會,如果你們做到了,我既往不咎,你們欠銀行的錢,我也能幫你們還上。
」
「什麼機會?」
「告訴我,我爸媽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姐,安陸出去賭博欠了四百萬,我姐去問你爸借錢,你爸不借,她就設計騙你爸投資,你爸媽的死也是……」二伯好像已經被嚇破了膽。
「夠了!你難道就沒參與嗎?別把自己摘那麼干凈!」安建萍發瘋似地打斷了安建華。
我轉頭看向安陸,「你不打算說點兒什麼嗎?這件事你瞞不住的,如果你媽進去了,可沒人能幫你還錢。」
「我……」安陸囁嚅著,我知道他害怕了。
我站在姑姑面前,死死盯著她,大喊一聲:「安陸!最后一次問你,我用六個億買你媽的命,你賣不賣?」
「賣!我賣!嗚嗚嗚嗚……是我媽,是伯父伯母找我媽理論的時候,不小心把他倆推下去的,安銳,安銳你相信我,我媽她不是故意的。」安陸不爭氣地哭著。
真可笑啊,這一家人去年今日還聚在一起慶祝暴富,今天卻在這里為了錢互相攻擊。
安建萍的眼神逐漸失去希望,我附在她耳邊輕輕問她:「怎麼樣啊姑姑,被親人背刺好玩兒嗎?」
安建萍過失殺人、詐騙兩罪并罰,有期徒刑三十年。
安建華協助詐騙罪,有期徒刑三年。
審判的時候安建萍哭得撕心裂肺,說自己不是故意的,說她一直都很后悔。
我告訴她,這些話應該等她死了以后,自己去跟我爸媽交代。后來有人說安建萍在監獄里得了精神病,不過這都是后話。
7.
一年之期很快就到了,我回到了地府,還是孟婆接的我。
只不過地府三百六十五年過去了,她那個極具迷惑性的笑容一點沒變。
「嗚嗚寶貝你終于回來了,人家都想死你了啦~」孟婆挽住我的手。
「為什麼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