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能笑出鼻涕泡,「你說話不靠譜,你看我有濾鏡。」
「怎麼不靠譜了?旁觀者清!」
他雙手搭在我的肩膀,注視著我。
「我覺得這個故事的特色在于你將很多社會問題換了一種形式表達出來,讓人有所代入、有所感悟,沒有必要被奇怪的評論干擾。」
「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他的眼神過于炙熱,讓我有些恍惚,我低下頭撓了撓自己的腦殼,把他推出門。
「可以可以,我要閉關了,到時候你遛一下卡門,注意防護措施,別過敏了。」
18.
把這一個副本寫完之后,我已經不知道今夕何夕。
中途約莫是有吃東西的,但是具體吃了啥我已經全忘了。
吃了寫,寫了睡,睡醒吃。
這比之前心不在焉寫的東西要強很多,但是感覺還欠缺了點兒什麼。
我準備找程沙洲看一看。
我拿出手機,與程沙洲的對話還停留在一天前。
「鏘鏘鏘,我寫完啦!你有空嗎!幫我看看!」
他暫時沒有回復,我去洗了個澡,煮了個面條,都吃完了,他還沒有回復我。
他不會是生我氣了吧……畢竟我這麼久沒有理他。
我打了一下他的電話,沒人接,卡門也不在,見了鬼了。
我越想越著急,粥粥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我趕緊去敲隔壁的門,隔著門我聽到有爪子撓的聲音,應該是卡門!
我對著門喊:「卡門!卡門!你去叫叫粥粥!」
這時候門打開了,程沙洲趿拉著拖鞋,頭發亂糟糟的,眼下一圈青黑。
他看見我勉強笑了笑,讓我進屋。
「畫新稿子比較累。」他輕輕解釋了一句,就回到臥室躺下了,連房門都沒來得及關。
我給他拉上窗簾,再帶上門。
他的大綱、一堆草稿紙、數位板和 iPad 之類的都堆在客廳的桌子上。
是了,他本來是習慣在書房繪畫的,是我鳩占鵲巢了,我要不要給他收拾一下?
但是他可能有他自己的習慣?
我湊近看了一看,標題是《我與她》。
我按捺不住好奇心翻了一翻,主題是因為一張合約而定下的情侶關系,卻有著比一般情侶更默契的節奏,延續了《卡卡卡卡》的治愈系畫風和日常節奏感。
我一時之間臉有些發燙,未經允許,程沙洲擅自使用我倆之間的素材,真是好大的膽子!
很好,那我也要寫一個故事,就叫《廢紙合約》。
按照合約內容的開始,卻有著完全不按照合約內容的進展,同樣的素材,我也要用。
我輕輕推開門,走進他的房間,他看起來睡得很香,因為天氣原因額頭上有點兒汗。
我給他擦掉汗,打開空調,忍不住湊到他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他眼睛突然睜開一條縫,嚇得我往后一退。
他瞇眼笑起來,咧開一排整齊白凈的牙齒,伸手抱住我,我被他拽到了床上。
他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又沉沉睡去。
我看著他纖長濃密的睫毛,好像也有點兒困了,便埋在他懷里開始睡覺。
19.
是卡門扒拉門把我們扒拉醒的。
一時之間兩人都有些尷尬。
我估摸著他在想怎麼床上長了個人,而我在想怎麼解釋我從他床上長了出來。
這時狗在外面叫得更大聲,他把頭埋在我的頸窩,小聲地說:「不然咱們把狗送人了吧,怪煩人的。
」
我推開他起身,「好了好了,咱們去遛狗吧。」
他扯著我的衣擺說:「你不在乎我,你只在乎卡門。」
「胡說,我明明也很在乎你!」
「那你說你最喜歡我,比喜歡卡門還要多。」
我說不出口。
這人怎麼這麼怪啊!怎麼和之前穩重的形象完全不同啊!
我這一停頓,他似乎清醒了一點兒。
甩了甩頭,手指插入頭發捋了捋,抬頭對我說:「剛才可能有點兒起床氣。」
那確實是我沒見識了,我都不知道有人的起床氣是這樣的。
還怪可愛的。
「我感覺我們之間的進展是不是太快了?」
「我布局挺久了。」
「你好有心機。」
「雞腿給你吃。」
「你不吃?」
「我更想看你吃。」
「你果然好有心機,企圖用區區雞腿讓我更喜歡你。」
「雞翅也給你。」
「好。」
20.
《偽圣》突然火了起來。
喜歡的人倒是很一致,覺得有格局,有思想。
不喜歡的人倒分了不少派系,有的說感情走向奇怪,有的說邏輯有問題,有的說惡意導向現實。
最后一條可捅了窟窿,有些人爬到我的微博來罵我祖宗十八代。
我其實早有預料,但是我還是被這群東西的篤定和惡毒嚇到了。
「寫的什麼爛東西。」
「你是不是過得很不如意啊?這麼多怨恨?那你怎麼不去死啊?」
「你不會還覺得自己很有深度吧?不會覺得自己筆法很厲害吧?嘴上說說誰不會啊?還把自己當英雄?」
「你這種恨 g 賊怎麼還沒死啊?你媽因為你要下地獄十八層被火烤吧!」
我握著手機手足無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程沙洲很罕見地黑了臉,「這群雜碎自己是個 h 衛 b 就要到處給別人貼大字報是吧。
臭傻逼。」
編輯發來消息「好事,有熱度。」
我哭笑不得,好什麼啊,如果有如此多的人往歪曲的地方想,我會很懷疑自己的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