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
那段時間我睡得挺踏實。
資產都轉移差不多了,未來我準備帶著女兒出國,現在的房子也打算賣,價格比市場低很多,要求全款一次性付清。
老兩口和趙佳靜估計睡不安穩,第二個周末我去探望他們,三人臉上都是烏青烏青的黑眼圈。
見我進門,婆婆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指桑罵槐道:「有時候要說這兒媳啊,還不如一個非親非故的小丫頭。嘴上說著孝順公婆,婆婆病了想喝碗熱粥都找不見人影。」
住著我家的房子,坐著我媽媽選的沙發,想教訓我,她算老幾?
我放下背包,招手喊來趙佳靜,二話沒說扇了她一巴掌。
所有人都懵了。
「你就是這樣照顧二老的?他們可是你救命恩人的爸爸媽媽,連口熱粥都不給喝?」
「媽,您實話說,是不是趙佳靜虐待您了?受什麼委屈您跟兒媳說,有兒媳在呢!」
婆婆氣得嘴唇發紫,指了我幾下,我眼疾手快把她的胳膊塞回毯子里:「媽您別生氣,小心著涼。我知道您受委屈了,有我呢。」
趙佳靜捂著右臉,委屈大喊:「顧早你有病吧?說的是你狼心狗肺,你怎麼打人啊?」
我立刻轉身又扇了她一巴掌:「我們母女講話,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還挑撥我們的關系,我媽媽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嗎?你就這樣對待英雄一家?」
趙佳靜頭發都散了,紅著眼睛要跟我掐,婆婆咳嗽著怒吼:「住手!別吵了!」
「晚上要去醫院給老頭子送飯,小靜是孕婦不方便,顧早去炸點餃子吧。」
我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衣服,臨走暗諷趙佳靜:「懷著孕就嬌貴了?我要是你,我早就燒盆洗腳水伺候婆婆賠罪了。
」
趙佳靜估計恨我恨得要發瘋了。
沒多會兒,我在廚房炸餃子,她端著一盆熱騰騰的洗腳水走進來,和我挨得很近。
她說:「嫂子,您不能逮著我一個老實人欺負啊,我……」
明明在說話,她手里的熱水盆卻往熱騰騰的油鍋里傾斜!
13
砰!
快到我來不及反應,整盆熱水全灑了!
剎那間我呼吸一滯!
身后不知從哪伸出一條有力的手臂,拎著蒸鍋蓋子飛速扣在油鍋上,水花飛濺澆滅了煤氣灶,一滴都沒滑進鍋里。
「搞什麼,阿姨你注意點,熱水進油鍋很危險!」
我錯愕回頭,身后站著租住主臥的畢業生許逾白。
晚歸的他帶著一身酒氣,凌亂的發絲遮著不太好惹的一張俊臉,足有一米九的身高帶著股與生俱來的壓迫氣場。
趙佳靜有點心虛,立刻蹲在地上撿泡腳的中藥:「你說我怎麼沒拿穩呢……」
許逾白諷刺地嗤了一聲,又沖我揚了揚下巴:「房東姐姐,我有事和你商量,進來談?」
我臨走前狠狠踹了趙佳靜一腳。
進屋后許逾白關上門,低聲問我房子是不是要賣了,他想買。
他直博還有一年畢業,想跟哥們搞創業公司。
我房子的地段價格都是首選,他們幾個人能湊夠錢,求我再等幾個月。
我確認了他的身份信息,反正還需要幾個月解決孫家人,便答應了。
我和許逾白商談完,剛出臥室便被婆婆攔住了。
婆婆背著手,嚴肅地對我倆說:「顧早,別忘了你還養著我們孫家的骨肉。寡婦和男人獨處一室,拋頭露面像什麼樣子?以后租房的事你別管了,是交租金嗎?學生你進來,和我談。
」
14
哦?
她這麼想嗎?
我立馬給許逾白續簽了半年主臥,就天天在婆婆眼前晃悠,氣死她。
她算老幾,跟我立什麼貞節牌坊?
以我對婆婆的了解,這事她肯定添油加醋說給孫少博聽。
沒過幾天孫少博就出現了,主動上門,熟門熟路地走進主臥。
屋里很暗,我正毫無防備地睡在大床上,筆記本電腦、手機等貴重物品都在,氣得孫少博直翻白眼,估計快爆炸了。
他惡狠狠地罵了我幾句,卻不敢太大聲,貓著腰,先趴在電腦前忙活了一陣。
他是知道我的賬戶密碼的,他一直在找機會轉移我的股票資產。
他重生后沒有搞事業,一門心思想榨干我的所有價值。
「嘀嘀嘀!」
手機鈴聲嚇得孫少博心臟差點跳出來,我迷迷糊糊爬起來,接電話,假裝沒看見他:
「你問股票和基金?少博去世之后我也不會弄,就全賣了,拿錢給小男朋友買輛車唄……」
啪——
黑暗里,我的手機被孫少博一下子撞飛,摔了個粉碎。
孫少博用猩紅的眸子瞪著我,手臂突然青筋暴起,一把將我按在墻上,掐住了我的喉嚨。
「死婆娘,你是不是在耍老子?錢都給別人了?」
我暗暗勾唇,人上鉤了。
15
孫少博陰戾低語,沒想到下一秒,他被人拎著后衣領狠狠甩了出去,砸在墻角的花瓶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你掐她干什麼?私闖民宅,還故意傷人?」
許逾白從窗簾后走出來,按我們約定好的,報警。
孫少博一下子清醒過來,手腳并用往外跑,被許逾白眼疾手快按住,捏起下巴,跪在地上接受我的審問。
「好奇怪呀,金融系統的賬號密碼只有我老公知道,難道我老公借尸還魂了?這可是全球首例啊,聽說實驗室有機器能測出來,捐獻解剖樣本有獎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