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臨給我倒了杯水,將病床搖了起來,「傻不傻,我們和你們不一樣,薇薇帶著你逃完全不是問題。」
「當時哪想得了那麼多。」
我喝了口水,「我只是想著我妹妹有危險,我要保護她。」
「謝謝你。」
白臨聲音低沉,「你真的是很好的人。」
「姐姐!」
白薇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看到我醒了便忍不住吸吸鼻子,「姐姐……」
我一臉驚恐,「別哭,別哭!」
白薇終究還是沒憋住,一顆顆珍珠噼里啪啦地往地上掉。
「姐姐,原來你這麼喜歡我。」
白薇在我臉上印了好幾個唇印,「我也喜歡你。」
我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只是指揮白臨去撿珍珠,「去收拾一下吧。省得被人看到了,又把她抓走研究。」
「姐姐,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我多給你兩顆珍珠吧。」
可是白薇憋紅了臉,都沒再留下一滴眼淚。
她只是憨憨地抓抓自己的頭發,「姐姐,我再醞釀醞釀。我暫時哭不出來了。」
我嘆了口氣。
可真是個傻妹妹。
21
我向秘書打了電話報平安。
「嗯對,我沒事。」
我拜托白臨拿來我的筆記本電腦,在網上查看事件的后續,「我有事要你去做。你去找那些鬧事的居民還有記者,用錢收買也好,以權壓人也好,那麼多人總有人會藏不住事的。」
只要吐露出一點東西,后面的就瞞不住了。
我又叮囑了她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白臨合上我的筆記本電腦,又抽走我的手機,「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
白薇也在旁邊叉著腰附和:「沒錯沒錯。」
「我真沒事。」
我摸摸額頭上的紗布,「都是小傷。」
白薇沉默了片刻,突然轉身往外走,邊走還邊碎碎念:「我現在就去把那個男人埋了!」
我趕緊指揮白臨:「快快快,快攔住她!」
白臨揪著她的后領把她拎了回來,「別搗亂。」
我捏捏她的小手,「長本事了,還學會威脅我了。」
「我擔心姐姐嘛。」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看向白臨,「先把她送回去吧。沈敘肯定還會有所行動,她在家我還比較放心。」
「你自己沒關系嗎?」
白臨不太放心我,「讓她留下來吧。有我在,你們兩個都不會有事的。」
我卻搖搖頭,「你就不怕他把我們三個人一鍋端了?雖然你們都很厲害,但他手上也有能麻痹你們的藥物,更不用說你們還帶著我這一個累贅。在一起目標太大,還不如分開安全些。」
白臨還是有些猶豫,白薇也扒著我不放手。
我拍拍她的臉,「乖,跟你哥哥回去。在家里不要出來。現在是大白天,醫院里人來人往的,沈敘不會對我下手的。」
沒想到,話還是說太早了。
沈敘真的大白天就跑來醫院綁架我。
那時我因為吃了藥,所以有些犯困。
結果迷迷糊糊之間,手臂上突然一陣刺痛。
我一睜眼,就對上沈敘那張臉。
他伸出食指抵在唇上,朝我揚起嘴角,「噓——」
我的眼皮變得十分沉重。
我暈過去前的最后一個念頭是——
沈敘,你個老六!
22
我是在沈敘的科研實驗室醒來的。
「醒了?」
沈敘拍拍我的臉,「老婆,你可終于醒了。」
我只覺得惡心,「大白天的你就敢綁人,挺能耐啊。」
「這還不簡單?」
沈敘給我看了一張我們倆曾經的合照,「我把這張照片給他們,說你是我的老婆,要帶你去做檢查,他們就信了。」
「你是想利用我將薇薇引來?」
「老婆,你還是這麼聰明。」
沈敘笑了兩聲,「沒辦法,他們實在是太難抓了。」
「沈敘,你為什麼非要抓他們不可?他們原本生活得好好的,我們與他們完全可以相安無事。」
「你知道什麼!」
沈敘抓著我的頭發,模樣有些癲狂,「如果我抓到了他們,就會轟動整個科研界!到時候我的名聲地位自然也會水漲船高,沈氏的股票和產品都會大賣,我就能得到更多的錢!」
我像是在看一個瘋子,「你真的是想賺錢想瘋了!」
「別這麼說我,老婆。」
沈敘聳聳肩,「沒有一個商人是不愛賺錢的。你不也一樣嗎?」
「我是個商人沒錯,但我有所為,有所不為。」
「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
沈敘聳聳肩,「我們本質還是一樣的。」
「呸!」
我朝他啐了口唾沫,「那我問你,你既然這麼愛錢,當初又為什麼要跟我離婚,分我那麼多錢呢?」
「一點小錢和深海無窮無盡的寶藏,還有日后進行的人魚研究所帶來的暴利,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
沈敘摸摸下巴,咂摸著回憶:「而且那條魚,不僅漂亮還會哭珍珠,我倒真的蠻喜歡的。騙女生最好騙的不就是感情嗎?不跟你離婚,難道要讓你妨礙我的計劃嗎?那我怎麼讓她相信我,怎麼讓她帶我回深海。」
「那我當初要是不同意離婚呢?」
「這麼蠢的問題,怎麼會從你的嘴巴里問出來啊?」
沈敘露出笑容,「當然是偽造意外事故殺了你啊。」
「你太可怕了……」
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真的不敢想,原來和我在同個屋檐下生活了三年的人竟然能算計到這個地步。
「謝謝夸獎。」
他拍拍我的臉,「讓我最后再教你一個道理。有舍才有得,明白嗎?我不缺錢,但我也不會嫌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