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

白臨沉下臉，「不許胡鬧。」

「薇薇，你先出去找助理姐姐玩會兒吧。我和你哥哥說兩句話。」

白薇噘著嘴，「哦……」

結果出去前，她卻朝著我們兩個人做了個鬼臉，「略略略！說悄悄話不帶我！」

我和白臨都笑著搖搖頭。

「你想和我說什麼？」

「下個月有個酒會對我非常重要，我還缺一位男伴。」

不是我不想找別人。

是我覺得白臨是唯一一個能全方位碾壓沈敘的人了。

我怕他不愿意，便又補了一句：「當然，你拒絕也不是……」

「好。」

白臨對上我的眼睛，「我愿意。」

17

我不自然地轉移視線。

怎麼有種他在說婚禮誓言的感覺。

我喝了口水壓壓驚，想起了一個我忽略許久的問題，「對了，我一直想問，薇薇是怎麼被沈氏科研人員捕獲的？」

白臨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著遠方。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我們人魚一族原本的居住地并不是在深海。

「近幾年，因為人類制造了大量海洋垃圾，導致我們的居住范圍不斷縮小，我們不得不遷居深海。

「可是深海卻比不得以前住的地方舒服，也會讓我們覺得壓抑，所以我們會趁夜深人靜的時候，到偏僻的岸上透透氣。

「薇薇就是這樣陰差陽錯被蹲點在那兒的人抓走的。」

「歸根結底是人類種下的因，卻要你們來承擔結果，還讓你們卷入人類的紛爭。」

我嘆了口氣，「抱歉。」

「我們不會遷怒無辜的人。」

白臨朝我搖搖頭，「你對我們很好。我們將你當成朋友，不會怪你的。」

「你放心。我不會讓沈敘得逞的。那種研究根本就不應該存在！」

我握緊拳頭以表決心，「我不知道人魚和人類能不能共存。

但是你們并沒有對我們產生威脅，我們也不應該打擾你們的生活，至少，我們和你們可以做到相安無事。」

白臨似乎被我的話震撼到了，「我可以……擁抱你一下嗎？」

「可以啊。」

我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白臨笑了一聲，「謝謝。跟我想的一樣，很溫暖。」

「姐姐！」

白薇一把推開門。

她眨巴眨巴眼，非常乖巧地自己伸手擋住臉，「哎呀呀，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

18

為了在酒會上全方位碾壓沈敘，我特地斥巨資為白臨買了數十套衣服。

當然，我也給白薇買了。

我實在是太熱衷于打扮這對顏值超高的兄妹了。

「姐姐。」

白薇可憐巴巴地扯扯我的袖子，「我已經換了十幾條了，我好累。」

白臨雖然沒說話，但他的眼神也向我表達了這個意思。

我故作哀傷，「可是姐姐很喜歡看呢。」

白薇立馬原地復活，「來吧！勇敢薇薇，不怕困難！」

最終我敲定了一身灰色西裝。

嘖，我眼光真不錯。

「姐姐。」白薇又開始向我撒嬌，「我們真的不能一起去嗎？」

「乖乖在家。」

我摸摸她的小腦袋，「回來給你帶小蛋糕。」

「好吧。」

到了會場門口，我挽上白臨的手臂，「你不用說話，一切有我。」

「嗯。」

我帶著白臨穿梭在各方人馬之間。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一圈轉下來，倒是有了不少收獲。

「眠眠。」

聽到這個聲音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但是在外面，我還不能撕破臉。

我揚起笑容，轉過身，「沈總。」

沈敘往前走了兩步，白臨將我往后一拉，側身擋在我面前。

沈敘也不惱，只是朝我舉舉酒杯，「我將送你一份大禮。」

他笑得意味深長，「希望你能喜歡。

」

19

我很快就知道他送的那份大禮是什麼了。

陸氏看中了一塊地皮，原本已經和那里的居民談好補償，馬上就要開始動工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居民突然聚眾鬧事，甚至找來了媒體記者，聲淚俱下地控訴我這個奸商。

收到消息，我便趕往了現場。

「管事的來了！」

不知道是誰號了一嗓子。

那些居民全都圍了過來，還拿著石頭往我身上砸。

「奸商！」

「你就是個騙子！」

記者們扛著長槍短炮，拼命將話筒往我跟前遞，想要讓人給個回答。

吵吵嚷嚷之中，我根本開不了口。

每次一張嘴就會被人打斷。

那些人根本不是為了什麼補償談不攏，而是沖著我來的。

「各位！」我扯著嗓子大喊：「有什麼事我們都可以商量！能好好說兩句話嗎！」

「呸！跟你有什麼好說的！」

「你就是想騙我們的房子！騙我們的錢！」

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舉著鐵鍬向我砸來。

「啊——」

這個聲波讓在場所有人震耳欲聾，不得不放下手里的所有東西捂住耳朵。

隨著白薇的靠近，那陣聲波越來越響，許多人都扛不住趕緊撒腿跑了。

直到人都走光了，白薇才閉了嘴。

「姐姐，你沒事吧？」

眼瞧著她又來落淚，我趕忙制止：「我沒事。不許哭。」

要是在外面被人看見她掉下的眼淚變成珍珠，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風波。

許是因為聲波震動，原本老舊破爛的居民樓開始搖搖欲墜。

我感受到地面的震動，趕緊拉著白薇往空曠的地方跑，眼瞧著跑不出去了，我立馬將她推了出去。

居民樓轟然倒塌。

我沒入黑暗，臨閉眼前還聽到一聲——

「姐姐！」

20

我醒來時是在醫院。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