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苒,我不想逃。」
「那就毀滅吧!姐姐想要什麼。我都幫你。」
季苒溫柔的聲音和真摯的表情讓我想到了季辭,他們的樣子如出一轍。
果然,他們是同一類人。
9.
「江家的殘廢又來找你買畫了?」
季辭踢翻了我的畫架,抓住我的手,將我抵在了墻上。
他捏得我的手生疼,手里的畫筆「唰」的掉了下去,在他白色的襯衣上畫出旖旎艷麗的鮮紅。
「哥哥這麼霸道,連我賣畫都管?」
「你最好沒有藏著別的心思。」
季辭發狠的咬住我的鎖骨,留下曖昧的咬痕。我吃痛的推開他。
我當然藏著別的心思。
季辭口中所說的殘廢是江家最不受寵的小兒子江潯。
一個十足的野心家。
跟我一樣野心勃勃。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三年前,我們在畫展上認識。
他坐在輪椅上,欣賞著茲德齊斯洛·貝克辛斯基的真跡。我從他的眼里看到了同我一樣的東西。
于是,我們一拍即合。
「在想江潯那個殘廢?」
他生氣的看著我,忽然俯身還想再進一步,被推門進來的季苒打斷了。
季苒彎下腰,細心的扶起倒在地上的畫架。
「姐姐,你們玩游戲為什麼不帶上我?」
「滾開。」
「哥哥這麼兇,是不想讓我跟你一起玩嗎?」
季苒的聲音帶著委屈,如果不是臉上帶著笑,我一定會以為她是個單純可愛的小姑娘。
「你來干什麼?」
季苒沒有回答季辭的話,而是將我和季辭不著痕跡的分開,自顧自的談論起畫來。
「姐姐,你的畫真好看。可以幫我也畫一幅嗎?」
「可以啊!下次就幫你畫。」
我點頭應下,拉著季苒的手出了畫室。
晚飯后,季善譯把一家人叫到書房說要商量事情。難以置信,這當中居然包括我。
他面色凝重的說了季氏目前的狀況,子公司嚴重虧損,資金斷流,新接的訂單需要支付天價違約金。
「季蔓,你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現在季家有難,該你報答養育之恩了。」
季夫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我知道他們將我賣了一個好價錢,畢竟,買家可是我自己挑的。
「夫人說的是。」
季夫人興許設想過我會反駁、吵鬧甚至會要籌碼。所以聽到我的回答時,她差點臉崩。
「聯姻的對象是江家的小兒子。」
季善譯補充道,他似乎是想從我的臉上看出些其他的什麼。
「我知道,小殘廢江潯嘛!他經常買我的畫,說起來還是熟識呢。」
我故意說得很輕松,讓在場的人聽起來像是故作堅強。這樣才能刺激這些瘋子都瘋起來。
季辭是最先瘋的。
半夜他就翻窗進了我的房間,用繩子捆住我的雙手,然后開始發瘋。我被他弄得渾身都疼。
「你跟江潯什麼時候搞到一起的?」
他將脫力的我拽到鏡子前,用力的鉗住我的下巴,逼迫我看著鏡子里赤著身子的少女。
「他見過你浪蕩的樣子嗎?」
「季辭,你是在嫉妒。」
我無力的看著他反駁,輕笑出聲。
「沒關系,很快的,很快你就會完完全全屬于我了。」
我知道季辭在背地里策劃這陰謀,我也一樣。
10.
季苒是第二個瘋的,或許她早已經瘋了但是我沒有發現。她瘋起來比季辭可怕多了。
她抱著小熊坐在我的床上,眼神清澈。
「姐姐不要去江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他們都惡心極了。」
「不聯姻的話,季氏就沒了。」
我不能告訴她跟江家聯姻是我計劃中的一環,江潯是幫我做事的。
「姐姐,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你別去。」
季苒抱著我,帶著點哭腔的在我脖頸間小聲呢喃。
我沒說話,靜靜的抱著她。季苒用手撫了撫我身上的傷,堅定的看著我。
「欺負你的人,我會讓他們下地獄的。」
「阿苒,別做傻事。」
「不會的呢。姐姐,阿苒很聰明的。」
我知道她在悄悄謀劃著什麼,但我沒有那麼多精力去猜測。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很快,季善譯也「風」了。不過,他是中風。
跟季辭在書房大吵一架后,第二天早上就中風了。
為什麼會吵架呢?
因為他最驕傲的兒子季辭,為了反抗他,聯合外人做局。
讓季氏的資金鏈斷層,導致公司的新訂單不能按時完成,不僅背上天價違約金還得罪了販毒集團最大的勢力。
家庭醫生來給季善譯做了全身檢查,說情況不是很嚴重。好好休息一下,做手術的話成功的概率很大。
季善譯中風后,整個季家都籠罩在陰影中。
季夫人整日愁眉苦臉,當然不是因為擔心季善譯,而是因為怕季氏破產自己以后沒錢揮霍。
反倒是季苒,一直悉心的照顧著季善譯的飲食起居。像變了個人。
而我,跟個沒事人一樣,每天忙里忙外的準備訂婚宴。
周末,江潯帶我去試婚紗。
「訂個婚,有必要穿婚紗嗎?」
「我想看。」
「說真話。」
「想看季辭發瘋。」
果然,這家伙也不是什麼好人。還好我們只是合作伙伴。等季家一破產,我就拿著錢遠走高飛。
「季蔓,我大概知道季辭為什麼要發瘋了。」
江潯坐在輪椅上,窗邊的陽光剛好撒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一層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