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姐拿過散打第一名呢!
下午江默喜笑顏開地,拉著我早退。
我問他有什麼好事,他只說,網上遇到個小學生,他一番諄諄教誨,孩子不敢跟他頂嘴了,一下午都沒再回復。
我拼命地憋笑,沒告訴他「蘇蘇兒」就是小綠茶的事。
回家的時候門虛掩著,江默說密碼告訴弟弟了,應該是他來拿剩菜。
沒料剛進門,一聲怒吼從客廳傳來:「不孝子,你還有臉回來?!」
江默的爸媽竟然坐在客廳里,江爸爸氣得敲了幾下拐杖,把手機截圖甩到他面前:
「你給我解釋解釋,你在那個小山芋還是小土豆上胡說八道什麼?你就是這樣編排我兒媳婦的?」
不知是誰,把江默已經刪除的筆記截圖了,還發到了江爸爸手機里。
江媽媽心疼地牽起我的手:「好孩子,跟媽別憋著了,知道你心里委屈。」
「另外媽想問問,你倆照片上咋沒戴戒指呢?我以為江默早瞞著我們求婚了。」
我猛掐了掐人中,原來七拐八拐的,是來催婚的。
好直線球!咱倆必須是婆媳!
我不如借這個機會,直接拎上江默去民政局!
10
江默委屈得眼圈都紅了。
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坐在西餐廳里憤恨地盯著桌面。
他說他都請人算好了黃道吉日,那天求婚領證對我倆身體健康最好。
他還訂完了豪華游輪,買好了煙花典禮,戒指年初的時候就請人設計了。
沒想到爸媽半路殺出來了,稀里糊涂地被我帶去民政局,「咔嚓」一下就把證領了。
他襯衫還穿的昨天那件沒洗的。
他媽媽悄悄地安慰他:「生米煮成熟飯了,你后悔也沒辦法。
既然領證不如人家小姑娘積極,婚戒、婚禮這些可別落下啊,你還有機會的。」
江默吸了吸鼻子:「是,我年初請人從國外設計的戒指應該——」
我小聲地問:「其實戒指我也買好了……挺貴的你不介意的話,咱倆就戴上吧。」
江默愣了一秒,猛地攥著叉子站了起來。
「爸媽我出去買束花,我怕這小姑娘先下跪求婚,這事兒必須我來,但我橫豎也要買個花送她,就剩這點兒儀式感了,求你們等我,一定等我!」
他一眨眼沖進了樓下花店,江媽媽嘆了口氣,從包里掏出一個玉鐲子塞給我。
「江默這孩子哪兒都好,就是做事太細,磨磨唧唧的。媽就不一樣了,每次跟你見面都悄悄地揣上這鐲子,今天終于能給你了。」
怎麼說呢?那鐲子的玉脆得快滴出水了,我都不敢想得值多少錢,這可不能收!
我幾番推辭無果,趁老兩口去洗手間的時候,把鐲子小心翼翼地塞進江媽媽包里,下一秒,頭頂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
「偷東西是吧?我都看見了,這事兒要是告訴江伯母,看你怎麼解釋?」
11
小綠茶拿著手機照片,得意洋洋,特意挑我對面的位置,端起咖啡杯陶醉地喝了一口。
「這是江默哥哥喝過的杯子吧?這麼快你倆就見家長啦,你不會妄想著能嫁入豪門吧?」
我擠出了一聲不屑的笑:「你沒病吧?」
「我是來提醒你,江家急著認你當兒媳婦,是怕江默哥哥的白月光回來,他再續前緣。你一個打工妹,傻傻地摻合什麼豪門爭斗啊?他白月光父母都在國外,書香門第,上流圈子里你就像一只小螞蟻,誰在乎啊?」
我二話沒說,抄起被她喝過的咖啡,狠狠地潑了她滿臉。
「很遺憾,我家世平平,爸媽已去世。」
「但是我通知你,明天不要來上班了,因為公司老板是我親哥。」
小綠茶愣了好一會兒,木訥地站起身,一步步地向后退。
我厲聲地喊她:「走之前把咖啡付了!」
小綠茶「砰」的一聲撞上了江媽媽,腦子發懵,卻下意識地捂著臉,擺出被欺負狠了的凄慘模樣:「我只是路過來祝福姐姐幾句,沒想到撞見了姐姐偷鐲子,不,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不會說出去的姐姐。」
半晌之后,江媽媽一直沒聲音,她疑惑地向后望去。
「媽給你的鐲子你是不是又塞回去了?媽都看見了,你要是不喜歡,跟媽回家挑挑去,媽那里預備了一大箱呢!你不拿,就是不給媽這個面子了。」
「還有這孩子,姨假牙掉那咖啡里了,你咋啥玩意兒都往嘴里灌啊,喝姨的咖啡干什麼?」
12
小綠茶哭著摳喉嚨,在地上干嘔,像個瘋婆子,最后被店員攙扶著走了。
我這人比較直白,有什麼就直接問了,我說江默有個白月光,是什麼故事。
江爸爸和江媽媽也不瞞著,說江默高三的時候暗戀過一個實習老師,后來人家出國了。
因為事情太離譜,七八年過去,江默很抗拒提這件事。
覺得丟臉。
我肯定要細問的,但江默那天沒回餐廳。
他說去買花的路上遇到了車禍,幫著救人去了,直到凌晨才回來。
這個時間我必然已經睡了。
但我想了想,他今天確實有點兒委屈,于是在餐桌上給他擺了一束花,旁邊放著戒指,留了一張字條:
「花是新鮮的,里面有求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