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由拒絕了。
蕭景行不邀功、不請賞的姿態讓皇上更加滿意,于是要為他設宴慶功。
不過這慶功宴請的都是朝堂上的重臣,后宮不便參與,自然就沒我的份。
我老老實實地待在東宮,吩咐小滿給我端些清淡的吃食,一心想吃完趕緊好好地睡上一覺。
好消息,蕭景行被皇上夸了。
壞消息,我忙活半天啥也沒有。
蕭景行可真不夠意思,這一趟回來后,小滿都看出我消瘦了許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卻什麼賞賜也沒撈著。
我真像那被領導白嫖了工作成果的大冤種。
小滿端了幾樣菜進屋,估計是看到了我這滿面愁容的樣子,她問我:「小姐怎麼愁眉苦臉的?是與太子殿下吵架了嗎?」
這小丫頭時時刻刻關心我的感情發展,換作平時,我就瞎編兩句敷衍了事了,可是今天讓她歪打正著,我反而沒了編瞎話的心情。
「沒事,我只是太累了,你先下去吧。」,我有些心煩意亂,小滿也幫不上忙。
如果說一開始我的目標是不糾纏蕭景行,不惹他厭煩,那我應該已經算是成功了。
這些日子,我感覺到了蕭景行對我態度的轉變。
他從大婚之日對我冷言冷語,到帶我去北陵參與賑災,后又與我交流聽我的建議,可以肯定,他對我是有一些欣賞的。
我對他的刻板印象也在慢慢改變。
北陵一行,他在危險之時保護我卻自己受傷,賑災中又耐心聽我進言。
我欽佩他的仁君之心,景仰他治國安邦的理想,亦感激他尊重我那些不怎麼成熟的建議。
蕭景行人如其名,帝王之姿,赤子之心,如何不讓人心向往之?
另外,我承認他那張好看的臉對我理智的頭腦也產生了不小的影響,色令智昏昏幾許,立若孤松,皎如玉樹,已覺春心動。
唉,想我當初敷衍他的那一句「女之耽兮,不可說也」竟一語成讖,現下倒真成了自己的困境。
我不曾想過自己會動心,既然察覺了,就更加為自己的未來發愁。
依照他的性格,說不定需要的不是一個談情說愛的太子妃,而是一個共圖大業的合伙人。
而且,蕭景行必然要繼承皇位的,日后三宮六院、妃嬪成群恐怕不可避免。
倘若我不愛他自然不會在意,如今我有了私心,往后他寵愛他人之日,便是我心碎斷腸之時。
這也正是我面對他時態度如此擰巴的主要原因。我本想攻略太子,卻不意自己先被他攻略了。
12
「小姐小姐,太子殿下回來了」,我正哀嘆著自己悲慘的未來,就看到小滿一路小跑進屋,上氣不接下氣地給我報信兒。
我嫌她大驚小怪,「回來就回來唄,你這麼慌張干什麼?」
卻見她拉著我的胳膊急急地說:「殿下他……他沒去書房,他來咱們這兒了!」
我嘴角一抽,不對勁,有點不對勁。
宮宴剛結束,他此刻來定然不是給我帶什麼賞賜的,那是要干嗎?
我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見到鐘曉攙扶著蕭景行進了屋。
看樣子蕭景行是醉得神智不清了,鐘曉扶著他剛坐下,他便有氣無力地趴在了桌上。
鐘曉跟我說:「太子妃殿下,宮宴上王公大臣們敬了殿下許多酒,殿下都來者不拒,現在怕是已經醉了。
有勞太子妃殿下好生照顧了。」
唉,我認命地嘆了口氣,真是逃避什麼來什麼。
我讓小滿去煮醒酒茶,再準備些熱水,想著給他簡單擦洗一下。
照顧一事好說,只不過今晚又得跟他睡一張床了。
平日里見到的蕭景行都是擰著眉毛專心辦公的模樣,第一次見他像現在這樣眉頭舒展,表情也不凝重,只是安靜地趴在桌上均勻地呼吸,臉頰上還有些醉酒的紅暈。
醒酒茶還須煮一會,我便坐在旁邊,一邊等一邊細細觀察。
原來他這一個月也瘦了不少,眼窩有些烏青,下頜的線條也更加分明。只是我們日日相見,我才未能發現這變化。
我心生不忍,這沒來由的心疼讓我心里微微發酸。
唉,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心軟!
我正看著,蕭景行卻睜開了眼睛,微微抬頭眼神有點蒙,問道:「你在干什麼?」
我剛想收回手,可是他的速度比我更快。
我就這樣冷不防地被一下拉到他身邊。
這突如其來的肌膚之親讓我有些不適應,我的心一下怦怦跳得飛快。
眼看手抽不出來,我索性把自己的凳子往他身邊挪了挪,小聲試探,「喂,蕭景行,你睡著了嗎?」
問了幾遍他都沒有回我,我便放下心,膽子也大了起來。我稍微起身,在他臉頰上蜻蜓點水一下。
「蕭景行,這就算是我對你的心意了。」
「你的心意就只有這麼點嗎?」蕭景行突然睜眼,把我嚇了一跳。
我被他逮了個正著,一時又羞又惱,「你又沒醉,干嘛誆我?」
「誰說我醉了?我只是酒喝得多了些,感覺不太舒服。
」他坐起來舒展身體,我趕忙把被他枕著的那只胳膊縮回來。
我既尷尬又難為情,只得低著頭假裝揉胳膊,聽他又問:「你方才說,這是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