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陛下會派人保護我。」

貴妃難以理解：「陛下深愛你，卻要放走你？」

我：「不理解也正常啦，但愛是成全不是占有嘛。」

我和皇帝好歹算半個青梅竹馬，耳濡目染多少會影響到他。

貴妃急得猛戳容答應側腰：「說話呀！」

我看向容答應，卻見容答應滿臉迷之微笑。

我難以理解：？

她的臉上……

怎麼密密麻麻寫滿「磕到了」？

容答應：「啊，我愛你，但我要離開你，還要你支持。」

容答應：「啊，我愛你，但我放走你，還派人保護你。」

我：……

「別張嘴，我都懂。」容答應滿臉姨母笑，「你的評價是，天作之合。」

貴妃：？

貴妃：你在說啥子鬼東西？

容答應開始吟唱：「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容答應搖頭嘆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我面無表情，和貴妃說：「看見了嗎？這將是你未來的樣子。」

貴妃：？

貴妃：你在講啥子鬼故事？

我略加思考，糾正道：「不對，沁珠長住相府，以后相府可能也都走這個風格了。」

21

我還是很堅決地收拾東西離宮。

在宮門前，我和便衣皇帝相遇。

皇帝：「我是被派來保護你的。」

可惡，有心動到。

上京開始飄雨。

我和皇帝安靜地在雨幕里穿行。

我沒說要傘，他也沒為我撐傘。

衣擺蹭過濕潤的草木，我們停在墓碑前，注視著它被雨柔化的輪廓。

22

鎮守邊關的歲月里，我爹那顆腦子不知道在謀劃些什麼。

他好像背叛了北蠻，試圖留住大將軍的美名。

他想回上京享福，于是四處散播流言，企圖迫使先帝服軟。

先帝沒有服軟。先帝美滋滋退位讓賢了。

我爹以為年輕皇帝好拿捏，沒想到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于是他狠心謀害祝家剩余的女眷，試圖營造皇帝害他的假象。

皇帝轉頭就把我接進后宮，賦予四妃高位。

「怕朝廷的人懷疑，我又把你貶了。即能保護你，又方便你做事。」皇帝的語氣里，有種微妙的求夸意味。

我說：「啊對對對，保護妙齡少女的最佳辦法，不就是接進后宮又不給寵愛麼。」

他曾答應沈子逸，會幫忙保護容答應。

他的后宮，從沒發生過命案。

皇帝沒有解釋：「抱歉。」

他的后宮就是有很多妃子。

盡管有那麼多迫不得已，盡管他從未與她們接觸。

我說：「為什麼要道歉呢？」

祝家女眷被埋在接近山頂的地方。

雨已經停了，我們并肩站在一起，腳下是繁華的皇城。

百姓從不知道皇帝做了什麼。

他們安寧、祥和，過自給自足的小日子。

百姓什麼都不需要知道。

我很溫和地坦白：「陛下，我后悔了。」

我承認，我就是很喜歡那個努力發芽的少年。

就是很喜歡用納妃來保護少女的皇帝。

你有過皇后，有過三千佳麗，但我仍舊愛你。

我們是天作之合。

23

我說：「陛下，我們回宮吧。」

皇帝聽得很認真：「好。」

番外之我和皇帝

1

我和皇帝攜手返宮。

貴妃手上的瓜子掉了，容答應樂得嘎嘎叫。

皇后從容地掏出包裹。

2

我：總有人不愿意接受皇帝的三宮六院。

還是我：「小問題，大家都是好姐妹！」

3

皇帝：后宮佳麗三千。

還是皇帝：「前朝要清，后宮也要清。諸卿速看這套遣散流程，三日之內還朕干凈小窩。」

4

人前的我：安靜，悠閑，仙女身處濁世之外。

人后的我：吃瓜，擺爛，咸魚永遠躺平任嘲。

5

人前的皇帝：溫和，莊重，守仁禮。

人后的皇帝：冷笑，賭氣，小學雞。

6

我和皇帝的日常：對翻白眼。

番外之我與后宮

1

在株連流放、立功重賞、組隊遣散之后，后宮只剩寥寥幾人。

我早就做過心理準備，把皇帝的后宮當做漂亮妹妹收容所，倒也沒太在意。

貴妃深有體會：「嗐，一群咸魚，沒點斗志。七七七八八八，帶對三。」

皇后意味深長：「但凡有點戰斗力的，陛下又怎會留著呢。不要。」

沁珠眉開眼笑：「九九九十十十！贏啦！」

2

最近皇后不太喜歡出來玩，我去探望她。

皇后手忙腳亂地把一個小本子藏進枕頭下。

我拉著調子「哦」一聲：「娘娘看這種書的哦？」

「哪有！」皇后羞憤到耳垂鮮紅，「好吧，就是有一點點感興趣……」

我突然發作，劈手掏出本本，封面上書：《宮閨秘史：皇帝與賢妃的秘密情事》

皇后扭捏：「哎呀，要不是掛著你的名字，哪能賣的那麼好喲！」

3

我如遭雷劈，翻到末尾——「逸少枕邊夢」著。

容答應啊容答應，蹭流量算是被你玩明白了。

4

等等！

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怎麼會寫這種東西啊！

5

皇后：「她也寫正經書啊。」

反手掏出《陛下追妻：甜心青梅碗里來》。

皇后：「啊，搞錯了，再來。」

塞回去，重新掏出《女子當自立門戶——如何復刻賢妃的暴富史》。

6

受不了了。

你可以做我的粉頭，也可以磕我的 cp。

但你不要活得像個黑粉啊！

7

我去找貴妃吐槽。

貴妃：「她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就是就是！」

我如覓知音，瘋狂輸出。

貴妃深以為然，認同點頭。

說話間，屋外遠遠傳來沁珠的聲音：「小姨，我從容姐姐那搶到新書啦！熱乎的，還沒上市呢！」

貴妃原地起跳：「什麼什麼？給我看看！是《帝王喜愛心底藏》還是《賢妃為愛落宮墻》？」

8

他媽的。

這個世界沒救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