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再嫁,我跟著轉學來了東北。
開學第一天,校霸叼著牙簽,瞅著我問,「妹砸,從哪嘎達轉來的啊?」
我低頭絞著手指,嚇得瑟瑟發抖。
但我被收保護費時,他跳出來就給了那群人幾個大嘴巴子。
我同桌說:「周凱旋這人吧,屬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那種,但有一點,他挺護犢子!」
1
我在南方受氣了整整三年,媽媽再嫁,我跟著轉學來了東北。
高中開學第一天,校霸叼著牙簽。
坐在我的課桌上,用他吊兒郎當且抑揚頓挫的語調問我,「妹砸,從哪嘎達轉來的啊?」
我低頭絞著手指,嚇得瑟瑟發抖。
被長期受氣的后遺癥就是,看見長得兇的人就哆嗦,說不出來話。
過了幾秒,空氣中彌漫著尷尬。
「問你話呢。」
他有些不耐煩,慢悠悠抽下嘴里的牙簽,用腳咣當碰了一下凳子腿!
「咋不吱聲呢,啞巴啊?」
我身體一抖,褲兜里的水瓶沒擰緊,漏了……
水順著褲腿滴滴答答往下流,瓷白色的地磚上立馬窩了一灘不明液體。
忽聽旁邊同學大叫了一聲!
「周凱旋!你憋嚇唬人妹子了,孩子都尿褲子了!!!」
就這樣,二中剛轉來的那個南方妹子,第一天上學,被校霸周凱旋嚇得當場尿褲子這事,迅速被頂上了二中論壇。
我以一種很尷尬的方式,出名了。
這下連外校的都知道,二中有個新生妹子。
不出我所料,當晚就有人來找茬,放學回家的路上,從胡同的拐角處竄出來幾個打扮得很社會的女生。
我頓住腳步,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感涌了上來。
這陣容太熟悉了…….
初中三年,我被堵在廁所里上手過,被五六個人圍在學校小樹林里上手過,被澆過抹布水。
不是沒反抗過,后果就是被親媽給了一頓,說我在學校不好好學習,凈到處惹事。
還說她們怎麼不對別人上手,專找你呢?
要我從自身上找問題。
我無法反駁,校園沖突本來就沒什麼理由,她們想找誰就找誰。
再后來,她們聽說我告訴了家長,我被上手得更慘了,專挑沒攝像頭的地方打,直到把我制服為止。
眼前為首的女生站了出來。
瞇著眼問我,「聽說,你擱周凱旋跟前兒嚇尿褲子了?」
「sei 讓你尿了,經過我同意了嗎?」
我抹了抹手心里的汗,沒敢說話。
實在想不通,在東北,尿褲子都要經過別人同意嗎?更何況,我沒尿褲子。
有個小跟班扯著脖子喊,「周凱旋是我姐們看上的人,你也敢在他面前嗚嗚旋旋?」
(嗚嗚旋旋釋義:類似于張牙舞爪,形容一個人因情緒高漲而導致肢體動作過于豐富,略有貶義成份。)
「以為自個長得挺好看,不得了是吧,我這輩子最煩你這種女的!」
「憋跟她廢話了,整她一頓!」
我沒想到東北的「沖突前言」這麼短,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幾個女生已經朝我走了過來。
眼見情況不對,我轉身撒腿就跑!
沒跑兩步,眼前閃出個影子,我根本來不及剎車,迎面就碰上了一堵堅實的墻!
啊不是…….是一個人。
關鍵他還不要臉地把雙臂張開來,嘴角帶著一抹壞笑。
眼睜睜看著我跌進他懷里!
等我反應過來,再抬頭去看,他原本擁住我肩膀的手,又瞬間插回了兜里……
是周凱旋,那個長得很帥的校霸。
2
我彈起身,鼻尖處還殘存著他校服上干凈的皂香味……
當下只覺得,臉都要燒著了。
但該說不說,這人確實帥,五官挑不出一點錯,凌厲卻不兇,反而有一種高冷痞氣的帥感。
瘦削的鼻梁,鼻梁上有顆小痣,皮膚黝黑,很型男。
有點像香港黑道電影里的堂口少爺。
周凱旋眼風越過我,直直往我身后看去,揚了揚下巴,「幾個外校的,擱我們學校門口瞎轉悠啥呢?」
邊說,邊伸出手,一把將我整個人扯到了他的身后。
為首的女生立馬上演了一場換臉大戲。
仿佛剛才她只是向我友好地借作業,而我不給,顯得很不近人情。
「是旋哥啊,俺們幾個跟她鬧著玩兒呢,這不聽說你們校轉來了個水靈的南方妹子,想認識認識嘛!」
「認識完了麻溜走。」
下臉面,下得不是一星半點。
幾個女生臉色當時就拉了下來,僵持了幾秒,狠狠瞪了我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突然就有些后悔。
還不如剛才被上手一頓呢,這回好了,再見面就不是一頓上手就能解決的了。
周凱旋回頭,看了我幾眼。
「你膽兒咋這麼小呢,還跑?不夠給我們二中丟人的!」
他不耐煩地扯了下書包帶子,舔了圈后槽牙,「以后再見著她們幾個,直接給我懟回去,聽著沒,懟不過就上手!」
我咽了咽口水,覺得這個提議危險性極大。
「我不敢誒,會被上手得很慘吧。」
「不敢你走小胡同?這不擎等著被堵呢嗎!」
「我跑得很快哦,她們追不上。」初中三年,逃跑這事我熟。
周凱旋不知怎麼從鼻子里哼了聲,連連點著頭,「是真有出息啊,你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