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初鹿鹿是我給小嬰兒起的名字,反正這個世界,她的身邊就只有我了,以后我帶著她和陸嶼走天下。
誰知,陸嶼卻忽然握住了我指著他的手指,然后,張口就輕咬住了我的手。
我:???
好像有些濕熱,但不疼,或者說如今的我也感覺不到疼了。
好在,陸嶼并沒有真打算咬我。
就在我要抽回手的時候,他頂著半尸化的臉,笑說:「躲什麼,不是你說讓我咬什麼都可以嗎?」
誒?他還有點人性?他是半尸?
在我還沒來得及為他高興時,陸嶼忽然一手攬住我的腰,將我摁進他懷里,然后低頭朝我笑:「我想咬你試試,枳枳。」
音落,陸嶼輕咬住了我的雙唇。
唔,混球。
陸嶼被我成功尸化。
這三個月,他一度想要咬東西。
不過他跟我不一樣,我想咬的是活人,他卻一直想咬我。
呵,殘害同類,他可真行。
在他又一次把我摁在帳篷里咬時,一旁已經會爬的小嬰兒指著他就咯咯笑。
「看見沒有,寶寶也在嘲笑你!」我把陸嶼推開,抱起嬰兒就去給她喂飯。
而身后傳來陸嶼無奈的聲音:「枳枳,就咬一口也不行?」
不、行!
寶寶面前,成何體統?
直到一個深夜,在我成功哄睡完寶寶后,陸嶼將我帶進他后來親自布置的臥房里。
我的些許掙扎,在他的力氣之下,絲毫沒用。
夜色下,只剩下陸嶼那好聽的聲音。
他不像我,尸化后聲音難聽,他的聲音好聽極了,而且那種長久壓抑下,情不自禁喊我名字的時候,更是好聽。
我小心翼翼地回應他,在他啃上我脖子的時候,有些害怕地跟他說:「可不許給我咬斷了。
」
陸嶼輕笑,用力抱著我:「舍不得。」
10.
其實在工廠發生槍戰的沒兩天,工廠外就有圍過來一批喪尸,都想要吃寶寶。
陸嶼挨個教訓過了,說是這孩子是我倆罩著的,在這曠野一片,誰敢動她一根手指頭試試。
一開始,還有霸道喪尸找上門,都被我和陸嶼打了回去。
但后來,看著不會說話的寶寶,我覺得不行,我們需要把寶寶重新送回人類的世界。
其實,軍隊已經很久沒有出來了。
他們在每個城市都筑了一堵高墻,然后在內重新開辟了一個叫世外桃源的綜合國度。
全世界幸存的人都在里面生活。
他們偶爾會出來找資源,但更多的時候,是出來清掃我們這些喪尸的。
喪尸看到他們常常要躲,不然就會被一槍爆頭。
縱使我和陸嶼是半尸,也得躲著他們。
可現在,我和陸嶼不能再躲了——寶寶需要回去。
于是在一個晴朗的午后,我和陸嶼再次在地面上用油漆寫下了那 SOS。
許是這些年,軍隊也在一次次搜尋幸存者里失去了信心。
一直等到傍晚都沒來。
后來,我朝天空放了煙花,在煙花將滅時,一輛軍用飛機破空而來。
他們看到了草地上存活下來的初鹿鹿,那一刻,我看到直升機里的駕駛員在欣慰地笑,像是看見了新的希望。
他們下來了的人,一半帶走了初鹿鹿,一半持槍對準了我和陸嶼。
而風的呼嘯聲里,我和陸嶼在直升機的燈光下,赴死一般相互擁吻。
11.番外
在新基地醒來后,我和陸嶼被當作了觀察實驗對象。
每天不是打針就是吃藥。
好在,我和陸嶼被關在一起,倒也不算什麼痛苦。
我以為那次軍方開槍后,我和他是一起死了。
誰知道,是給我和陸嶼打了疫苗。
疫苗藥效過后,我和陸嶼都沒事了,而從我倆身上研制出的抗體,也被派去全國通用。
大約一個月后,我和陸嶼順利出院。
還搬進了世外桃源里的一間公寓。
說實話,變回人類,我還是不太能適應,以前弄傷手我都沒什麼感覺,現在切菜割傷手,我都嗷嗷叫。
不過這時,陸嶼都會過來幫我處理。
看著眼前這個堅定地跟我經歷過那麼多的男人,我忽然關了室內的燈,湊到他脖頸處,輕聲對他說:「陸嶼,怎麼辦,我的喪尸基因好像沒處理干凈,很想咬你誒?」
耳邊傳來他了然的輕笑,他在我耳邊回復:「都說了,我這個人呢,你想咬就咬。」
(完)
作者署名:雨小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