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記得,我變成喪尸時應該是自帶微笑臉,而不是現在這只喪里喪氣、很喪的尸。
不過……離這麼近,陸嶼真的好香啊,真的讓人好想咬他一口。
我下意識地朝他的脖頸湊近。
真的好想吃他的豆腐啊,他都說了他是我男朋友了,那麼淺淺吃一口,也不過分吧?
就在我湊到他脖頸處的時候,陸嶼寵溺地看著我:「枳枳,不能咬。」
我用我渾濁的眼睛看他。
他輕笑:「我聽廣播說,他們在研究疫苗了,好不容易把你從喪尸堆里逮到了,我們在這等等,等到疫苗出來了,你就能痊愈了。」
喲嚯,所以他今天在廣場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不是意外,而是為了吸引我?
不得不說,逮我還是陸嶼會。
只是!
我用手指指了指門,嘴里發出咔咔的聲音。
陸嶼一愣,起身查看寢室,發現那三個室友已經離開,還帶走了寢室里最后的一點食物,走前還鎖了門。
不過他今天在外跑了一路,過于累了,所以沒有發現。
陸嶼又走回來,揉了揉我的腦袋:「枳枳還挺聰明的,知道提醒我他們跑了。」
額……這也值得陸嶼夸我一句聰明嗎?
我怎麼覺得,陸嶼在把我當小狗養呢?
想到這,我又開始齜牙咧嘴,企圖表現我的「兇」,笑話,我可是喪尸誒,是讓男男女女見了都聞風喪膽的喪尸誒。
陸嶼卻以為我餓了,伸手摁住我的腦袋,差點讓我咬了自己的舌頭。
他給我遞了一塊口袋里取出來的巧克力:「枳枳,如果你不愛吃臭豬肉,只能吃這個了。」
他親手拆了,掰下來一塊,喂給了我。
可我知道,這是他接下來唯一的食物了,所以我只吃了一塊。
嗯……索然無味。
5.
我以為天亮后,陸嶼就會想辦法出去。
但他沒有,他很淡定地運動、做俯臥撐、擺弄收音機。
好似喪尸爆發后,他的活動就是這樣了。
從清晨雨幕,到黃昏日落,他淡定得不正常。
就這樣,我們在他的寢室里待了兩天。
這兩天說實話,我不太好過的。
鬼知道在陸嶼洗澡的時候,我所剩不多的喪尸腦里想的是在水里清洗的水蜜桃、沾了奶油的櫻桃蛋糕、滋滋作響的八塊牛排……
媽的!我現在就想沖進浴室里強行霸占陸嶼!要讓他知道隔空勾引喪尸下場是不會好的!
但我動不了,我還是被陸嶼捆在床上,我要是掙脫繩子下去,陸嶼說不準會給我一扎匕首。
心累。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嶼重新出來了,他伸手在我臉上一抹。
「枳枳啊,你這怎麼還流口水呢。餓了?」他調笑著,只著了下褲就躺上了床。
我覺得陸嶼心理變態了,他為什麼想不開要在我這只喪尸面前展示出他那麼多肉???
就不怕我吃了他嗎!
我和他就這麼相擁著一直到了深夜。
他看上去睡得很熟。
但我不一樣,我睡不著。
我一閉眼,就像是能聞見陸嶼血脈里的腥甜味,很想把他脖子咬斷,嘗一口那熱乎乎的血液。
我被他細嫩的脖頸吸引了此刻全部的注意力。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大不了讓陸嶼也跟我一樣做個喪尸。
我瀟灑地吐掉嘴里的抹布,而后掙脫束縛我的繩子就要往他脖頸上湊。
這時,陸嶼的聲音響起了,他說:「枳枳,咬輕點。」
嗯!嗯?
我錯愕地看向陸嶼,卻見他溫柔地笑著,眼里沒有了求生的欲望。
他苦笑說:「下午廣播說,疫苗研究站已經淪陷了,世界沒有希望了,我爸媽也都聯系不上了。與其餓死,不如讓你飽餐一頓,也不用出去被滅尸大隊爆頭了。」
我強力地把自己從那種想要撕咬他的本能里拉出來,很是不解。
所以,他這是覺得反正都要死,還不如被我咬死?
可我、可我說實在的,并不想讓他死。
陸嶼要好好活著,他在這末世里好不容易努力活下來的,怎麼能死在這寢室里呢。
我伸手摸著他臉頰,試圖說出完整的句子:「魚魚……活、活下去。」
陸嶼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這時候,廣播滋滋地響起,很快一條播報響起——
「軍方預計明日清晨六點,在風行市投下燃燒彈,全面進行對喪尸的消殺,還請存活下來的公民繼續努力活下去,勝利的希望就在眼前。」
陸嶼一動不動。
我使勁推了推他,他也沒有任何動作。
我怒了,直接從床上翻身而下。
這時,陸嶼握緊了我的手,蹙眉疑惑:「枳枳,你?」
我甩開他的手,一腳踹向宿舍門。
宿舍門轟然倒塌,還裂開了一條縫。
陸嶼從床上起來,看了看我,又看了那條縫。
我咔咔出聲,走過去抓起他的手,又指了指外面:「去……」
而他見我這樣,眼里的光總算回來了些,他回去收拾自己的包,重新跟我踏上了逃生之路。
6.
離開南大的時候,我和陸嶼遇上了他的三個室友。
嗯……
惡人自有惡人磨。
那三個人室友如今都已經成了喪尸里的一員,在這學校里終日游蕩。
我朝他們齜牙了下,于是周圍的老喪尸們將那三只死死圍住并開始狂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