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三年自由讓我深感余生珍貴,我不愿再浪費一秒給那些人。
「嵐總,下面有一位付小姐,自稱是您的妹妹,吵鬧著說有急事找您,您看?」
我手上的筆一頓,付宛靜……
我已經很久沒聽過這個名字,我知道她和江致一直在試圖找我。
只是嚴祀把我保護的很好,把我和他們徹底隔絕。
有些話總要說清,我不能總躲在嚴祀的羽翼下。
我往后靠在椅背上:「讓她進來吧。」
不過才一年多沒見,眼前的付宛靜卻已經判若兩人。
那個曾經趾高氣揚的女人,現在神情灰敗的立在我面前。
隆起的肚子讓她纖細的腰身不再,浮腫的面部掩飾不住眼底深深的疲倦。
她擠出一絲尬笑:
「姐姐,好久不見,沒想到你現在混的這麼好,這是你的公司吧,公司可真不錯啊,我剛剛……」
我抬手止住她的話頭:
「我不覺得你現在跟我攀親能有什麼好處,我向來對這聲姐姐只感到惡心,你這種無利不起早的性格,我比誰都了解,你最好直接講目的。」
付宛靜握住的拳頭緊了又松。
再抬頭時已把悲戚掛在了臉上,
「既然姐姐時間寶貴,我也不兜圈子了,求求你了姐姐,你讓嚴祀放過江致吧,上一輩人的深仇大恨何必延續到我們這一代,我知道你記恨我搶了江致,可感情的事怎麼能勉強。你們非要弄得我們破產不可嗎?好歹留口飯給你未出生的侄子吧。」
這份演技著實感人,可惜我不是江致。
「原來你浪費我 10 分鐘時間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付宛靜,有些事情可能你還沒搞清楚,我只說這一次,首先,上一輩的人都已經死了,所有恩怨她們自己地下解決,與我無關,你和你媽對我做的事,我只是釋懷不是原諒,我犯的錯也已經付出了代價,我不欠誰的。
」
「其次,江致從來都不是我,不存在你搶不搶,就算我曾經考慮過和他的可能,也在他搖擺不定的懦弱和識人不清的愚蠢中消失殆盡,簡而言之,他沒有讓我記恨的份量。」
「嚴祀生意上怎麼決策是他的自由,你和江致沒那個情份值得我開口,連『侄兒』兩個字都能說出口,覺得我會心軟?」
我撩起眼皮,勾唇一笑:「別忘了我可是個冷血『殺人犯』啊。」
付宛靜踉蹌一退,差點沒站穩。
我重新低下頭看起了文件:「最后一個善意的忠告:不管你還是江致,最好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以嚴祀的脾氣,有什麼后果我也不好說。」
付宛靜失魂落魄的呆在原地。
我揮了揮手,讓保安直接把人架走。
下班后我剛走出大樓,迎面就撞見了江致。
他站在茂密的樹影下,形銷骨立,像是隨意一陣風都能將他刮走。
「如果是為了讓我幫你向嚴祀開口,那你不用說了。」
「不。」江致羞惱般抬起頭,望見我古井無波的眼神后,又驀地敗下陣來:「不是。」
「我知道已經沒有資格求你原諒,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嵐嵐,這麼多年你一直拒絕我的探視,我知道你在怪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以為我們這輩子都會被捆綁在一起,可偏偏走到了這一步……」
我抬手看看了手表:「如果只是敘舊大可不必,我著急回家。」
「家……」江致惶惶然失了語。
「你,還是和嚴祀在一起了,可你明明答應了要嫁給我的,我只做錯了一件事,你就這麼輕易放棄我嗎?
如果我說我愿意拋開現在的一切,你還能回到我身邊嗎?」
江致這一番剖白講的很艱難,我知道這已經是他自尊心的極限。
「江致,你好像還是不明白,不管有沒有嚴祀,我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要的東西你永遠給不了我,我對你也沒有男女之情。」
看著他驟然痛苦的神色,我并沒有得到快意,突然覺得沒意思極了。
「就此告別吧,江致。」
我抬腳向遠處走去。
江致不甘的在我身后掙扎出聲。
「你真的愛嚴祀嗎?不是將就,不是賭氣,也不為他的身家背景。」
「當然。」
我當然愛他,沒必要向任何人交代。
19
結婚的那天,我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信息:
「我從始至終只愛過你一人。」
我面無表情的刪除加拉黑,不要在我大的日子里把愛說的這麼廉價。
過去的人和恨,在我心里早已沒有位置。
我的全部心神只與未來牽系,只與我眼前這個煦日和風般的男人有關。
嚴祀疑惑的摸了摸臉:「我已經帥到你挪不開眼的程度了嗎?」
我笑的眼泛淚花。
在這個陽光燦爛的日子里,我要給那個始終予我偏愛的男人后半生的承諾。
江致番外
我從出生開始就有了一個小尾巴,一個可愛的小尾巴。
那個白白嫩嫩的小團子,總是揪著我衣角,軟綿綿的喊「江致哥哥」,喊得我心臟不自覺塌陷了一塊。
媽媽告訴我,這就是我的小媳婦兒。
其實我很不喜歡和女生玩,但如果是她......
好像也沒那麼討厭。
我以為我和嵐嵐會這樣慢慢一直到老,像我的父母一樣,戀愛,結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