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歷于他而言只不過是錦上添花。
自從嚴祀小時候差點被綁架后,嚴家就將他送到了外祖家。
瞞住了他的身份,行事也低調了不少。
因為嚴祀的背景,我更加隱憂我們的差距。
嚴祀卻告訴我,他從小受到的教育是,只有無能的男人才會在意愛人的背景。
即使沒有嚴家,他也有底氣去愛任何他想愛的人。
最后他密密的啄著我的唇,讓我安心,他父母都知道我的存在。
17
三年后,我走出這高墻鐵網,呼吸著自由的空氣,恍若隔世。
而放眼前面,卻站著一個令人晦氣的舊識。
江致雙眼通紅的朝我伸出手。
「嵐嵐,我來接你回家。」
我偏了偏頭,望向他的身后。
付宛靜表面波瀾不驚,卻藏不住眸子里的恨意和不屑。
他們眼神里的居高臨下都太明顯,可能覺得我作為剛出獄的「低等人」。
應該對他們的招手收留自覺感恩戴德吧。
我嗤笑一聲。
轉頭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嵐嵐,你去哪里?」
江致一把拽住我。
付宛靜抱著手臂,提了提嘴角,哼笑一聲:
「看見輛限量版賓利就往前沖啊,那可不是你家的車啊姐姐,坐牢太久眼睛都不好用了嗎?」
「付宛靜!」江致厭惡的怒斥著她。
付宛靜嬌嗔的跺著腳。
「江致哥哥,人家還懷著你的孩子,你就為了姐姐要這樣對我嗎?」
江致驚慌的轉頭看向我:「嵐嵐,不是這樣的,我可以解釋……」
我深吸一口氣,才出來就被迫要看這出狗血大戲,真的快吐了。
不遠處的賓利車門被大力推開,一個高貴淡漠的男人走了下來。
嚴祀盯著江致的手,眉心凝起一股森然的冷意。
他大踏步走來,長臂自然而然的攬過我。
低沉的聲音里包裹著顯而易見的陰鷙,
「兩位這是在和我的未婚妻敘舊麼?原來江總這麼得空,看來那期爛尾的工程已經妥善解決了?」
「未婚妻?嚴祀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放開嵐嵐!」
江致一時怒意翻騰,伸手就想繼續拉我。
付宛靜反應極快的擋住江致的手,圓溜溜的眼睛閃著光芒。
「嚴祀,學神,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付宛靜,你的大學同學,我就……」
「不記得,我腦子不是用來記一些無關緊要的阿貓阿狗的。」
嚴祀嫌惡的挪開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麼臟東西。
付宛靜倏地僵在原地,臉色慘白。
嚴祀再無耐心,擁著我徑直離開。
我憋笑著仰頭瞧這個一臉嚴肅的家伙,不要以為我不懂他剛剛的討好賣乖。
才一上車,嚴祀就緊緊的把我壓在懷里,霸道總裁秒變大型金毛犬。
他邀功般的向我講述他是如何打擊江致的公司,讓對方近一年都疲于奔命。
他說這是送我恢復自由的禮物。
望著他一臉求夸獎的萌態,真的……可愛到不行。
車停下后,嚴祀牽著我來到市中心的一處高檔公寓,他溫柔的嗓音輕緩響在我的耳側。
「嵐嵐,這是我們的家,你喜歡嗎?」
熱意刺激著我的眼眶,一股激蕩的暖意在胸中肆意奔涌。
我環顧這個裝飾溫馨的屋子,手指一寸寸撫摸過去,家……我終于也有家了。
嚴祀從身后環住我。
「我買了一家廣告創意公司寫在你名下,我知道你喜歡這個,你可以用它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就算賣了也隨你。
」
我難以自持的開始哽咽,幸福來得太多太快。
「嚴祀,你對我太好,好到我害怕這會又是一場美夢。」
嚴祀眷戀的摩挲著我的臉龐。
「嵐嵐,從今天起,你只需要做兩件事:開心和愛我,其他一切阻礙我都會為你掃平,你不用害怕。」
18
嚴祀為我收購的這家公司體制完善,團隊成熟,我接手的很快。
牢里三年拼了命的專業學習沒有白費。
運營方面但凡遇到難題,嚴祀總能很快幫我拎出核心。
他從不居高臨下將自己的意見強加于我。
他只是引導著,讓我摸索到最適合自己的管理風格。
這份平等而尊重的愛意,讓我心縫里暗藏的最后那絲自卑也消散無蹤。
我倚靠在廚房門邊,看著我的男孩正專心致志的做著我愛吃的西湖醋魚。
黃昏的余光灑在他英俊的側臉,他抿著嘴將蔥結擺端正,鄭重的好像在面對一場收購案。
我心里充盈著幸福的氣泡,噗噗上涌,炸的我眼睛濕潤。
我從背后擁上他,「嚴祀,你怎麼這麼好呀。」
嚴祀低低笑出聲,覆上我的手,「既然我這麼好,付小姐到底什麼時候才給我個名分啊。」
我用額頭撞了撞他寬厚的背,「什麼時候啊......那就等嚴先生下次求婚的時候吧。」
嚴祀猛地轉過身,將我提溜到懷里,大踏步往門外走。
「嚴祀!你干什麼?」
「看看民政局能不能加個班,我多一天也不想等了。」
我摟緊他的脖子,
「傻子。」
這段日子,我就像活在夢里,過去經受的一切瘡痍逐漸變得遙遠。
我原以為是恨意支撐著我,恨付國成的冷漠、恨繼母的惡毒、恨付宛靜的心機、恨江致的背離......
可現在,我卻連他們的面容都記得模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