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頌還當是什麼大事,聽我哭訴完,頓時有些摸不到頭腦。
直到我說出了「蔣松韻」三個字。
他那邊沉默了兩秒,陳曉茹居然插嘴來了一句:「不可能的她不敢的!」
季頌頓時暴怒:「她都敢打我女兒,她還有什麼不敢的!」
隨后又問我:「他們現在就在咱們家是吧,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我打開 iPad 提取臥室監控。
程遠之已經和蔣松韻膩膩歪歪的坐在一起,蔣松韻甚至開始委屈的哭起來,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著情話,殊不知那些話全被我的監控記錄了下來。
不過 10 分鐘季頌就趕了過來,陳曉茹也跟著,她肚子已經突起了小山坡。
和我預料的一模一樣,蔣松韻被我告了黑狀,她媽怎麼可能不管。
我泫然泣下,帶著季頌摸進了臥室。
程遠之倆人還真是爭氣,我們一起撞開門的時候,他倆正四目相對,眼看著就要做更出格的事情。
最要命的還是程遠之那句毫無避諱的說:「松韻你放心吧,季玫那種女孩怎麼能跟你比啊,我喜歡的只有你!」
季頌沖上前把倆人揪了下來,陳曉茹也驚得靠在桌邊。
但我的目光一直盯著桌面上兩個毛氈小玩偶,趁混亂,我把玩偶塞進了陳曉茹褲兜里。
這時候,我媽回來了。
「季頌,你居然敢把她們母女帶回家里!」
上輩子所有相關的人都齊聚在我的臥室里,我竟有些悵然。
這種情況程遠之還想狡辯:「我是來給季玫補課的,我們都是同學。」
季頌根本不理他,直接給了蔣松韻一巴掌:「賤貨!」
蔣松韻毀了他預備拿我跟程家聯姻的計劃,他氣的半死。
陳曉茹跑來護住自己女兒,卻被他大手推開,腳下沒站住就倒在了地上。
我和媽媽全程站在不遠處,看著屋里的鬧劇。
不一會兒就看見陳曉茹坐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掙扎:「我肚子好痛。」
季頌抱起她的時候,手心沾了血跡。
120 趕來的時候,陳曉茹已經痛得暈過去了。
我心中暢快,轉過頭看向媽媽,卻發現她眼里閃著淚光。
「媽你怎麼了?」我擔心的抱住她。
她聲音沙啞:「小玫,我不想你手上沾了這些臟事,媽媽可以處理好一切的。」
12
處理好一切?什麼一切?
那天陳曉茹被拉走,程遠之也狼狽的滾回了自己家。
媽媽對我說那句話的時候,我清楚看到她眼中掙扎的情愫和痛苦。
她不應該猜得出是我設的局啊,畢竟在她眼里我只是個孩子。
「媽你在說什麼?」
她只是搖搖頭,轉身離開了家。
陳曉茹的孩子當然流了,畢竟我放在她兜里的可是純狗毛做成的毛氈玩具。
但季頌以為是蔣松韻和程遠之把她氣流產的。
蔣松韻的臉已經被他抽麻了,卻不抵他沒了兒子的半點憤怒。
「叔叔真的不是我,是季玫把我叫去你家補習的。」
「你還在攀扯我女兒?是我女兒讓你和程家那小子不三不四的?」
我和媽媽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
我心里一陣快哉,知道經過這一遭,以后無論蔣松韻做什麼事,都無法挽回季頌的心。
媽媽卻是出奇的鎮靜,這讓我有些擔心。
面對陳曉茹母女,她一直沒說過什麼,就連季頌都開始有些心虛。
「悅卿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孩子都沒了我還考慮什麼?」媽媽聲音冰冷清幽。
「還是說你想讓我接納這個女人,兩女侍一夫?」
這時候陳曉茹緩緩醒了過來,立馬露出白蓮花本相:「我沒有那個意思的,我只是喜歡季總,我什麼身份都不要的……」
卻換來媽媽的一陣冷哼:「這兒還沒你說話的份兒。」
我怎麼覺著媽媽雷厲風行的驚人呢,在我記憶里她一貫是溫潤不會狠厲的。
但我又因為她的這份果決而感到慶幸。
這輩子她總算不會因為別人的過錯而折磨自身了。
說罷她掏出一個文件:「離婚協議,你簽了吧。」
季頌頓時慌了,想不到朝夕相處聽他話的妻子會這麼果斷。
他不是舍不下我媽,他舍不下的是公司里那三十個股份。
「我不可能跟你離婚!」季頌三兩下把協議撕碎。
媽媽卻不為所動,冷笑出聲:「季頌,我給了你機會的。」
離開醫院,她才又恢復成我記憶里的溫柔模樣。
「小玫,不要做多余的事,剩下的交給媽媽。」
她的眼神似乎能看透我的心,讓我忍不住想起藏在書包里的那瓶中藥劑。
提前一個月準備好了,想要用在程遠之和蔣松韻身上的中藥劑。
上輩子他倆把我害死,不讓他倆償命我怎麼甘心。
「媽,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我甜笑著。
「我不想你手上沾到臟東西。」她凝著眉頭,揉著我的發頂。
眼神卻越來越復雜,我怎麼都看不懂。
到底是哪里變得不一樣了。
但已經打定好的主意怎麼可能改變。
再見到程遠之的那刻起,我已經幻想了無數次他倒在我面前的樣子。
但第一個倒在我面前的應該是蔣松韻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