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澤有點遲疑:「他?」
時宇性格偏執冷酷,之前曾囚禁過柳飄飄。
柳飄飄很怕他,既然是主動逃走,時澤認為柳飄飄應該不會去找他。
然而幾分鐘之后,管家送來了婚禮請柬。
華麗繁復的請柬展開,上面新郎的名字是時宇,而新娘,赫然是柳飄飄。
19
時澤捏著帖子,手背上青筋暴起。
「該死的,時宇竟然敢綁架飄飄。」
話音剛落,時宇的視頻進來了。
他得意洋洋:「時澤,我要邀請你為我跟飄飄的婚禮做伴郎。時間倉促了點,需要我為你定一身禮服嗎?」
時澤咬牙切齒:「你對飄飄做了什麼?她不可能同意嫁給你。」
鏡頭一轉,柳飄飄的臉出現了。
她對著時澤甜甜一笑:「阿澤,我決定嫁給阿宇,成全你跟宋姐姐。明天是我結婚的大日子,你能跟宋姐姐一起來,給我送上祝福嗎?」
她眼淚盈盈:「有你們的祝福,我一定會幸福一輩子。」
時澤的目光幾乎要把屏幕燒個洞:「柳飄飄,你到底想做什麼?」
飄飄對著鏡頭甜笑:「我想做什麼,明天你跟宋姐姐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隔著屏幕,她的目光帶著挑釁:「宋俏,你敢嗎?」
敢不敢的,這一趟也必須得去。
是夜,月明星稀。
時澤端著紅酒站在陽臺,看著天際明月。
背影修長而寂寥。
我走過去,拿起他的酒杯,將紅酒緩緩倒了。
血色的酒液,拉出一條長長的細線,砸入樓下的魚池之中。
「既然不喜歡,又何必再喝?」
月光之下,時澤黑眸恍如深海:「她已經不是我認識的柳飄飄,你還是我認識的阿俏嗎?」
我走過去與他并肩,裹了裹身上的皮卡丘睡衣,踢著腳上的毛茸茸拖鞋,笑:「你說呢?」
以前的宋俏,每一根頭發絲都是精致的。
無論哪一次出現在時澤面前,容貌上都盡善盡美。
他一瞬不瞬看著我,良久他開口:「你還是她。」
嗯?
「你雖然每次在我面前都打扮得完美無缺,可只要我不在,你就會踢掉高跟鞋,赤著腳走路。」
這他都知道?
他偷窺我!
「阿俏,我一直不理解。你小時候說著厭惡我的話,卻偷偷做關心我的事。」
「長大了,你嘴里說著愛我,心理上卻遠離我。」
他的目光充滿了探究:「阿俏,人前和人后,哪一個是真實的你?」
「這個世界,是真還是假?」
遠處的天空,出現了層層的波紋。
明明是晚上十點多,可是太陽卻在天際探了頭。
要死。
男主要覺醒了,規則在紊亂。
20
電光石火間,我踮起腳吻住他的唇。
溫熱而柔軟。
像是小時候他在我摔倒時,牽我的手。
我們凌亂的氣息交織在一起,我附在他耳邊,輕聲說:「我一直是我,不過是……不敢太愛你。」
「明天,一切都會有答案的。」
這一夜我睡得并不好,第二天早早就起來。
心里隱隱感覺,今天便是決戰時刻。
我穿上了最華麗的戰袍,化了最美的妝。
下樓時,時澤一瞬不瞬盯著我。
他輕聲道:「阿俏,你今天很美。」
他也很帥。
他的眼里全是我。
我很開心,也很難過。
去婚禮場地的路上,我問時澤:「如果我跟飄飄只能活一個,阿澤,你會選擇誰?」
幾秒的寂靜后,他說:「你。」
我笑了笑,眼底有了濕意:「那你記住現在的話。」
他握緊我的手,對于接下來的故事一無所知,堅定地說:「阿俏,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死。
」
雖然婚禮匆忙,可時宇還是將場地裝扮得宛如古堡。
他是瘋批男二,對柳飄飄卻是一片真心。
畢竟男二都是給讀者留的,自然要有諸多優點。
婚禮現場的鮮花都是從荷蘭空運的,拱門上都鑲嵌了碎鉆。
柳飄飄穿的婚紗雖然是臨時趕制的,但上面 999 顆鉆石,依然讓她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這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婚禮,如果不是時澤一身黑出現的話。
柳飄飄看到時澤和我,眼睛笑成了月牙:「你們來了啊。」
「宋姐姐,我給你準備了禮服,你去換上,做我的伴娘好嗎?」
時澤沉著臉:「柳飄飄,你到底想做什麼?」
柳飄飄朝我伸出手:「宋俏,你怕嗎?」
我踩著高跟鞋,看著她笑:「咱們都是從那里來的,怕什麼!」
她眸子一瞇:「你真聰明,已經猜到了呢。」
我如她所愿,換上了伴娘服。
鐘聲響起,婚禮開始。
時澤幾次要發作,我都對他搖搖頭。
柳飄飄在等,我也在等。
我們都在等最后的那一刻。
我跟在柳飄飄身后,時澤跟在時宇身后。
一場世紀婚禮正式開始。
無數的閃光燈對準我們,柳飄飄的笑容如此完美無缺。
終于,到了交換戒指的環節。
柳飄飄看著盒子里那顆碩大的鉆戒,微笑:「小說里都是西式婚禮,潔白純潔。」
「可我其實更喜歡中式婚禮,艷麗的紅才更喜慶是嗎?」
話音剛落,她按下偌大的戒指盒,從里面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槍。
猛地抵住我的額頭:「宋俏,就用你的血來為我的婚禮加油助興吧。」
21
她看向時澤,眼底全是瘋狂之色:「你變心了,我不能忍。
我要殺了她,讓你痛苦一輩子。」
說著,她一邊笑一邊緩緩扣動扳機。
時澤眸色大震,幾乎同一時間,他掏出手槍,扣下扳機。